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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全部暴露出來,賣給了艾利:【冥界之主轉(zhuǎn)世覺得冥界也太荒涼了,開始考慮要不要自暴自棄,把這里填平了再也不管?!?/br>艾利:“且慢!”埃西里斯:“?”“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哦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吧。”艾利還沒忘記設定,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這里是你·的·冥界,因為太陽神當初墮落,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br>埃西里斯重復了一遍:“冥,界?”很熟悉的名字,冥冥之中還能依稀猜到。但還是有哪里很奇怪。比如,“冥界”和“太陽神”,怎么想都不太像能連在一起的名詞。艾利還在某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像是特意在強調(diào),冥界是他的——卻是是他的,可太陽神怎么會掌管如此陰冷的領地?“——不是告訴你好多次了嗎,因為你墮落了呀親愛的!”不管合不合理,反正只要說起來,就可以無腦推給“太陽神墮落成了邪神”。“好吧?!卑N骼锼顾贫嵌?,姑且算是被忽悠信了。可他還是看這個啥都沒有的冥界恨不順眼。這一個念頭,在艾利呆了沒多久,忽然捂住鼻子,打了一個頗為響亮的噴嚏之后,陡然間變得無比強烈。“大人的體質(zhì),不適合在冥界停留太久?!?/br>太陽神杖為求保險,不會在埃西里斯面前稱呼艾利為太陽,“最多十分鐘,我們就必須走了?!?/br>埃西里斯果然不覺得奇怪,在他看來,自己“最愛”的情人地位自然不一樣,被稱作大人非常合理。不過,太陽神杖提出馬上就要離開,讓他松了口氣之余,又不禁稍稍地失落了起來。到底是情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冥界之主轉(zhuǎn)世連十分鐘都不想等,直接道:“那現(xiàn)在就出去?!?/br>“啥?這么快?!”艾利卻是非常震驚。也太迅速了,他連冥界的一個角落都沒看完呢,好奇心和某些小心思全都沒滿足。不行,就算只有十分鐘,也不能放棄掙扎!“不要著急啊,我第一次來冥界呢,等我看夠了再說,那邊是什么這邊又是啥?”在埃西里斯抓住他之前,紅發(fā)少年飛快地跑開。即使一邊跑一邊打噴嚏,也破壞不了他那活力過剩的形象:“區(qū)區(qū)感冒——阿嚏!過會兒就好了!不用擔——阿、阿嚏!擔心我啦!”“……”埃西里斯的手懸在半空中,停頓片刻,還是放了下來。只是十分鐘而已。他貌似改變不了少年打定的主意,便干脆利落地選擇放棄。只不過,此刻他真正的情緒,到底是無奈,還是再度變化無常地由落寞到歡喜,變成一點點仿若蜜糖化開的開心,就只有天知道了。這是太陽第一次來到冥界。也是冥界自誕生以來,第一次迎來陽光。雖然只有非常細微、一不注意就會被忽略徹底的一絲,隨著紅發(fā)少年奔跑的腳步,有光,無聲無息地沒入了冥界的土塊。萬年前,這一片皸裂的土塊,是冥河的河道。自亡靈無法來到冥界,冥河之水斷絕,冥界中僅有的流動軌跡消失殆盡,河道也在干涸后四分五裂,生機盡失。現(xiàn)在的埃西里斯還不能將冥河全都接上,但將冥界的環(huán)境稍稍改變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他也就來了兩次,且每次都沒心情管那么多,便讓冥界一直這么丑著。這一次,冥界終于出現(xiàn)了變化,不過依然不是因為埃西里斯。被少年帶到冥界中的光芒,將干裂的土塊不明顯地“撬動”了些許。它們就像沒入泥土的雨水,悄然間滋潤了土地,并且浸透了土地深處,讓植物網(wǎng)狀的根苗汲取到久違的養(yǎng)分。“那里……”埃西里斯落到后面,忽然抬眼,目光穿過視野的盡頭,徑直來到冥界真正的入口處。他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縮,隱約反射出深沉的暗光,但很快就一閃而逝。——嘀嗒。一滴從天而降的水珠,恰到好處地滴落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埃西里斯略微眨眼,第二滴、第三滴雨水也落下了。“……”“下雨了?”濕潤的觸感觸碰著臉頰,黑發(fā)男人冷不防陷入了奇異的恍惚。冥界不可能下雨,任何四季輪轉(zhuǎn)、天氣變化,都與沒有生機的冥界無關。被打濕的滋味,對埃西里斯并不陌生。在他醒來,卻被視作異端來審判的那幾天,積雪不斷地堆疊在身上,后背緊貼著寒冷徹骨的冰面。從體內(nèi)流出的血還未凝固,緊貼著失去知覺的皮膚緩慢淌下,就仿佛在被無情的雨水沖刷。然而……怎么會呢。在冥界落下的雨水,竟然是溫暖的。一點一點濕熱的暖意,仿若是誰的目光,又是誰的懷抱,輕柔地將他包裹。一時情不自禁,埃西里斯叫出了聲:“艾——利?”只有在那個少年身上,他才能體會到類似的溫暖。冥界的變化,是因為他的到來而生。真是奇妙。他就像天生要給冰冷的生命以溫暖的,那個總是高在天空盡頭,無論怎么哀求,都不愿意向下俯瞰的,太……“嘩啦啦!”埃西里斯的思緒被打斷。冥界之主轉(zhuǎn)世尬在了原地,被突然加大雨勢的大暴雨淋了滿頭,活脫脫一只落湯烏骨雞。埃西里斯:“…………”他的長發(fā),衣服,身上能看得見的地方,全都進了水。可能腦袋也進水了,因為討厭運動討厭交際更討厭水的落湯暴君,居然沒有當場憤怒炸毛——不,其實還是有一點的,但問題不大。總體來說,還是很歡……想叫男人跟上來,剛好扭頭瞅了一眼的艾利:“靠!好大的雨!”震驚地叫了一聲,紅發(fā)少年猛地發(fā)現(xiàn),大暴雨是跟著他在轉(zhuǎn)移,第一反應就是腳底加速,跑得比剛才還要迅猛。如此驚人的速度,仿佛已經(jīng)遺忘了后面還有一個人似的。埃西里斯一噎,無語了:“你,跑什么跑!”反正男人的悲歡氣惱可以隨時切換,陰晴不定都習慣了,他再一秒生氣,也不需要單拎出來強調(diào)。好歹是冥界的主人,在自己的主場,就算生氣也是不可能親自邁開腿,不顧形象地去追人的。埃西里斯光明正大地作弊,就憑直覺,直接把他和艾利相隔的土地切開,隨便換到別的什么地方去。再簡單粗暴拼接起來,中間岔開的距離也就沒了。埃西里斯(剛放松):“好了,停……”艾利(著急):“雨太大了別過來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