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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無比踏實。晨光透過窗簾的間隙,落在睡眼朦朧的人的眼皮上,莊晏睜了睜眼,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睡過頭了。床的另一邊傳來低沉的說話聲,莊晏不用看也知道是周玉臣在和人通訊,陽光刺得眼睛稍微有些不適,他輕輕吐了口氣,合上眼。說話聲停了,緊接著身邊的人轉(zhuǎn)過身,連同被子一起把莊晏摟在懷里:“醒了?我讓秘書官把上午的行程都取消了,咱們還可以再睡會兒?!?/br>周玉臣上身沒穿衣服,線條精悍的手臂攔過來,正好幫莊晏擋住了那一線陽光。莊晏眨了眨眼,看向周玉臣,這人簡直連眉毛的弧度都在述說著愉悅。“快九點了。”周玉臣道,“還要睡嗎?”他很喜歡看莊晏沒睡醒的樣子,這時候莊晏沒有抹發(fā)膠,還沒塑造起人前一絲不茍的高傲形象,表情也是迷蒙的,怎么吻他他都不會不耐煩。周玉臣把左手伸到莊晏的另一邊去,跟他的右手交扣,虛虛地壓在他身上吻他。“唔……好了?!鼻f晏不自覺地伸出手撫摸著周玉臣頭頸,右手感覺到了周玉臣中指上的那枚戒環(huán)。他一邊有一下每一下地跟周玉臣吻著,一邊睜眼仔細(xì)去看那枚戒指。那枚樣式簡單、線條流利的戒指嚴(yán)絲合縫地圈在周玉臣分明有力的指節(jié)上,好像是一個標(biāo)志,沉默而又高調(diào)地宣布著主權(quán):這個人是他的了。昨天晚上他差點跟周玉臣在車?yán)锔刹窳一馃饋?,后來連王儲都沒管了,急匆匆地回到軍區(qū)的宿舍,倒在床上,莊晏在徹底失去理智之前,捧著他的臉道:“你還沒有回答?!?/br>“什么?”“你愿意嗎?”周玉臣的動作停了片刻,看著他,笑著低頭抵著他的鼻尖道:“……我愿意?!?/br>“咕——”兩個人的肚子差不多是同時叫了起來,原本吻得纏綿,差點要掀開被子再來一回,結(jié)果兩人互相看著,笑了起來。“我去做早飯?!敝苡癯紲喩砺阒铝舜?,隨手從旁邊衣架上取了件睡衣披上,往廚房走去。莊晏又在床上躺了許久,并非是他犯懶——他二十多年來鐵打的作息幾乎很少有例外——而是身體太難受了,簡直像散架了一樣,尤其是腰部以上。磨磨蹭蹭的,莊晏還是咬著牙起來了,下床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回想起昨晚的過程,臉上發(fā)燙。他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像昨天那么瘋狂了。一番洗漱過后,他來到客廳,周玉臣的聲音從廚房道:“巧克力蛋糕你喜歡么?會不會太甜了?”“還好。”“那你先吃,我再烤個水果口味的?!?/br>先吃?莊晏看看光溜溜的桌面,吃什么?他環(huán)視四周,忽然皺起了眉,朝沙發(fā)的一邊走去,沙發(fā)的一只腳邊露出了一截粗黑的,毛茸茸的尾巴。——莊晏站在沙發(fā)邊上,看著沙發(fā)后面懶洋洋趴在的黑豹。自從他的精神體變成獸類形態(tài)之后,就再也沒在他的精神領(lǐng)域里說過話了,取而代之的是直接的精神共鳴,比如現(xiàn)在他就能感受到黑豹那點又是滿足享受、又帶點嫌棄傲嬌的心情。“怎么?”周玉臣端著另一盤檸檬蛋糕出來,見莊晏站在沙發(fā)邊上,桌上本該在的巧克力蛋糕連盤子都不見了。