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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飲品,碗里還了浸一顆白毛毛圓滾滾的果子,放在莊晏面前,抱著木托盤笑著看看他。周玉臣道:“這碗是她特別送你的,她說在師門很少見到你這種類型的帥哥?!?/br>莊晏本來被那濃郁的香氣吸引,有點想嘗嘗看的,聞言反倒尷尬得不好伸手了。從前聽說北落師門是個盛產(chǎn)美男子的星球,周玉臣就是代表,今天算是眼見為實,光是這酒館坐著的許多青年男子都生得英俊高大。因此周玉臣的解釋,在他聽來完全是在調(diào)侃他。周玉臣笑著看著他,用師門語對女郎道:【他很害羞。】女郎道:【您帶他去見英靈了嗎?】周玉臣和莊晏對視一眼,后者臉上還有些尷尬之色,全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他微微笑道:“嗯?!?/br>第53章神獸莊晏和周玉臣走出酒館的時候,天空下起了小雨,酒館的屋檐離懸浮車的軌道還有幾十米的距離。莊晏正打算和周玉臣冒雨跑過去,忽然旁邊遞過來一把傘,莊晏看過去,是個微笑得有些靦腆的青年,莊晏接過那把傘:“謝謝?!蹦乔嗄険u搖頭示意不謝,便退后兩步,和他的同伴們站在一起。莊晏忽然明白這些民眾并非對他們的統(tǒng)帥不關(guān)心不好奇,只不過不投注過多的目光,是他們表達(dá)尊重的方式。盛浮游車原路返回了周家,這次是周玉郎給他們開的門,看著他們進(jìn)屋道:“爸媽已經(jīng)回臥室了,爸爸說家里沒有空房,莊先生可以住大哥的房間。”這個借口簡直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莊晏的臉一僵,周玉臣看看他,笑道:“住我房間也好?!?/br>兩人上了樓,周玉臣打開臥室門,莊晏走進(jìn)去,臉色這才緩和了點——原來臥室是兩間打通的,外面一間用作私人起居室,有一個足夠大的折疊沙發(fā)。他還沒說在外間睡,周玉臣已經(jīng)從他面前走過,脫下外套扔在沙發(fā)上:“我在這里睡,你到里面去,我有些日子沒回來了,床應(yīng)該都是干凈的?!?/br>晚上十點鐘,照明系統(tǒng)關(guān)閉,莊晏躺在離間床上,足夠大的窗外傾瀉進(jìn)來清朗的月光。他就在這樣的月光中緩緩睡去。他回到了自己的十六歲,那年他們?nèi)胰艘黄鸬焦壬裥沁M(jìn)行例行的領(lǐng)主巡視,探望星球上的住民。谷神星那時正是氣溫最低的時候,半個星球都被白雪覆蓋。他們乘坐飛碟來到雪山的深處,拜訪了一座拜坦族人的小村子。母親很喜歡拜坦族,帶著他們一家跟族人們相處融洽。阿旭更是玩瘋了,海棠星常年四季如春,從沒有這樣的大雪,他跟當(dāng)?shù)氐淖∶窠枇搜┣恋裙ぞ?,一整天都泡在雪山上?/br>莊晏的運(yùn)動神經(jīng)不如弟弟,陪他玩了數(shù)回之后,就回到村子里,聽父母和拜坦族的長老談話。到了臨近天黑的時候,阿旭還沒有回來,莊晏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他搜尋不到阿旭的終端信號了。于是他們派出了所有的小機(jī)器人,跟著全村的青壯年都出動,在連綿的雪山里尋找,莊晏在雪地里跋涉得雙腿麻木,臉色發(fā)青。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可以穿過宇宙的短波訊號,居然會在這樣的一片雪山里消失,他也恨自己為什么嫌累,不陪著弟弟,為什么在想回來的時候?qū)Φ艿艿娜鰦尚能浟?,沒有強(qiáng)行把他帶回來,只留下一個警衛(wèi)跟著他。