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想?yún)⒓印！?/br>
“蠢貨，這不是你想不想?yún)⒓拥膯栴}！只要你還帶著這個野獸，其他人可不能裝作熟視無睹哪，更何況一手盲牌卻被你輕而易舉的解開，真是的，為此仇恨你的人應(yīng)該多了不少罷。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好好掙扎給本王看！”

他這才回憶起自己在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saber和ncer的真名，甚至還暴露了archer的名諱。

這件事就是在說快看我呀，我就是圣杯戰(zhàn)爭最大的黑幕！

藤丸立香動作非常利索，他先跪出一個S，接著跪出一個O，再跪出一個S。

吉爾伽美什絲毫沒有接受他的求救訊號，狂笑著走了，留下他獨自面對人類惡。

真是……干！

他本來還想問問為什么蓋提亞會出現(xiàn)在這里，有全知全能之星的烏魯克王一定會知道這個答案，然而吉爾伽美什跑了，維摩那開得飛快，仿佛是要去給寧孫上個墳。

真是……干??！

從港口倉庫溜出來，藤丸立香帶著人王順著附近的河岸溜達。

試想三更半夜，一個穿著浴衣的青年，一個金色長發(fā)穿著長袍的男人，不被警察攔下來問話都是幸運A了啊。

藤丸立香越想越覺得不行，他停下打量了會兒蓋提亞，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澳隳懿荒軗Q一身？就換我這樣的。對了，手臂能不能修回來？我怕別人以為我們是殘疾人沿街乞討。”

蓋提亞皺眉。

但身上的衣服還是聽話的換成了同款浴衣，外面還加了個配色高雅的羽織。

原本崩壞掉的右手在魔力的虛構(gòu)下暫時恢復(fù)了形狀，但看樣子是沒有魔術(shù)回路蘊含其中的，充其量只不過是看起來讓他齊全一些。

不知名的河流奔流不息，即便在最深沉的黑暗中，城市的霓虹燈仍然自顧自的熱鬧著。

燈光是地上的星光，乃是文明的證明。

蓋提亞的視線越過河流，抵達彼岸，他出神地注視著那生命的光輝。

編造他的主已經(jīng)隱沒在了人世起伏的洪流中，咀嚼三千年的執(zhí)著，咽下喪失一切之后的空虛感，現(xiàn)在即使細(xì)數(shù)生命的喜悅，也無法再將其中的滋味告知于王。

藤丸立香隨便撿了個塊看起來干凈的草地坐下，人王遠(yuǎn)眺著都市，他則注目著人王。

不管是怎樣的機緣巧合，蓋提亞的本質(zhì)都無法和人類兼容，所以他要想辦法盡可能地在這里終結(jié)蓋提亞。

集結(jié)圣杯召喚的英靈看似可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蓋提亞此時此刻的靈基規(guī)模仍然超過了普通從者，集結(jié)起來或許可以一戰(zhàn)，但根本談不上別的。

再加上……

藤丸立香重重的嘆了口氣。假如那些御主發(fā)現(xiàn)無法擊殺蓋提亞，那順著這個思路就會想，蓋提亞是他召喚出來的，只要殺了召喚人，自然就可以退治這要命的家伙。

不管那邊要命的程度都差不多。

不知道什么時候，蓋提亞結(jié)束了自己對人間的眺望，猩紅的眼瞳鎖定了一個生命，一個曾經(jīng)讓他功虧一簣的知性。

明明弱小，卻毫無畏懼。明明跨越了天塹般的困難，卻心愿渺小。明明至偉至圣，卻可以籍籍無名。

他看得見。看得見少年的藤丸立香離開迦勒底，從此投入普通人的生活，就像是一滴彩墨融入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做出那般豐功偉業(yè)，竟然說放棄就放棄，甘愿讓一切都沉寂在崩壞的時間神殿中，不復(fù)醒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或許在生命最后的五分鐘里，他會去耗費不必要的演算機能，去獲得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答案。

然而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盡管連全能的他也無法看透，命運到底編織出了怎樣的奇妙圖案，但可以肯定的是現(xiàn)在的蓋提亞擁有了無數(shù)個五分鐘。

因獲得了壽命而理解了生命，從而抵達的至尊之位，想要重建一度被阻止的豐功偉業(yè)不是難事。

也就是說，只要他想，就可以從頭再來一次人理燒卻。

為此，蓋提亞需要徹底排除威脅，殺了藤丸立香。演算出這個認(rèn)知后，他下意識朝青年那邊瞥了一眼。

紅色的瞳精準(zhǔn)無誤對上藍色的眸，盡管目的不同，手段也不同，然而殊途同歸的目的讓心懷各異的兩人達到了極為特殊的平衡。

對視半晌后，天邊逐漸浮現(xiàn)出隱約的光芒，黎明將至。

藤丸立香：“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制定一個計劃?！?/br>
蓋提亞：“殺了?！?/br>
藤丸立香：“你能不能提出一點有建樹性的意見？”

蓋提亞：“全都?xì)⒘??！?/br>
青年握起拳頭，“誰他媽在和你說圣杯戰(zhàn)爭，我是說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錢吃飯！！”

人理燒卻式·蓋提亞，確認(rèn)沉默。

人類好麻煩，燒了吧。

為了尋找早飯的著落，主仆二人只能往逐漸蘇醒的城市中去。

但他倆又陷入了新的僵持中，蓋提亞和藤丸立香并肩站著，誰也不超前，誰也不落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沒辦法讓他們?nèi)缯Ｖ髌湍菢佑H密無間。

如果要形容的話，那便是他們相互期待著對方的消亡，就算一方被墮入地獄，也一定會把另外一方拉下來。

無關(guān)情感，只是單純的目的不同罷了。

憐憫之獸的紅瞳泛出憐憫的微光，它落在那名人類青年身上，注視著人類的一舉一動，注視著藤丸立香苦惱的神情，無奈的肢體動作，以及隱含在這些表現(xiàn)之下的束縛契約。

有什么東西納入了可以察知的范圍，對于人類而言可怕的破壞力凝聚成小小的形狀，飛速前來。

時間被無形之手無限拉長，遠(yuǎn)處狙擊手的子彈掠過眼前的畫面緩慢得像是海濤去打磨一塊石子，將它最后磨成自己想要的砂礫那樣。

它從額前貫入，以摧枯拉朽的架勢破壞完整個腦組織的同時，還令魔術(shù)回路陷入混亂，最后宛如花朵破土一般，破開青年后腦的骨頭。

方才還在言笑晏晏的青年轉(zhuǎn)眼之間失去了性命，都用不上計算機能，蓋提亞早在子彈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解析了它的成分和動能，他可以確定，藤丸立香絕對不可能生還。

人類日復(fù)一日循環(huán)著爭奪和被爭奪，日復(fù)一日的成為加害者與被加害者。

青年的血似水般蔓延開，一直來到他的腳邊，蓋提亞站在血泊上垂著頭俯瞰，無悲無喜，猶如圣者在悲憫一個將死之人。

只要讓藤丸立香死去，這人世對他最后的束縛就會消失，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重新建造新的時間神殿。

沒有了所羅門王，沒有了藤丸立香，人間再無誰可以制衡他。

思忖之間，藤丸立香苦惱的聲音傳來，“我怎么就沒抓住機會找吉爾伽美什王借點錢呢！”

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