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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第二集團軍一行啟程,莊晏自己的飛船也和他們一道。他和周玉臣分開,坐上了自己的飛船。剛啟程不到兩個小時,莊晏還在處理援助剩下來的一些事宜,忽然一則通訊請求跳出來,莊晏看到上面的署名愣了一下,不得不坐直了身體,點了接受。通訊接通,周敦和藹的面容——事實上這張臉看上去年紀(jì)也就比周玉臣大了十來歲,不過那笑瞇瞇的樣子是專屬于長輩對晚輩的表情。真人大小三維影像投在地上,還是多方通訊——周玉臣也在。周敦笑道:“莊晏,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元帥。”莊晏點點頭,“承蒙元帥關(guān)心,一切都好?!?/br>“我聽玉臣說你們在云水星可不太平安?!敝芏氐?,“不過玉臣的使命完成,總算沒讓你出什么事,否則我可無顏見你父親了?!?/br>“元帥言重了。”莊晏幾不可察地皺皺眉,總覺得周敦的目的不可能是慰問這么簡單,果然下一秒就聽周敦說:“你們現(xiàn)在回程,恰好路線離北落師門不遠(yuǎn),要不要來家里吃頓飯?”第52章英靈聽見這話,莊晏下意識看了眼周玉臣,然而后者低垂著眼簾,并沒有回應(yīng)他的目光。“這……”莊晏感覺有點麻煩,摩挲著手中的光子筆,“還是不叨擾了吧?”“怎么了,莊晏?”周敦爽快地笑道,“不想到我家里來嗎?是我和妻子給了你壞印象,還是玉臣讓你不高興了?”“都不是,元帥。”莊晏不得不答道,同時他知道這次拜訪是避免不了的了,如果是周玉臣提出的他還可以推辭,但周敦卻是他的長一輩。“那就這么定了?!敝芏赜淇斓?,“明天下午你們就會到達師門星,我和克勞迪亞在家等你們?!?/br>于是次日下午四點左右,莊晏的飛船跟著第二集團軍的艦隊一起偏離原本的路線,向北落師門飛去。莊晏在舷窗旁邊看著那顆遙遠(yuǎn)的明亮的恒星,北落師門是恒星、也是整個恒星系的名字,在漢語古文中,北落師門即“軍門”的意思,“師門”指軍門,“北”指方位,“落”是指古地球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場上那些藩落籬笆等布防設(shè)施,在古地球的中國人眼里,這顆星代表神話里的北將軍。現(xiàn)在想來,倒是很符合周家人歷代來的身份。艦隊開始進入星系外圍的空間站,所有飛船的廣播系統(tǒng)與空間站對接上,爽朗滄桑的男聲響徹在莊晏頭頂上:“歡迎回家,孩子們。”盡管莊晏還是頭回來到這座星系,卻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絲親切的味道。艦隊經(jīng)過星系空間站,繼續(xù)往恒星內(nèi)圍飛去,最后進入了一個位于中間行星帶,面積最大的行星引力范圍內(nèi),通過行星空間站,進入大氣層。隨著飛船靠近大地,莊晏終于差不多看見這顆北落師門主星城的全貌,不同于卡塔爾的恢弘典雅,楓丹白露的浪漫繁華,以及他自己家鄉(xiāng)海棠星的盎然綠意,這顆星的建筑充滿了軍事化的干練簡潔。主城之外分布著多個軍事基地,主城之內(nèi)的街道則呈現(xiàn)放射性,可以想到交通必定相當(dāng)便捷。而在道路匯集的中心有一片空地,從上空俯視面積應(yīng)該很大,卻不知道是作何用。