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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小幅度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們認識多久了?”“是是,大爺您的洞察力無人可及?!贝◢u沒多想,眼睛一轉就停在跡部的胸前,意有所指道,“我看你這顆紐扣也留不久?!?/br>指不定被多少人惦記著想要。平時就不喜歡應付這些卻還能游刃有余的跡部大爺在這特殊的一天顯然也感到的不同尋常,他難得地皺眉沉思,數秒后看向川島,嘴角上翹:“我看你好像挺悠閑的?!?/br>“什……”川島錯愕之間,下意識接住了對方扔過來的東西。一顆紐扣。對面的跡部還保持著扔出的動作,機靈的忍足早早躲開跡部的考慮范圍,跑去了另一邊。“那就交給你保管了。”川島:???跡部扔完就走,十分瀟灑,連個頭都不帶回的。于是在畢業(yè)式的當天,跡部紐扣的不翼而飛成為了一直延續(xù)至高中的未解之謎——到底是誰拿走了那顆紐扣,或者該說是,“誰得到了那顆紐扣”。同樣的,川島身上缺失的紐扣也讓前來一試的少女們失望而歸。更多的是對那個不知名存在的在意。如果那顆紐扣只是完好地待在那里,才是最好的結果。帝光畢業(yè)式與冰帝畢業(yè)式在同一天,赤司自帝光走出時身上不見一絲狼狽,這讓本想一睹其在學年末被迫拿走紐扣的川島有幾分失望,赤司的目光卻直接地看向他的制服外套。“紐扣呢?”“送人了?!?/br>川島隨口答了一句,看了看時間:“直接回去嗎?”“送給誰了?”“……?”川島疑惑地迎上赤司冷冽的視線,一時沒有說話。如果只是平常的詢問,像跡部那樣的,川島自然不會這么僵持。但現在可不是,赤司的詢問中帶著一種非常怪異的不協調,有點像……生氣?為什么生氣。少年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試探地喊了一聲:“赤司?”無形的壓力在瞬間迅速消退。但這并沒有將場面的凝滯打破,事實上,尷尬的微妙已經形成,這時候再多說一句都顯得突兀。赤司亦沒有輕舉妄動。誠如跡部所言,川島在某些事情上或許會被關心則亂的親近形勢而暫時蒙蔽,可天生的絕佳直覺與敏銳是絕不會背叛他的。為什么會造成這種局面,現在的場面又說明了什么。腦海中不期然想起鳳鏡夜與青禾,山雨欲來的不妙感層層疊滿了所有的感官,大腦神經接連發(fā)出不存在的刺耳鳴叫,不斷警告著潛意識中,川島所想要揭開隱藏背后的那只手。“赤司?!北M管心底思緒翻涌,川島的聲音卻前所未有的平靜,“你在生氣?”不光是赤司了解他,他也了解赤司。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氣,不單再是一句“最看重的朋友”可以解釋的。……這什么運氣,身邊的朋友居然?——他是有毒嗎???不用赤司的回答,川島已經在心底有了自己的評判。可并非死局,只要赤司在這時給予斬釘截鐵的否定就好。但赤司什么也沒有說。也不以最引以為傲的智慧化解這個局面——只要否認就可以。兩人在車流穿梭人潮如水的街頭靜靜對峙。川島聽見赤司低低地嘆息一聲。第五十四章光影交錯炫目,背景是布景綺麗的反復色彩。紅發(fā)少年站在路的那一端伸出手來——“我喜歡你?!?/br>……下一秒,畫面構圖跌宕破碎,由夢境過度到現實,川島睜開眼,猛地喘了口氣。這實在太荒謬了。甚至都不愿將整件事再度提起,川島發(fā)現自己對于赤司感情的回避性較之鳳鏡夜和青禾都要更加嚴重。當天的離開也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生怕赤司會說出那一錘定音的話來,好像只要沒有那句告白,這一切都還能暫且維系著搖搖欲墜的表象。他們是朋友。是人就會有親疏遠近之分,赤司之于他的地位特殊,自然也不能像面對其他人一般當機立斷地做出應對,甚至遲遲拿不出合適的態(tài)度,直至午夜夢回都在心緒不寧。……該在那時候裝傻掩蓋過去的。川島看得出來,赤司的本意并非想要直接坦誠,那時的猶豫中也多少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因此才遲遲沒有開口,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嘆息。但赤司的意思絕非想要一直隱瞞,如果有了這種準備,就應該在當時直接地否認。也就是說,赤司有攤牌的打算,卻不是在這個時機。——哈,這還是個長遠計劃。得出結論的川島簡直要氣笑了。‘頭腦優(yōu)秀,擅長領域眾多,學習速度快,體能不錯,性格隨和卻固執(zhí),不計較小事但主見明確,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要什么?!?/br>原來是形容他的。難怪會說是他認識的人。……這么一來,那些平常生活中本是微小的事件便都有了解釋的理由。最好的朋友對自己抱有超出預料的感情,生氣,驚訝,茫然,逃避。多種復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頭一次無措到這種地步。……“這么說,你要去京都了?”在得知川島的確切決定后,春緋難得明顯地露出失望的表情,“還以為你會待在東京呢。叔叔和阿姨也知道了嗎?”“他們都知道?!币饬现?,沒有做出任何干涉。“雖然很可惜,但既然是決定只能祝你一切順利了?!鄙倥@得有些喪氣,“……京都,還是有點遠呢。”川島便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會經?;貋淼模植皇锹撓挡簧狭?。”春緋的視線透過指縫望過來,清澈的眼神十分透亮。“哥哥。”她突然這么喊。“嗯?”“你不開心呢?!?/br>“什么?”少女抬起手,食指抵上他的眉心,很輕的力道,像是羽毛拂過。“好久沒看到這種表情了,有什么特別為難的事了嗎?”“……”“赤司君今天沒和哥哥在一起呢,是因為這個嗎?”見川島驟然一僵,春緋收回手,心說果然如此。能在表面上就顯然地影響到他的,只有特別重要的人才能做到。春緋想了想:“不介意的話,說給我聽也可以的?!?/br>“……是發(fā)生了一些事。”川島最終只是含糊地一筆帶過。春緋明白這是不想多談的信號,但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勸解:“不管是什么事情,好好說清就占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