他們走到半夜,發(fā)現(xiàn)了那個警衛(wèi),他在雪地里昏倒了。然而這更加重了莊晏的恐懼,阿旭是一個人了。找了十幾個小時,村民勸他暫時留在原地,在帳篷取暖休息會兒,莊晏也抵不過身體的抗議,于是只好跟幾個村民和警衛(wèi)留下。帳篷駐扎在一個小山坡上,他靠著取暖的設(shè)施,漸漸昏睡過去,不記得是過了多久,他忽然醒過來,掙扎著爬起來,福至心靈般跑出帳篷,跑下山坡,他看見阿旭也向他跑過來。他們撞在一起,緊緊抱在一起。阿旭一邊抱著他一邊說道:“哥哥,是涅布羅薩,我看到涅布羅薩了!”莊晏哪管什么涅布羅薩,他只記得自己好像是狠狠地哭了,他那時也只是個高傲的有些自閉的十六歲少年,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承受不起失去家人的感覺。后來他們回到村子里,長老握著阿旭的手,對他們的父母說:“這個孩子被神青睞了?!闭f著朝阿旭跪下,親吻了他的手背,念了長長的一段悼詞。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阿旭都在他耳邊喋喋不休,“涅布羅薩”長“涅布羅薩”短:“我和它有心靈感應(yīng),你知道嗎?哥哥,你也感覺到了它吧?否則你怎么會跑下山坡來接我!”莊晏很不耐煩聽這個,畢竟這對他來說是很糟糕的回憶,直到有一天早上,阿旭興高采烈地?fù)u醒睡夢中的他:“哥哥,你看這是什么?”他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床邊弟弟的身邊,冒出了一個腦袋。阿旭給他的量子獸起名為“羅布”。他告訴自己的同學(xué)朋友這是拜坦族的神獸,被無情地嘲笑了:“這就是一只云豹嘛!稀有算是稀有,但也不可能是什么神獸,難道它會噴火嗎?”“它又不是噴火龍!”阿旭對莊晏憤憤道,而羅布則懶洋洋趴在莊晏身邊,窗外的陽光照在它的皮毛上,反射出瑰麗的金色。“嘿,羅布,起來!讓他們看看你的厲害!”阿旭興沖沖撲到羅布面前,一人一豹的腦袋湊在一起,羅布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敷衍似的伸舌舔了舔他的臉,又閉上眼接著假寐。莊晏手拿著書道:“你最好還是想想為什么你的量子獸喜歡待在我這里?!焙芷婀?,有時即便阿旭在學(xué)校里,羅布也能出現(xiàn)在莊晏身邊,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睡覺就是了。量子獸可以離主人這么遠(yuǎn)嗎?“因為我最喜歡哥哥嘛?!卑⑿駧е脒吥樀目谒?,一個打滾進(jìn)了莊晏懷里。莊晏眼皮跳了跳,這小子說起rou麻的話來越來越熟練了,上次他去給他開家長會,看見他對同班的女同學(xué)也說:“我喜歡你嘛?!?/br>“其實,羅布的確有些不一樣?!鼻f晏道,“它的皮毛,瞳孔,還有……”說話的時候,他正好對上羅布的獸瞳,是流淌的,漩渦般的蜜金色。莊晏睜開眼,仿佛看到屋子里有什么影子一閃。早晨的陽光投射進(jìn)來,房間里面分外明亮,莊晏這才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的陳設(shè)有些眼熟,他曾經(jīng)見過——在那次進(jìn)入周玉臣的‘小世界’的夢里,幼年的周玉臣的臥室,居然沒多少變化。他手撐著床坐起身來,隨即發(fā)現(xiàn)雪豹沖進(jìn)了房間,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了?”莊晏問道。雪豹的獸瞳抬起來,猶如雪山之巔的晴空,莊晏一時分不出這雙瞳孔和羅布的瞳孔哪個更美麗一些。“大概是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