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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珍珠令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3

分卷閱讀163

    能出聲?!绷杈闩e手一掌解開了他「啞門xue」。

    戚承昌怒哼一聲,道:“你們這些叛逆,競敢無法無天,你們殺了老夫,只怕朝廷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凌君毅道:“老賤,你死到臨頭,還用朝廷這兩個字唬人?你是黃山石圃老人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石圃老人一生心懷匡復(fù),是太陽教的八大護法之一。不想你利祿薰心、甘心為滿入做走狗,殘害良民、為了向你主子邀功,一手毀滅黑龍會。

    你這數(shù)典忘祖的漢jian走狗,我趕上熱河來,就是為了要取你狗命,為黑龍會殉難的志士,為我死去的父親報仇。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做漢jian走狗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辜鴻生已經(jīng)死了、我馬上還要找錢君仁去,我要帶走你的首級……”伸手從溫婉君手上接過短劍,鋒利的劍刃,泛起濃重的殺氣。

    戚承昌聽得臉色灰白,但他究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寶劍架在他頸上,他毫無半點驚懼之色,沉聲道:“慢點,老夫有話問你?!?/br>
    凌君毅道:“你說。”

    威承昌道:“你是凌君毅?!?/br>
    凌君毅道:“不錯?!?/br>
    戚承昌道:“你說你已經(jīng)殺了辜鴻生?”

    凌君毅道:“你以為在招商、悅來二棧埋伏了人、想以辜鴻生為餌。引我自投羅網(wǎng)。告訴你,我是堂堂皇皇地進去,殺了辜鴻生,又堂堂皇皇地走出來,連你送去的火花號炮,都沒用上,你相信不?”

    戚承昌嘶聲道:“這不可能。”

    凌君毅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略施小計,此刻你手下的隊,和第三隊的侍衛(wèi),正在及第坊火拼呢。”

    戚承昌切齒道:“你……”

    凌君法沒待他說下去,伸手認懷中摸出一塊銀牌,手掌一攤,又道:“因為我是二領(lǐng)班,有權(quán)調(diào)遣他的,現(xiàn)在你懂了吧?”

    威承昌雙目暴嗔,顫聲道:“你是林子清?”

    凌君毅道:“不錯,因為我不愿在行宮里殺你,才讓你多活了一天。”隨著話聲,揮手一劍,戚承昌一顆人頭,應(yīng)手落地,骨碌碌滾了開去。溫一嶠早已準(zhǔn)備了一個油布袋,迅快把它裝入袋中,溫一峰從懷中取出一瓶「化骨丹」,用指甲挑了少許,彈在他尸體上,不消多時,便化成了一灘黃水,滲入地下。

    凌君毅收起寶劍,說道:“岳父、叔岳,你們盡快退出城去,會合家母。小婿還要去找錢君仁,最遲天亮前,即可出城?!?/br>
    牡丹道:“我跟你一起去?!?/br>
    溫婉君跟著道:“我也要去。”

    凌君毅道:“錢君仁就是東升客棧老板,我一人去就夠了,你們還是到城外去等我的好?!闭f完,凌君毅又朝「玄衣羅剎」道:“jiejie,你帶著迎春她們一起走,別忘了還有吟風(fēng)她們?!?/br>
    「玄衣羅剎」笑道:“你放心,我忘不了?!绷杈愠瘻乩锨f主兄弟拱了拱手,身形閃動,朝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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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升客棧,一共有七進。第七進,是乾老板的私宅。有一道兩丈來高的清水圍墻,里面樹影參差,看去占地極大,兩扇鐵皮包的朱門釘著銅釘,兩個獸環(huán),擦得又光又亮。這兩扇門,終年常閉,如果從東升客棧進去,那就得從第五進一道腰門,折入一條長廊。第六進是貴賓房,連腰門也長年關(guān)著的。腰門兩旁,有幾間矮屋,住的是乾老板的司閣,司閽決不會讓任何人闖進去。

    乾老板更很少出外應(yīng)酬,他就是出來,也必然會有四五個壯漢前后保護。因此,能看到他的人實在不多,也許他自知早年作惡太多,怕人尋仇,才深居簡出。

    凌君毅沒從長廊進去,當(dāng)然沒驚動司閽的人。但他才登上第七進的清水圍墻,就有兩條人影,疾如鷹隼,飛掠而來,其中一人,沉聲喝道:“什么人?”