飛船漸漸進入了這片景色之中,隨即貼近地面著陸。莊晏走下飛船,聽見周圍的說話聲用的都是他所不熟知的語言,這是北落師門的本地語言。莊晏的飛船緊跟周玉臣的“綠野”號,周玉臣吩咐完部下后,便過來同莊晏一起走出停機坪,到外側(cè)坐上懸浮車,朝目的地飛去。莊晏看著窗邊飛逝的建筑物,道:“不能停下來一會兒么?”周玉臣道:“為什么?”莊晏看了他一眼道:“我兩手空空?!鄙祥T拜訪總該帶點禮物吧?周玉臣道:“你到那兒他們就很開心了,禮物的話,只要別拒絕他們的請求就好?!?/br>請求?什么請求?莊晏有點緊張,按理說他可以把這看作就是到一個朋友家作客,但他認(rèn)為周敦主動邀請他不會僅僅只是因為他是他長子的朋友。他看了一眼周玉臣,周玉臣也看了眼他,莊晏轉(zhuǎn)開目光,早知道還不如堅決拒絕算了。主城相當(dāng)大,懸浮車整整行駛了一個小時,最后停在住宅區(qū)的街上,莊晏下車,走進了這座不大的半舊住宅,和附近的住宅差不多是相同的色調(diào)和風(fēng)格,前庭種了好些玉蘭樹,花木修剪的不算多么精致,但那圍墻爬滿的濃綠的爬山虎,在近晚的風(fēng)中簌簌,給建筑增添了生機勃勃的氣息。“哈,你們來了,比預(yù)計的晚了一些?!敝芏亟o他們開了門,身上還穿著圍裙,“不過飯菜正好,等十五分鐘就能開飯了?!?/br>“莊晏,你好?!笨藙诘蟻喺谏嘲l(fā)上,穿著家居的米白針織衫,優(yōu)雅的荷葉邊及膝裙,只是和一身知性打扮有點不搭的是她屬于軍人的冷靜銳利的眼神,此時也起身,和莊晏握了握手,隨即去柜臺那邊:“你喝普洱嗎?還是紅茶?!?/br>“普洱就好?!笨藙诘蟻唲幼鞲纱嗔骼莺昧瞬瓒藖?,莊晏忙站起身來接過,又坐下,啜了一口,克勞迪亞道:“還好嗎?你們亞裔都喜歡茶道,周敦說我的茶泡得還不難喝?!?/br>“味道很好,謝謝您?!鼻f晏表面還算鎮(zhèn)定。屋子里比外面要暖,他身上發(fā)熱,周玉臣脫了外套,走到莊晏身邊示意,莊晏便將外套脫下來給他掛在旁邊的紅木架上。兩人都只穿一件襯衫,分別坐在兩個小沙發(fā)上。克勞迪亞問了莊晏幾句話,問一句莊晏答一句,她不像周敦那樣善于言談,加上莊晏平常也是不茍言笑的性格,有時候沒有周玉臣在旁邊插話,對話就變得有點僵硬,但莊晏能感覺到她的善意。“玉臣,來廚房幫我一下?!敝芏卦趶N房里道。周玉臣便起身往廚房去,克勞迪亞見狀也起身對莊晏說“失陪”,然后走到廚房外的室內(nèi)吧臺旁邊,對周玉臣說:“我表現(xiàn)得還不壞吧?”“你說呢?mama?!蹦缸觽z看了一眼沙發(fā)上坐著的莊晏,他正捏著小小的茶杯,怔怔地發(fā)呆,周玉臣道,“你讓他一個人,他會更自在些?!?/br>“好吧?!笨藙诘蟻唶@口氣,轉(zhuǎn)身往吧臺旁的樓梯上走去。“您去哪?”“去把這身打扮換掉?!?/br>周玉臣忍不住笑了,轉(zhuǎn)身進了廚房,正在看火候的周敦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鍋蓋放下,一手撐著流理臺道:“你們進門之前我剛跟莊公通訊過,他說莊晏并沒有跟他提起過和安道爾復(fù)婚的事?!?/br>“沒有?”周玉臣一愣。“嗯哼,你是不是誤解人家了?”周玉臣的臉色幾瞬間從驚訝到疑惑,隨即恍然明了,他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