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了方向。

腿長路短，不過幾步，晏舒望已經(jīng)到了四人桌邊上，他朝鄭予安伸出手，帶著些居高臨下的打量味道：“晏舒望，WEGO的財務(wù)總監(jiān)?！?/br>
鄭予安站起身，與他握了握：“你好晏總，我是JZ銀行的鄭予安?！?/br>
晏舒望的掌心溫暖干燥，指骨修長，他握了幾秒，克制地松開，鄭予安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對方比他還要高半個頭。

“就點這么幾個菜嗎？”晏舒望掃了一眼餐桌，他的聲音很醇，語速并不快，與長相有一種奇妙的適配感。

章晉：“還沒上齊呢，您這就來了?！?/br>
鄭予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畢竟事先并沒有說好要一起吃午飯，早知道晏舒望會來，他怎么樣都不會來人家的員工餐廳就這么隨便打發(fā)一頓。

“我有飯局?！标淌嫱⒉淮蛩阕?，他偏頭看向鄭予安，突然嘴唇微抿，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來，“鄭總慢用，我們下午再談公事?！?/br>
都說美人不笑只有三分的魂，鄭予安此刻才算是明白了點老祖宗話里的精髓，他被對方這突如其來的一笑煞得不輕，晃了晃神才慢半拍地答應(yīng)道：“好?！?/br>
陳莉直到晏舒望走了后還沒從美色的沖擊中醒過神來，她捂著臉低聲驚叫道：“我的媽呀！”

羅燕顯然很理解她，感慨道：“我與晏總共事八年，四十歲了還能每天早上堅持化妝來上班的動力，就是晏總的臉?！?/br>
陳莉吁了口氣，也笑了：“那我也不虧，咱們鄭總的臉也值得我化妝?！?/br>
鄭予安但笑不語。

羅燕嘖嘖道：“小鄭總也是大帥哥了，剛你和晏總站一塊兒真是賞心悅目啊。”

賞心不賞心，悅目不悅目，鄭予安是沒工夫關(guān)心了，畢竟秦漢關(guān)追在屁股后面的八卦更加讓人頭痛。

“你們見面了？”秦行長什么都好，就是婦女色彩有點濃重。

鄭予安正準(zhǔn)備去會議室，陳莉給他泡了杯咖啡，鄭予安輕聲道謝。

“我是來談錢，不是來相親的。”鄭予安握著咖啡杯口，輕輕晃了晃，“不見他這錢怎么談？”

秦漢關(guān)大笑：“怎么樣，晏舒望是個大美人吧？”

鄭予安不說話，秦漢關(guān)雖然傻逼直男了點，但這次審美的確非常在線。

“你別有壓力。”秦漢關(guān)莫名其妙開始安慰他，“風(fēng)格不同，你可是上下五千年女性殺手，有點自信?！?/br>
鄭予安：“……”

對高凈值的大企業(yè)來說，融資貸款不算太困難的事情，金額越大，越重要的其實是監(jiān)管，除了銀行和企業(yè)外，證券加入組成鐵三角，互相合作和監(jiān)督。

3億不小，但JZ園區(qū)支行不是拿不出來，最終談的還是利率優(yōu)惠。

鄭予安想過這錢談得可能會棘手，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棘手。

“合作這么久下來，JZ銀行的誠意我是知道的?！标淌嫱摿宋餮b，顯露的身材與臉非常不符，“只是利率方面，不少銀行都開得比你們低。”

肥美流油的五花rou啊。鄭予安再次心內(nèi)感嘆，他之前不是沒有打聽過，近一個月WEGO接觸了不下二十幾家銀行，包括宇宙第一大行，JZ銀行還能堅持不被踢出局，完全是看在往日多一些交情的份上。

“WEGO當(dāng)年創(chuàng)立初期，每個月發(fā)工資時的財務(wù)結(jié)算，都是晏總簽的字吧？”鄭予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

晏舒望許是沒料到他會突然提這茬，目光似有晦明，半晌才敷衍地笑了笑，問：“鄭總想說什么？”

鄭予安的表情稍顯懷戀，他微低下頭，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額發(fā)，復(fù)又抬起臉，看著晏舒望笑道：“我當(dāng)時還在柜臺，經(jīng)手過不少晏總簽名的單子，對您的字跡印象深刻的很?！?/br>
利率不是不能讓，但感情牌是一定要打的。

鄭予安在休息室里給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出神想著些工作上的事情，會議室里章晉和羅燕被叫了進(jìn)去，鄭予安趁機(jī)出來松口氣，坐著下意識掏口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西裝落在了里面，煙和打火機(jī)都沒帶出來。

鄭予安無語了幾秒，情緒稍稍有些崩潰，他背靠著墻壁，把咖啡杯放在一邊，忍不住嘆了口氣。

休息室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

晏舒望嘴里叼著煙，邊解著領(lǐng)口的扣子，邊抬腿跨了進(jìn)來，他看到鄭予安時眉間動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招呼道：“鄭總?！?/br>
鄭予安已經(jīng)坐直了，他的笑容是提前演練好的，不會過分諂媚，更不謙卑，用秦漢關(guān)的話說就是能迷暈上下五千年女性的殺手微笑。

晏舒望盯著他臉看了一會兒。

“鄭總抽煙嗎？”晏舒望夾煙的姿勢不太一樣，他是食指和拇指捏著中間，掌心不會刻意擋住唇，吮煙的動作像在親吻。

鄭予安裝作苦惱了一下：“我的煙在會議室里，忘帶出來了?！?/br>
晏舒望的目光沒從他臉上移開，他敲了敲手里的煙盒，夾出了一根在指尖，然后非常自然地遞到了鄭予安的嘴邊上。

“……”鄭予安腦子里莫名想起了章晉曾經(jīng)說過，晏舒望從不會隨便派煙給別人的話，他猶豫了一下，仍舊扶著對方的手把煙含進(jìn)了嘴里。

“不好意思?！编嵱璋惨е鵁熣f話含混，他又問，“有沒有打火機(jī)……”

晏舒望笑了一下，他說：“用不著?！?/br>
鄭予安只覺眼前攸地落下了一片陰影，晏舒望紆尊降貴般彎下腰，煙頭對著他嘴里的那根，唇型的動作像是隨時準(zhǔn)備接吻，抿著煙嘴，緩慢地輕輕吸了一口。

一縷煙飄著晃晃蕩蕩，火星子亮了幾亮，映在了晏舒望的眼底。

等鄭予安嘗到了嘴里熟悉的味道后，他才想起來。

晏舒望和他抽的是同一個牌子的煙。

第5章

秦漢關(guān)在鄭予安的眉心干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不耐煩道：“開什么小差呢？”

鄭予安夾著煙，他覷了自己領(lǐng)導(dǎo)一眼，慢吞吞地吐出煙圈，大拇指頂著太陽xue，問道：“利率幾個點你考慮好了嗎？”

秦漢關(guān)：“這么大金額得分行那邊確定，我已經(jīng)上報了。”

支行負(fù)責(zé)業(yè)務(wù)，分行負(fù)責(zé)決策，這是一般銀行的工作流程，秦漢關(guān)肯上報就表示W(wǎng)EGO的要求JZ銀行是可以做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合作這么久了，沒有不繼續(xù)的道理。

“這禮拜還得見面談?！鼻貪h關(guān)把煙滅了，說，“這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