    這兩人的武功,如在一般護院武師之中,也可以說得上一把好手,但他們遇上的是凌君毅。他朝他們笑了笑道:“是在下?!敝徽f了三個字,撲來的兩人,已經(jīng)「咕咚」倒了下去。

    凌君毅并沒停留,身形從墻頭掠起,宛如天龍馭風(fēng),凌空掠上正面樓宇。此時三更已過,時間已經(jīng)相當(dāng)緊迫,他目光略一掃射,這一排七橙畫棟雕梁的高樓,屋宇如此之廣,不知錢君仁住在哪里。三更天,主人、下人自然全已入了睡鄉(xiāng),整個宅院,幾乎一片渤黑,只有右首一間紙窗中,依稀還有一絲燈光射出。凌君毅不再停留,腳尖一點,朝著那點燈光飛撲過去。

    那是一間較小的房間,凌君毅穿窗而入,房中一個青衣少女,正在寬衣解帶,準(zhǔn)備上床,驟覺微風(fēng)一諷,燈光一暗復(fù)明,面前多了一個俊美男子,心頭驚悸欲絕,口中同時驚啊了一聲,連連往后卻步。

    凌君毅朝她微微一笑,說道:“姑娘不用害怕?!?/br>
    那女子一臉驚悸之色未褪,兩頰已經(jīng)飛起了兩朵紅云,羞澀地顫聲道:“你……你要做什么?”顯然,她看清來人是一個身長玉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驚懼的心情,已經(jīng)在逐漸減輕,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嬌羞。

    凌君毅道:“在下要找乾老板,他住在哪里?”

    那少女望望凌君毅。似乎有些失望,啃著紅唇,搖頭道:“我……我不知道?!?/br>
    凌君毅逼上一步,說道:“在下不想傷害姑娘,但姑娘如果不肯實說,那就怪不得在下了?!庇沂忠惶А竼堋沟囊宦暎种幸呀?jīng)多了一柄精芒閃閃的短劍,劍尖緩緩朝青衣少女胸口指去。

    青衣少女勻紅的臉上,登時煞白,顫抖著道:“你……要殺我?”

    凌君毅平靜的道:“我不會殺你的,只要你說出乾老板住的地方,我就會饒了你?!?/br>
    那少女道:“他……他在三姨太的房里?!?/br>
    凌君毅道:“三姨太的房在哪里?”

    青衣少女道:“在后進第三間?!?/br>
    凌君毅道:“你沒騙我吧?”

    青衣少女道:“我說的句句是實?!?/br>
    凌君毅道:“好?!眲庖稽c,隔著衣衫點了她的睡xue,收起短劍,依然穿窗而出。越過屋脊,后面是一個精致的院落,又是一排七楹樓房。

    凌君毅不再怠慢,長身掠起,就在飛落對面槽牙之際,耳中忽聽一聲吆喝,緊接著響起金刃劈風(fēng)之聲,從身后襲到。兩條人影,已然一左一右,夾擊而至。

    光從來人身手而言,應(yīng)該不是庸手,但凌君毅哪會把他們放在眼里?他幾乎連身也沒回,左手朝后一揮,但聽一聲悶哼,接著「啪達」一聲,左首一個往屋下仰面跌了下去。右子一抄,握住另一個人的刀背,一記「授人以柄」,刀柄正好撞在他胸口之上,那人也跟著一個倒栽蔥,跌了下去。這兩人跌落下去,自然會驚動屋里的人,但凌君毅并不在乎,他迅快的舉手一掌,拍開第三間的窗戶,飛身而入。

