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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一把將他給撈了起來,“噓——”然而不遠處,龍尾搖晃,狂猛龍已被驚醒。樹葉簌簌而動,一叢陰暗的深綠里,猛地探出了一顆猙獰可怖的巨大龍頭。三個人旋即被那對昏黃大眼的鎖定。狂猛龍的前爪短小得不成比例,后腿卻粗壯得像是柱子,一步踏出,林木簌簌搖晃,地面也跟著震動不已。3、危谷“我把它引開!”云熾一臉凝重,但卻并無懼色,他當(dāng)機立斷作出安排,“危谷,你帶著青致快走!”他說著把手里的包裹向青致手里一塞,身形疾掠而出,極具挑釁性地迎上了那顆巨大的龍頭。幾聲呼斥之后,云熾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然后轉(zhuǎn)向一旁,極快地沖了出去。這一邊,青致并沒有走。但也沒有出手。雖然云熾大致?lián)碛袩挌獬跗诘膶嵙?,但他并不是太吾界的煉氣初期。青致很好奇這個世界的修煉者是否擁有什么獨特的能力。他饒有興味地盯著云熾,很快便得出結(jié)論——好像沒有。云熾體內(nèi)的能量自是自然流動,完全沒有被有意識地調(diào)動起來,看來他對那玄妙能量的理解,純粹在于強化體能。看來,他還不能被稱為修煉者,只能算作區(qū)別與普通人的超凡者。……結(jié)論已經(jīng)得出,那頭龍也沒必要再留。一旁,危谷同樣沒走。他取下了長弓,搭上了一枝黑色的箭夭。弓弦拉開,箭出如風(fēng)!但下一瞬,這枝箭夭就被青致給截到了手中。危谷大吃一驚。不只是因為青致的動作快到不可思議,更是——他為什么要截他的箭?難道,他知道他這一箭的目標是云熾,而不是狂猛龍?遠處,致力于把狂猛龍引開的云熾,像是突然間察覺到了些什么似的,驀地轉(zhuǎn)回了頭。這一轉(zhuǎn)頭,就看到青致與危谷仍站在那里沒走。云熾驚了:“你們怎么還不走?”若不是狂猛龍淅瀝著饞涎的大嘴就在背后,云熾能給當(dāng)場氣個倒仰。青致是外人不懂也就算了,危谷沒少跟他一起出獵,怎會不知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危谷雙唇顫抖,滿滿的都是心虛:“這……這就走。”他說著轉(zhuǎn)身,撥腿便跑,跑得快極了。而青致卻仍舊在那里站著。云熾給急死了,正要喊危谷拉他一把一起走,卻見青致手中烏光一閃,箭夭在空中炸出了一聲銳利的尖嘯。狂猛龍龍頭猛地一沉,小山般的龍軀虛弱地搖晃了兩下,隨后歪向一側(cè),轟然而倒。巨大的龍頭掀起煙塵滾滾,撲了他一身。云熾頓時呆愣,全身的肌rou都變得僵硬。他怔怔地看著狂猛龍那血盆大口無力地咬合了兩下,一對濁黃的大眼逐漸失焦,終蒙上一層死亡的陰影。“你……你做了些什么?!”云熾用力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青致:“……”作為社恐選手,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他是不會回答的。……問什么問,不會自己看么。兩個人無聲地僵持了片刻,云熾把視線再度投向了狂猛龍。它的后腦下方,插著一枝深深沒入到只剩羽簇的黑色箭夭。云熾暈暈乎乎地邁步挪了過去,試著撥出箭夭。這時方才發(fā)現(xiàn),這枝箭不僅刺入地方恰到好處,其力道更是堪稱恐怖。中樞連帶著一節(jié)脊骨被全然震斷,狂猛龍的行動正是因此一瞬間陷入了癱瘓。若是換作別的地方,比如腦袋,以它顱腦之大,一時半會兒絕不可能死得透徹。云熾算是知道青致為什么不跑了,因為根本沒必要。他扶著狂猛龍的脖子,舌頭都開始打結(jié)了,“青青青致,你到底是……?”青致再次只好進行自我介紹:“我算得上你們的祖宗輩。”“左宗輩?”云熾一臉茫然。青致:“……”好難。他想了想,就算云熾弄懂了“祖宗”,給他解釋自己是怎么活了千兒八百歲又是好一番麻煩。干脆算了,等回頭解決了語言問題再說。任憑云熾腦門兒寫滿問號,青致也一臉理直氣壯地不開口了。而已經(jīng)跑遠了的危谷,聽到狂猛龍倒地聲響,停下腳步,回看一眼,登時也陷入了震驚。——這狂猛龍怎么突然就死了?看到青致與云熾似在說話,危谷一個激靈,一時間沒心再去關(guān)注狂猛龍死因的問題,大著膽子往這邊挪了挪,想探聽一下這兩人究竟在說些什么。云熾這會兒非常地想不通。如果青致是個被神使欺負的小可憐也就算了,他戰(zhàn)力強大到這種程度,足夠被無數(shù)大部落搶著拉攏,哪可能看得上他這小小的滄元部呢。“你確定真的要跟我回部落?我剛剛也說過了,我們滄元部很小的?!?/br>青致面無表情:“……”廢話。云熾撓撓頭發(fā):“……”算了。反正他看上去不像壞人,先把他帶回去再說。……如果他嫌滄元部不好,到時候再客客氣氣地把他送走也便是了。于是這邊危谷就聽見云熾瘋狂夸獎青致。聽了兩句,危谷懵了。敢情這狂猛龍是青致給弄死的?怎么可能!“危谷!”云熾這會兒留意到了他,大聲招呼,“還在那里愣著干什么?”他的語氣興高采烈,不像有異,危谷于是放下了心,云熾這人不會作假,看來青致并沒有和他說什么。也是,青致剛剛是站在他身側(cè)又不是他身后,哪可能看得出來他的箭是沖云熾射過去的?是他心虛之下想多了。危谷走回來,好奇地問:“怎么弄死的?”“你的箭!”云熾激動,“青致拿你的箭射死的,連弓都沒用!”危谷這才看見狂猛龍頸后傷口那刁鉆的位置。他剛剛落進肚子里的心臟咻地一聲,又提到了嗓子眼兒,一時間給嚇得腿都要軟了。那家伙看出來了,肯定看出來了。危谷提著長弓的手直打顫,無比后悔剛剛沒趁離得遠悄悄溜走。現(xiàn)在怕是走都走不了了。危谷緊張地看向青致。青致根本就沒空理會。他的目光在林葉投下的搖曳陰影中逡巡不停。——從剛剛開始,周邊的陰影中仿佛多出了一些晦暗的能量,蕩蕩漾漾,像是有什么東西不□□分。這時云熾從他手中接過了獸皮包裹,將內(nèi)里的殘骨碎rou一股腦地倒了出去,隨后抽出了腰間的短刀,走向那頭倒斃的狂猛龍。有了新鮮的,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