周玉臣尚未將檸檬蛋糕放在桌上,忽然面前一道巨大的白影閃過,只見雪豹叼著盤子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走到沙發(fā)后面,把蛋糕放在黑豹面前。黑豹一點不客氣地開始享用,雪豹便湊過去在它身邊趴下來,一本滿足地給它舔起了毛。“……”兩人決定無視這兩只量子獸,在桌邊坐下,周玉臣道:“還好還剩下一些水果。”于是拌了個水果沙拉吃,吃完,莊晏和周玉臣彼此看看:“去哪里?”周玉臣把莊晏一拉,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不如把行程都取消吧?”身居高位,他幾乎沒享受過什么假期,現(xiàn)在他很有把從前積累的假期一次過完的打算。“不行。”莊晏道,“王儲還在基地等著你吧?”可憐的愛德華王儲,自打昨天晚上莊晏幾人離開懸浮車就再沒見過他們,現(xiàn)在估計正在無聊得瞎逛呢。周玉臣把莊晏摟緊了,小聲道:“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br>莊晏的臉微微的紅了,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越來越難拒絕周玉臣的請求了,但還是堅強道:“不行……好吧,我跟你一起去見王儲。”兩個人黏黏糊糊一陣,起身去換衣服,期間摟抱親吻無數(shù)次,周玉臣還趁著給莊晏打領(lǐng)帶的時候,把他按在穿衣鏡上一陣深吻,吻得兩人衣服都揉皺了。好不容易打理清楚,莊晏要從鏡子前站直,周玉臣卻不肯放開他道:“還缺點什么?”“嗯?”莊晏看看自己,沒什么缺的了。周玉臣手指一抹,抹出一枚戒指,順手套在莊晏的右手中指上:“不是缺了這個?”莊晏愣住了,抬頭看看周玉臣,后者雙眼如星空下溫柔涌動的海面,抬起莊晏的手,在戒指合上的地方輕輕一吻。所幸王儲殿下沒有因為被冷落而不高興——事實上他一上午就找來了昨天在懸浮車?yán)锏膬蓚€勤務(wù)兵,讓他們口述莊晏的求婚現(xiàn)場,以及周玉臣發(fā)呆的表情。“殿下?!鼻f晏跟隨周玉臣來到辦公室,朝王儲行禮道。愛德華興味十足地打量了他們兩眼,直到莊晏都有點繃不住了,愛德華才道:“走吧,答應(yīng)要給我看的東西……”愛德華來基地的目的,其實是看第二集團軍的新研發(fā)成果——莊晏在北落師門就見到過的Pro001的首批版本。高大的、周身呈完美流線型的兩架機甲在訓(xùn)練場上對立著,外形是紅白配色,正在進行格斗演示,眾人通過數(shù)據(jù)監(jiān)控室的玻璃觀望著它,虛擬屏幕上滾動著各項數(shù)據(jù)。“太漂亮了?!睈鄣氯A道。“只是第一批實驗投入,還有不少缺陷。最大的問題是成本過高。”高索通過影像為Pro001。“未來令人期待?!睈鄣氯A看看周玉臣和莊晏,大家都笑了起來。莊晏則靠在玻璃旁,略帶恍然地看著Pro001。兩天后,莊晏回了帝國軍事學(xué)院一趟。像蘭頓說的那樣,莊晏重新回到當(dāng)初所在的領(lǐng)域,并接受了帝國軍事學(xué)院提供的教授一職,以此身份向?qū)W院提出了“非哨向可駕駛機甲”的課題,然而課題提交上去,卻遲遲沒有批復(fù)。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請求身為機甲學(xué)院副院長的昔日同事菲茨杰拉德幫忙。“莊,好久沒見,我可是聽了你不少新聞!”菲茨杰拉德立即發(fā)現(xiàn)了莊晏手上的戒指,“訂婚了?噢,我可還沒準(zhǔn)備好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