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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我也是女孩子呀?!?/br>裴君則一怔:“……對?!?/br>文亭亭也是女孩子,她還未婚,逼她穿嫁裝已是很不好的事情了,誰知道那些人販子還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就算文亭亭有武功在身,可若是那些劫匪下些藥……她也會吃虧的。張小元也往嘴里塞了塊糯米糕,嘟嘟喃喃問:“師兄,裴師爺,那怎么辦啊?”他話音未落,一面回頭,恰巧看見兩人的目光都停在了他身上。裴君則忽而說:“那新娘年方二八,還是個身姿纖弱的少女?!?/br>陸昭明微微點(diǎn)頭。裴君則忽而問:“張少俠,你如今……多大了?”張小元:“???”陸昭明已代他回答:“十七。”裴君則:“我覺得行?!?/br>陸昭明:“嗯?!?/br>裴君則上下打量張小元:“挺好的?!?/br>陸昭明:“嗯?!?/br>裴君則:“就這么決定了吧。”陸昭明:“好。”張小元:“……”張小元嘴里的糯米糕,突然就不香了。33.張小元明白了。怪不得師兄會對他笑還給他買零嘴。大師兄就是騙子!大騙子!?。?/br>34.十七歲心向江湖的少年俠客張小元,面無表情穿上女子嫁衣,任憑一群大娘阿婆在他臉上涂涂抹抹,實(shí)在一句話也不想說。那大娘笑出一臉桃花,或許是因?yàn)檫@輩子也不曾見過這么有意思的事,一面還道:“小公子臉嫩啊~好像能掐出水來?!?/br>張小元不想說話。邊上的阿婆也跟著笑:“老婦活了這么大年紀(jì),還是第一次為男子化妝?!?/br>張小元:“……”她將最后一點(diǎn)花鈿點(diǎn)上張小元眉心,退后兩步一看,不由點(diǎn)頭,滿意道:“像是那么回事?!?/br>陸昭明就在門邊。他一動不動地往這邊看,張小元覺得師兄是在看自己的笑話,他更不想說話了,而文亭亭已笑得喘不上氣,甚至連蹲在陸昭明腳邊的屁墩都沖張小元咧著嘴吐出舌頭,那咧開嘴的弧度,分明就是在笑。連狗都在笑他!張小元咬牙切齒,幾乎已在心中為陸昭明列好了萬條罪名,只等著回去向師父師叔打報告。大娘拿起桌上的梳子,要為張小元梳頭,其實(shí)她早將張小元的頭發(fā)盤好了,張小元覺得或許是自己的頭發(fā)還有些凌亂,可他萬萬沒想到大娘將發(fā)梳插入他發(fā)間,象征性地梳了一梳,口中念念有詞:“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張小元愣住了。等等,他只是假裝,假裝啊!這個步驟就不必了吧!文亭亭發(fā)出大笑,兩眼噙淚,對張小元投來滿是同情的目光。幸虧她早有先見之明,將此事推脫開了,否則此刻出丑的人,可就該是她了。陸昭明也微微皺眉:“只是喬裝,不必這么麻煩。”這幾人之中,就他最為冷淡,連大娘們都好像有些怕他,他開了口,大娘們不敢多說,退了兩步,又說:“那……那該給小公子蓋蓋頭了?!?/br>新娘的蓋頭就放在陸昭明身后,他順手拿了過來,為張小元蓋上,與張小元對視時,見張小元睜大了雙眼狠狠瞪他,他神色不變,抬手輕輕摸了摸張小元的頭,道:“回去給你買零嘴?!?/br>張小元不想與他說話。這種事,是零嘴可以收買的嗎?!他回去一定會和師父師叔告狀的!34.吉時雖還未到,迎親的隊伍卻已到了家中等候。嫁女的人家與前來迎親的夫家通過消息,裴君則早令衙內(nèi)捕快扮作轎夫,屆時隨機(jī)應(yīng)變,協(xié)助文亭亭與陸昭明二人捉拿匪徒。陸昭明走進(jìn)院中,見捕快們早已換好了衣服,連文亭亭都扮作了陪嫁的丫鬟,只有新郎官穿著喜服,站在一群人高馬大的捕快之中,兩股戰(zhàn)戰(zhàn),帶得他束發(fā)的兩條紅帶子都在不住發(fā)抖。文亭亭長嘆一口氣,安慰他:“大哥,你不用害怕,我們整個衙門都在這兒啦!”新郎條理清晰:“你你你你們整個衙門都在這兒了,我我我能不害怕嗎!”文亭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一時不知該要如何反駁。風(fēng)集縣縣令戚朝云午后也跟到了此處,他安慰新郎道:“你放心,本縣作保,衙中人定會護(hù)你周全的?!?/br>“你莫騙我,我知道的!那那那些人從不放過新郎!”新郎渾身哆嗦,“刀刀刀劍無眼!說什么護(hù)護(hù)護(hù)我周全!”戚朝云:“什么……不,他們并未殺過新郎???”“我不聽!我不信!”新郎幾乎已要哭出聲來,“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就這么倒霉!”戚朝云見他如此,似已在崩潰邊緣,一定沒辦法好好演下這出戲,他長嘆一口氣,道:“這可不行,別人一看便知有詐?!?/br>他語畢,轉(zhuǎn)頭見新郎哆哆嗦嗦往屋內(nèi)走,不由又嘆了口氣,誰想下一刻那新郎忽而一腳絆在門檻上,撲通狠狠摔了一跤。戚朝云嚇了一跳,文亭亭已躥了過去,扶起那新郎一看,鼻子撞破了一些,流了些血,她不由也嘆氣,說:“你們見過摔破相的新郎嗎?”新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滿手血跡,他呆怔片刻,忽而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文亭亭又長嘆了一口氣:“他還怕血?!?/br>吉時將到,人卻已經(jīng)暈了。婆家人匆匆忙忙將姑爺抬進(jìn)屋內(nèi),忙著掐人中將人弄醒,戚朝云與文亭亭湊在一塊嘆氣,裴君則轉(zhuǎn)頭看陸昭明一眼,道:“新郎這樣可不行?!?/br>陸昭明神色冷淡,毫無回應(yīng)。“衙門的人已全混進(jìn)送親隊伍了,我們沒有多余的人手?!迸峋齽t笑吟吟壓低聲音,在陸昭明身邊說道,“戚大人不會武,他也不知道我會武?!?/br>陸昭明:“……”裴君則:“陸兄,送佛送到西,不如你——”陸昭明:“……”35.二十二歲的有為青年陸昭明面無表情翻身上馬,走在了迎親隊伍的最前頭。新郎接親,街上圍觀之人本就極多,他畢竟面容俊逸,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習(xí)武之人耳聰目明,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這新郎生得這么俊,新娘想必也是個大美人?!?/br>“他們送親怎么還帶狗?你瞧那大狗帶著紅花……莫不是今晚新郎家中要吃狗rou?”“你懂什么,狗rou溫腎助陽,就該新婚之夜吃——”陸昭明側(cè)目,目光冰寒自路邊幾人身上一掃而過,那些人瞬間便噤了聲。屁墩還傻乎乎搖著尾巴走在馬旁,文亭亭堅持要帶上這只狗,說是對追蹤匪徒有效果,陸昭明卻嫌狗礙眼,擔(dān)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