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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禮節(jié)性贊揚了句傻龍的樂于助人,至于用可想不可求的圣物治發(fā)燒浪不浪費,他完全沒在意。哪有什么珍貴不珍貴的,現(xiàn)在剛好能派上用場就行了。他想了想,問無所不知的提示:“提拉a夢在嗎?這里就是所謂的極寒之地?也太巧了,你知道雪之淚要去哪里找嗎?哦,還不能叫你小叮當,你只能嘴上說說,變不出道具?!?/br>【雖然聽不懂,但感覺被嫌棄了。我可是非常有用的?。?!】提示的自尊心疑似被重創(chuàng)。這個迷之存在自打艾利穿越就直跟著他,即使知道很多,卻只肯句句地憋,但著實幫了他很多。沒想到提示會這么受傷,艾利十分愧疚:“好好好,我錯了,你真的超棒!我超信任你!”還好提示很好哄,沒哄幾句就被哄好了。【這里的確是極寒之地。】“那就……”【但極寒之地有很多,雪之淚不在這里?!?/br>“啊?”【但它也可以在這里?!?/br>艾利低頭尋找趁手的武器,能棒將這恃寵而驕的黑體字敲得稀巴爛的最佳:“三秒內(nèi)說不完的話你就完了。”【……雪之淚其實是神落在人間的眼淚!對就是神明的你來說,沒有必要到處去找,滴血加滴淚,就能輕松地得到它?!?/br>“怎么感覺rou麻死了,不過方便!好!”不用漫無目的地找就行,艾利有句話沒說出來:這片冰原有點邪門,他剛來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了。跟與費爾相遇的那片冰原不樣。也是放眼望不見邊緣,冰層間偶爾會出現(xiàn)些許陡峭,根莖完全冰晶化的巨大針葉植物歪斜地分散在各處,被央唯的雪山襯托得宛若塵埃。雪始終下得很大,艾利所到之處倒是好點,雪花在碰到他之前就融化了。他扒在費爾的龍背上向下俯瞰過眼,覺得這里的雪,尤其是這里的冰,全都略微發(fā)藍。是那種森森冷冷的藍,讓他看著就擰眉,完全不想挨到地。只有天空閃過的那顆星星很好。唯的星點極其明亮,不管風雪有多大,隨時抬頭都能看見,仿佛它直緊跟著他們不放。“冰層下面很深很深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噫,我在說什么呢?!?/br>艾利沒離山腰上的洞xue多遠,要是腳滑摔到底下就丟大臉了。雪之淚聽起來很好制作,他很快就拋掉了那點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快快樂樂地用牙尖兒咬破了食指,把血滴進積雪自動蒸發(fā)后出現(xiàn)的小坑里。然后是眼淚。正當艾利準備熟稔地秒落淚時,提示來了:【普通的淚沒有作用。眼淚會繼承神明當時的心境與情感,悲傷,痛苦,幸?!嗷蚴菍ι南M?。】【繼承著什么樣的情感,制作出的雪之淚就會呈現(xiàn)什么樣的效果?!?/br>【如果想要拯救誰,神明的淚,就定要帶著想要讓對方活下去的希望?!?/br>這段話讓艾利微愣,隨后,他不出意外地輕扯嘴角。“果然沒這么簡單……就是說,我得真心實意地想著誰誰誰定要活下去,這樣的眼淚才有用對吧?!?/br>提示說是,艾利沉默了下來。紅發(fā)少年蹲在地上,隔了半晌才伸手,把被吹得亂七糟的頭發(fā)壓到腦后。回想他過去的十年人生,要從找到符合要求的部分,似乎非常困難。艾利的想法總是簡單又純粹。他很少會將別人的看法放在心上,父母雙亡十歲殘疾,號稱天煞孤星,活了十幾年朋友只有個,要計較那么多干脆別活了。用個詞來形容,就是“沒心沒肺”。“悲傷演不出來,我跟埃西里斯的關(guān)系沒好到這種程度啊,他也沒到快死的地步呢……啥?不會吧,放著不管就真的快死了?”他使勁揪著自己的頭發(fā),心里悶得不行。“算了。”他把嘴唇抿得很緊,蹲累了,干脆屁股坐在了雪地里。雪花忽然不會隔幾米憑空化掉了,它們狂喜,放肆地砸到少年明艷艷的發(fā)頂。被腦殼雪壓得憔悴,艾利沉默了許久,久到整個人都被雪埋了。窸窸窣窣,原地多出來的“雪人”終于動了動,雪塊瞬間融化,露出張掛滿不高興的小臉。鼻尖有點微紅,艾利老氣橫秋地長嘆了口氣:“也不是真的沒有……不管怎么說,你們真的挺像的?!?/br>艾利放養(yǎng)過只黑貓。街頭霸,爪子鋒利,撓起人來痛得要死,他曾經(jīng)度覺得黑貓對他很是嫌棄,只是因為他救過它,才勉強將他收作小弟。他猜錯了。被人推向疾馳而來的汽車時,小小的黑影沖來,以最大的力氣將他撞開。車輪只碾過了艾利的雙腿,沒有丟掉性命是不幸的萬幸。但他點也不慶幸。那日是個陰天,無論是街道還是周圍麻木的行人,都暗無顏色。唯有的色彩是自他破爛的雙腿滲出的殷紅。紅色被污濁,隨著他即使痛得滿身冷汗,也要掙扎著爬去前方的動作,在暗色的街面拉出長條斷斷續(xù)續(xù)的血線。黑貓就在那個方向,它被撞飛出去很遠,早就沒了氣息。可艾利知道,它死去時,仍在看著自己。黑貓的深黑瞳仁不再轉(zhuǎn)動,倒映出他狼狽不堪的臉時,眼里的溫柔還殘留著——就像它不是只貓,而是個深愛著他、希望他活下去的人。提示沒有再出現(xiàn)。雖然它本應(yīng)該再補句:不救埃西里斯其實也沒事,他死掉等于回歸冥界,更何況他根本沒病,只是在覺醒。沉默的少年動了。他咬破另只手的食指,血接觸到雪地,將表面的雪蒸發(fā)。這滴血里面,混了少年方才用手稀里糊涂抹臉時沾到的眼淚。它落下,四周狂亂的風雪就消失了。少年個眨眼,面前就冒出來了根綠油油的枝丫,跟在埃西里斯身上看到的小綠苗頗有異曲同工之妙。枝丫也不等他大喊大叫,很給面子地繼續(xù)長高長高——刷!葉子和花苞出現(xiàn)了。刷!這里什么時候多出來了朵足有二十米高的……向日葵?!艾利:“…………我勒個去!”他在底下拼命蹦跶都夠不到它的花!怎么怎么,歧視小矮子嗎!好歹他本體也有米七的啊喂!最后是艾利腳踹斷了巨型向日葵的花桿,只把言難盡的本體嘿咻嘿咻抗了回去。到了目的地,艾利和向日葵起撲地,累得魂魄險些離體。埃西里斯沒躺著,不知何時坐了起來,如今注視著倒地不起的紅發(fā)少年的視線,帶著審視和微不可見的詫異。“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