    這自然是一間十分豪華的房間,房中一片漆黑,但床上睡著的兩人,這時已經(jīng)驚醒過來,只是縮在被窩里抖索。凌君毅打亮火種,點起了桌上的銀燈,房中登時一片光亮,然后朝帳中喝道:“乾老板,你出來?!?/br>
    珠羅軟帳被顫抖著的手撩開了,一個尖瘦臉,但嚇黃了臉色的老頭,畏畏縮縮地拖著鞋子,從床上下來。這人年約六旬,兩鬢已經(jīng)花白,嘴上蓄了兩撇胡子,一雙三角眼本來還流露著極度的驚恐,但當(dāng)他看到房中站著的竟然只是一個面貌俊秀的青衫少年,而且還手無寸鐵,不覺先去了三分怯意,連忙堆起一臉笑容,拱手道:“壯士夤夜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見教?”這陣工夫,但聽樓下已經(jīng)人聲鼎沸,還有人大聲喊著捉賊。

    凌君毅并沒有理會,徐徐問道:“你是東升棧的乾老板?”

    老者看他語氣溫和,而且樓下又有了人聲,膽氣略壯,頷首道:“正是乾某,壯士不妨說說來意,只要老朽能力所及……”

    “住口?!绷杈汶p目之中,精芒陡射,沉聲道,“在下并不是要你金銀財寶來的。”

    乾老板咽了口口水,問道:“那么壯士……”

    凌君毅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姓錢,金錢的錢?”

    乾老板打了個哆嗦,道:“不,不,老朽姓乾,乾坤的乾……”他敢情沒看出凌君毅身邊的短劍,突然大聲叫道:“來人哪,有賊。”

    “嗆”!一道精虹從凌君毅手上飛出,森寒的劍尖已經(jīng)抵上乾老板的鼻尖上,冷聲道:“姓錢的,你再說一句虛言,我先削下你的鼻子,快說,你是不是錢君仁?”

    乾老板連連點頭道:“是,是,我……我……就是錢……君仁?!?/br>
    凌君毅殺氣盈面,又道:“我再問你,你當(dāng)過山東總督國泰的師爺?”

    錢君仁苦澀地道:“壯士,那是從前的事?!?/br>
    凌君毅劍眉挑動,執(zhí)劍右手,起了一陣顫抖,鋒利短劍,攔在他肩上,厲聲說道:“很好,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向國泰那老賊獻計,破了昆崳山黑龍會的事?”

    錢君仁一陣顫栗,說道:“這個……壯……壯士,老朽想不起來了?!?/br>
    凌君毅切齒道:“你想不起來了,我卻記的很清楚,你替國泰出了一個陰狠毒辣的jian計,「以寇制寇」,黑龍會一片大好基業(yè),幾十位忠膽義肝的志士,就葬送在你這四個字上。戚承昌已經(jīng)伏誅,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

    錢君仁臉如土色,突然跪倒地上,連連叩頭道:“壯士饒命,老朽那是逼不得已?!?/br>
    凌君毅道:“你不用求我,我找到熱河,就是要為黑龍會死難的烈士報仇,為我死去的父親索還血債,要讓在滿人統(tǒng)治下的人們,知道漢jian走狗,是沒一個好下場的。同時我也要你死得明白,我就是當(dāng)年黑龍會會主凌長風(fēng)的兒子凌君毅,你聽清楚了么?”錢君仁縱然是師爺出身,刀筆猾吏,但聽了凌君毅這番話,早已三魂出竅,軟癱在地上,哪里還能出聲。

    凌君毅話聲出口,劍光一閃,「刷」的一聲,錢君仁一顆腦袋應(yīng)劍而落,躲在芙蓉帳里的三姨太,響起一聲尖銳的驚叫,早已嚇昏過去了。凌君毅一腳踢開錢君仁的尸體,從容拎起他腦袋,裝入了帶來的油布袋中,身化長虹,穿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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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露魚白,熱河城中,早已鬧得天翻地覆。行宮侍衛(wèi)營統(tǒng)帶戚承昌無故失蹤,住在隆記客棧的辜鴻生,遭人點斷心脈,東升客棧老板遭人割去六陽魁首。

