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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兒,張景澄邊揉著眼,邊搖搖晃晃地走進(jìn)來,打了個哈欠說:“局長您叫我?。俊?/br>薩局皺眉,“都這樣兒還不去睡會兒?你師叔有老牛管著,你還不放心?”張景澄‘嘿嘿’一笑,不想多聊這個,就問:“您叫我就是為了讓我睡覺去?”“日月街的情況,你怎么看?”薩局知道這小子忒倔,也不強(qiáng)求了。“有人復(fù)制了空間,那是什么法術(shù)我不知道,不過,鐘伯伯跟我說可能是有人盯上了安全局,想要用這種方式消耗我們的戰(zhàn)力,調(diào)虎離山。”薩局敲著桌面,“這個我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把這幾個老家伙留下,讓你們年輕人去闖了闖?,F(xiàn)在看來,對手不知在忌憚什么,似乎又改了計劃?!?/br>張景澄想到一個詞突然問:“您聽說過水波蜃市這個法術(shù)嗎?”薩局一驚,“你從哪兒聽來的這個詞?”張景澄從兜里掏出一只鎖妖囊,把青蛙拿出來往薩局辦公桌上一放,道:“他說的?!焙孟襁€怕薩局看不清楚,手又伸進(jìn)青蛙嘴里扣出了那兩瓣嘴唇,“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就是躲在這塑料青蛙的嘴里?!?/br>“趕緊把人家放回去,這多不尊重人?!彼_局忍不住教育起來。“什么呀,”張景澄一邊把阿帝塞回去,一邊說,“這個我覺得得壓到四圣陣?yán)?,這應(yīng)該是比北流和鬼母更危險的瘋子?!?/br>薩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站起身說:“那行吧,你跟我來?!?/br>張景澄一臉驚喜,這是同意了?!他一路跟著薩局來到一樓,走廊盡頭,有一間長期鎖著的對開門,薩局掏出鑰匙打開門后,是一條向下延伸的樓梯。張景澄還是第一次知道安全局還有地下室。他好奇地跟著薩局往下走,聲控的燈隨著他們的腳步一路亮起來。兩人沿著這個旋轉(zhuǎn)樓梯一路往下,張景澄估么著他們得下了至少七層樓的高度,終于樓梯到了盡頭。眼前是一個拱形門洞,門洞另一邊是一個半圓形的空間,洞口到他們這個樓梯大概十來米,拱形門豎著一排藍(lán)色靈柱代替鐵欄桿,薩局站到靈柱欄桿前,念了句咒語,欄桿里面那側(cè)的地面上立刻浮現(xiàn)一個陣法,他回頭跟張景澄說:“把那位放進(jìn)去吧?!?/br>張景澄手握綠色塑料青蛙,幾步走上前,不帶一點留戀地直接就扔出一道拋物線。那青蛙穿過靈柱欄時,薩局手指輕點,柱欄之間立刻升起一道結(jié)界,然而誰都沒想到,就在那青蛙落進(jìn)地面陣法的時候,它突然停住了,塑料的四肢竟然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陣法之上。在張景澄和薩局的注視下,只見那青蛙在陣法之上蹦了兩下,又在欄桿的結(jié)界里面蹦了兩下。之后,它輕輕松松地穿過結(jié)界又蹦回了張景澄和薩局那一側(cè)。它在薩局腳邊停了停,之后又蹦進(jìn)陣法,停了片刻,再次跳了出來。看那意思,特別像是在示威般宣告——這陣法對他屁用沒有!薩局沉默著將那青蛙撿起來,塞回張景澄手里。“干嘛呀?”張景澄覺得燙手,不想接。薩局說:“拿回去,養(yǎng)著吧?!?/br>“我養(yǎng)不起,”張景澄有點想哭,“他太能吃了?!?/br>薩局拍了拍張景澄的肩膀,說:“那就多接點任務(wù),年輕人正是拼搏的好時候!”張景澄:“局長,不是,誒……”薩局頭也沒回,直接踏上了向上的樓梯。回去的一路,張景澄一直在說‘局長,這要是個神,我也捐給咱們局,就當(dāng)我給局里做貢獻(xiàn),行不行啊’?!