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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大人們爭的面紅脖子粗,一向會統(tǒng)領(lǐng)全局,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言的虞長笙卻沉默不語,一言未發(fā)。他的目光冷漠地停留在一個同樣一言未發(fā)的人身上,然后驟然移開。下朝之后,虞長笙也拒絕了幾位世家大人喝酒的提議,匆匆回到家中,他走入臥室,卸下朝服,手指在床頭某處停留片刻,然后按下一處凹凸。床忽然滑開,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虞長笙走入其中,神情冷漠,密道在他進入之后合上,沒了蹤跡。這一切舉動都沒有被黑衣衛(wèi)所覺察,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中,虞長笙還在書房中修改文案,然而,那不過是個有著同樣身影,相似面龐的替身。世家長久以來的積累,足以幫他逃過一次次死劫。順著那條密道走下,走道之中竟有幽幽光芒,墻壁上鑲嵌著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堂而皇之地顯示著財富和權(quán)力。虞長笙對此視若無睹,徑直走到了那間在地下鑿出的巨大玉屋之中。那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人在等著他了。看到對方,一向不動聲色的虞長笙終于露出了一絲難忍受般的嫌惡之情,可他的不愉仿佛令對方更加高興起來,發(fā)出了低沉諷刺的笑聲。“虞相這般神情,是為了何人???”“你竟然還有臉問我?”虞長笙冰冷地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難道不知道?我警告你,不要一次兩次挑戰(zhàn)我的耐性?!?/br>“虞相這般無情,可就說不過去了?!蹦侨苏麖埬樁悸駴]在陰影之中,看上去分外森然:“我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大業(yè)著想啊,顧昭一日不死,軍中勢力就不齊,那皇帝小兒總有一張王牌,叫我抓心撓肝啊?!?/br>“你莫非以為殺了他,就能得了他手中的顧家軍?你要是只有這點本事,那我確實該早做打算?!庇蓍L笙的聲音越來越冷,他冷冷地看著那人道:“何況,你派去的人根本不能傷他分毫?!?/br>“起碼,也可以離間他和皇帝?!蹦侨说穆曇粲挠?,帶出幾分刻骨的惡毒:“虞相,事到如今,你還想和我撇開關(guān)系么?你不要忘了,我們是一艘船上的人。”是的,他和這個瘋子在一艘船上。虞長笙微微動了一下嘴角,道:“你父皇看到你這樣,不曉得會有多失望,你忍了這么久,怎么這個關(guān)頭都忍不了?”那人放聲大笑起來:“父皇?你拿他來壓我?對了,話又說回來,我是該叫你一聲虞……”“閉嘴!”虞長笙厲聲喝到,儒雅的容貌一時間變得極為可怖,他盯著對方,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記住,我是虞·丞·相!”也只會是虞丞相。那人安靜下來,低低嗤笑了一聲,笑聲在安靜的密室里回蕩,相當諷刺。虞長笙平靜下來,道:“我希望你記住,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業(yè),為此,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犧牲的!你給我小心一點!”說完這句話,他就拂袖而去。身后的人一直死死盯著他的背影,眼神怨毒到了極點。……回朝軍隊遭遇的事情,在朝會結(jié)束之后,才有人不經(jīng)意地傳到了王府。睿王府。睿親王可以說是這天下最逍遙自在的人了!他的王府里面都是各種各樣的珍玩古董,還有可愛的跳舞的小jiejie們!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回府,大門一閉,誰也管不著。左手炸雞右手貓球,看著小jiejie們跳舞!快活似神仙!當然,朝野上對這個閑王的評價不咋地,紈绔子弟嘛,可穆洛對這點特別看的開,本來就是嘛。人活一世,多不容易,怎么快樂享受就怎么來!既然享受了,就免不得有些閑言碎語,去他的吧,看開一點,大家都幸福。本王就是會投胎,不服打我呀。這天,睿親王從大哥那里受了傷害,怏怏地倒在太妃椅上,玩弄著貓咪柔軟的rou球,卻被祖宗賞了一爪子,他怒從心起:連你個貓都欺負我!還有沒有王法了!小白貓輕蔑地看了半死不活的戰(zhàn)五渣一眼,輕盈一躍,跳窗走了。穆洛打了個哈欠,問一旁的侍女:“今天朝堂上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空f來聽聽?”侍女知他孩子心性,也不懼他,笑瞇瞇地道:“今日幾位大人為顧將軍的事情鬧起來了?!?/br>穆洛一個咕嚕翻起身來:“等等,管顧昭那王八犢子什么事?”“顧將軍回朝中途遇襲,生死不知了呀?!?/br>“你說什么!?”下完朝會,穆深和一幫心腹大臣在金鑒殿議事,虞喬也在其中旁聽,議前些日子益州救災(zāi)之事議到一半,門外忽然傳來宮女失態(tài)的驚呼,隨后德九的聲音立刻響起道:“睿親王!現(xiàn)在里面在議事!不得亂闖!”穆深眉頭一皺,停止了發(fā)言,虞喬也放下了手中的筆,兩人相望一眼,皆有幾分詫異,睿親王雖然紈绔,但平日在禮儀這方面還是差強人意的,這是怎么了?竟然慌成這樣?穆深其實算得上是個好哥哥,不想讓弟弟背上強闖金鑒殿的名聲,便和幾位大人道了歉,暫請他們?nèi)テ钚菹?,然后才虎著臉道:“讓他進來!發(fā)什么神經(jīng)!”虞喬挑了挑眉,心道,你好像也沒什么立場說別人,多大的人了還和一孩子較真。下一秒,睿親王就驚慌失措地沖了進來,神色相當狼狽,倒是把兩個成熟的大人嚇了一跳,顧不得穆深開口,穆洛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去……去接顧昭的人,出發(fā)了嗎?”穆深:???你就為這個?他當下真有三分怒意了,說話也帶上了壓力:“朕已經(jīng)下旨了,一會便出發(fā),睿親王是有什么想說的嗎?”穆洛立刻抱住他哥的大腿,聲嘶力竭地道:“我要一起去!”“已經(jīng)發(fā)出的旨意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你一向不關(guān)心朝政,現(xiàn)在又是在干什么?”穆深不耐道:“回去抄一遍宮規(guī)!下次再這樣無禮就不是這點懲罰了!”“皇兄!”穆洛提高了聲音,眼淚竟然嘩啦啦流了下來:“我至少……至少要見他最后一面……”穆深:……虞喬:……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目瞪口呆起來,這孩子說什么呢?我們談?wù)摰氖峭患拢?/br>“穆洛,你腦子是不是打了鐵啊?誰告訴你顧昭……那啥了?”“???”穆洛流著淚,看上去呆呆的:“他不是要死了嗎?”“據(jù)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顧將軍已經(jīng)成功反殺了?!庇輪探釉?,神色復(fù)雜,所以你在折騰啥玩意兒?穆家人腦回路都是這么奇特嗎?“那……那你們今天朝會……”“那是在商量去迎接他們的人?!蹦律畹?,已經(jīng)忍不住要笑出來了:“我以為……你平時不是口口聲聲說要他去死么?”穆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