    及第坊第三隊的侍衛(wèi)遭隊班的弟兄伏擊,死傷狼藉。據(jù)估計,這一連串的變故,自然出「寇民」之手,如今還四門緊閉,正在大事,逮捕亂黨。這時熱河?xùn)|門外的三岔口,一棵大樹下,歇著兩輛馬車。

    其中一輛車中坐著六個女的,那是母女、婆媳和三個青衣使女。婆婆看去已有六旬開外,媳婦是花信年華的少婦,小姑約莫十八九歲,衣著都很樸素,一見而知是中等人家的人。另一輛車上也坐著幾個姑娘,不遠處,是兩個布販子,一個五十來歲,有些土頭土腦,一個也有四十五、六,紅臉,瘦小個子。這撥人好像在等什么人,因為他們不時的轉(zhuǎn)頭朝西首大路遙望。

    馬車上的婆媳是鐵氏夫人,牡丹,小姑是方如蘋,使女是迎春、杏花和春香,老蒼頭是丁嶠。兩個布販?zhǔn)菧匾环?、溫一嶠。另一輛車上的是祝雅琴、唐文卿、溫婉君、吟風(fēng)、弄月、玄衣羅剎幾位姑娘,樹下是潛龍祝文華。他們約定了在這里和凌君毅會合的。就在他們每一個人都等得心焦的時候,東首大路上,出現(xiàn)了一點人影,疾如奔馬,如飛而來。

    方如蘋個喜得叫了起來:“是大哥,他來了?!眮淼淖匀皇橇杈?,他手中還提著一個油布袋,那自然是陰世判官錢君仁的首級了。

    凌君毅一直奔到馬車前面,把油布袋往地上一擲,朝鐵氏夫人拜倒地上,雙目之中,忍不住流下淚來,說道:“娘,孩兒總算替爹、替黑龍會的諸位前輩報了血仇?!?/br>
    鐵氏夫夫含淚點頭道:“好孩子起來!娘都知道了,你不愧是凌長風(fēng)的兒子,也對得起你外公了,走,咱們該走了。”

    牡丹移動了一下身子,含情脈脈地道:“你快上車來吧?!倍崞鹩筒及?,塞進了車廂。

    凌君毅沒有多說,跨上車子。丁嶠熟練地放下了車簾,凌空揚起皮鞭,發(fā)出「劈拍」的脆響,兩匹馬立時灑開四蹄,拖著篷車,開始上路。接著喬裝布販的溫一峰、溫一嶠,也跨上了騾子,潛龍祝文華則趕著另一輛車。他們走了不過三里來路,老遠就發(fā)現(xiàn)前面的大路上,靜靜地坐著五個身穿紅衣的老僧。他們不言不動,對馳來的轆轆車聲恍如不聞!雙轡馬車行駛自然極快,轉(zhuǎn)眼之間,便已駛近。

    丁嶠早就有了準(zhǔn)備,相距還有三數(shù)丈遠,就一帶韁繩,剎位了車行的速度。

    兩匹馬登時響起希聿聿的長鳴,車輪滑行了丈許遠近,才行停住。祝文華與前面隔著有十丈遠,看著也停下了車。鐵氏夫夫和聲問道:“丁老大,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丁嶠回過身子,說道:“回老太,是幾個僧人擋著大路?!笨谥姓f著,一面低低的道:“好像路數(shù)有些不對。”

    雙方相距,少說也有三丈來遠,丁嶠后面這句話,聲音說得極輕。只聽五個紅衣老僧中,一人緩緩說道:“路數(shù)沒有不對,老僧只是找一個人來的?!?/br>
    牡丹倏地站起,掀開了些車簾,說道:“老師父,咱們是女流之輩,趕著進關(guān),你們不要找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