回到辦公室,薩局才開口:“這位既然說了那是水波蜃市,那應(yīng)該錯了不了。這位的修為不可估量,你還是好好供著吧。”“不是,這——哎呦,局長我真想捐了呀,我是真養(yǎng)不起!”張景澄頭疼死了,可惜薩局不為所動,立刻換了話題,說:“你知道什么是水波蜃市嗎?”張景澄愣了下,搖搖頭。薩局嘆了口氣,道:“日月街不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幾百年前它有過主人。水波蜃市就是那位修煉的法術(shù)。我這么跟你說吧,今天你們發(fā)現(xiàn)的空間復(fù)制也是水波蜃市的一種,現(xiàn)今的天師圈里能認(rèn)出水波蜃市的人也沒有幾個了,更不要說能利用這法術(shù)復(fù)制空間的人了。我也做不到,所以你撿到的這位得好好對人家,明白了嗎?”張景澄:“……”也就過了兩秒鐘,他立刻道:“那我要申請漲工資!”“你再完成個S級任務(wù),可以給你評職稱?!彼_局一副局里辦事必須守規(guī)矩的嚴(yán)肅臉。“不是——這——”張景澄無奈了,最后直接放棄了,把青蛙收好,揣回兜里,說:“局長,那我要征用咱局倉庫里的筆墨紙硯這總不過分吧?”“行,每月定量,超過就沒了?!?/br>“也行吧,”張景澄郁悶了一小會兒,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如果復(fù)制空間跟日月街主人有關(guān),那他把北流給放到黑樓里充當(dāng)鬼王是不是可以推斷出,他其實已經(jīng)能利用這個能力轉(zhuǎn)移陰陽兩界的空間了?”“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等鐘囿回來,問一下北流不就知道了么?到時候你得來,聽見沒有?”“知道了。我去看一下我?guī)熓?。您還有別的事嗎?”張景澄邊站起來邊問。“你去吧?!?/br>薩局沖他揮揮手,等張景澄走了,就拿出手機(jī),看了眼時間還不算太晚,就果斷按下了快捷鍵,那邊很快接通,就聽薩局道:“張老,不好意思啊,這么晚打擾您,現(xiàn)在有這么個事……”張景澄回到醫(yī)務(wù)室的時候,張瑞源已經(jīng)醒了,正在給鐘琦解封印,他便沒吭聲,站在門邊等張瑞源施完法術(shù)才過去。鐘免蹲在窄小的病床前眼巴巴等著他姐醒過來,張瑞源就對他笑了笑,說:“怎么也得明天才能醒了,你姐當(dāng)時被鬼母選中當(dāng)了幾天須,好在我們發(fā)現(xiàn)的早,你爸和黃數(shù)來支援的也及時,不然后果不敢想了?!?/br>張景澄這才走過去,喊了聲“小師叔”,張景澄本來是想笑得,不知怎么回事,張瑞源扭頭那一刻,他眼眶就紅了。張瑞源連忙站起來,拉著他往外走,到門外才聽張瑞源嘆了口氣,說:“傻孩子,哭什么……”醫(yī)務(wù)室里,鐘免問牛叔:“我怎么聽說張師叔不是張家親子?”牛鼓生收回望著門口的視線,說:“同宗血脈。只不過瑞源父母早些年因為一些事殉職了,張家老爺子就把這孩子抱回來自己養(yǎng)了?!?/br>“哦?!辩娒庖灿滞T口看了一眼,嘀咕了句,“同命相連么?感情真好?!?/br>牛鼓生說:“你跟小張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吧?”鐘免點點頭,“我就是去漢城才交了張景澄這哥們?!?/br>“嗯,小張人不錯,”牛鼓生感慨道,“那也是瑞源養(yǎng)得好,教得正。”“?。俊辩娒鉀]聽明白。牛叔說:“張家里面這人際關(guān)系估計挺復(fù)雜,小張雖然是跟在張家老爺子身邊,不過從小就是瑞源在養(yǎng),他倆啊亦兄亦父,算是在那一大家子里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