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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晟眼前的美女頭頂也跟著冒出一行紅色的小字。“畫皮妖(稀有度:SR)”這都是些個什么東西!自己到底穿到了哪里了!?王晟只覺得自己的背心在頃刻之間冒出密密的一層冷汗,晚上的穿堂風(fēng)一過,只把自己從里到外凍得透心涼。就在他還在門口發(fā)愣的時候,那嬌艷女子已緩緩從桌前站起,伸手拉住了王晟的手。那只手冰涼滑/膩,王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甩開這只手。但抬首對上眼前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時,又咬了牙忍住沒動。那女子似乎對他的抗拒一無所覺,輕輕一拉便將王晟拉進屋內(nèi),那只手明明沒有用力,王晟卻情不自禁的跟著她的腳步,亦步亦趨的向屋里中走去。王晟只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正在瘋狂向他大喊著危險快跑,另一半?yún)s對面前女子生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和愛慕來。這種強烈而詭異的分裂感更讓王晟感到心中恐懼,但奇怪的是,他明明心里想著要掙脫逃跑,可實際上,他手腳變得虛浮無力,艷娘一只白嫩的手只是虛虛的握著他的手腕,他變像是被控住的全身一般動彈不得。隨著王晟越來越靠近臥室,他心中的對身前女子的依戀之情也跟著水漲船高,漸漸地,王晟原本緊張而崩潰的心情居然莫名其妙的放松下來,只有一抽一抽的太陽xue還在堅持不懈的向他預(yù)警。等進了臥室,艷娘似乎沒有察覺的王晟的異樣,只轉(zhuǎn)頭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王郎是在與我慪氣嗎,我也沒有辦法,家中突然有了急事,我不得不回去幫忙?!逼G娘一邊說一邊將頭往他胸口靠去。“不然的話,我怎么舍得離開你呢。”艷娘語氣嬌柔無比。但就在王晟看不到的地方,艷娘的一只手正緩緩向上,慢慢來到王晟的背心處,原本白皙的手指透出一股詭異的青色,正五指成爪,眼見著就要向下按去!正在這時,王晟卻仿佛背后有眼一般,突然按著艷娘的肩膀向前一推,艷娘猝不及防被打斷。手順勢往王晟肩上一搭,抬眼無辜道:“怎么了?從剛才起你就不太對勁?!?/br>卻見那王晟一臉的正氣凌然,鄭重的對她說:“艷娘,自你上次一別之后,我想了許多,我們不能再這么下去了!”那畫皮妖一愣,臉不知為何顯得更白了,雙眼也仿佛閃過一絲青氣。只聽她幽幽笑道,“王郎,你可真是嚇壞奴家了,怎么了嘛,難道是對奴家厭棄了嗎?”心里卻想著,只要今日這位格外惹人煩的王生點一下頭,自己立馬就將他的心剜出來。卻不想,王晟立刻大聲反駁道:“艷娘你想什么呢,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只是我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乃是無媒茍合,我將你視作妻子,怎么肯讓你背負這等罵名!”“這幾日,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只想給你一個名分,其實我這幾日已經(jīng)在籌備聘禮了,想給你一個驚喜,既然你提早回來了,那我也不瞞你了?!蓖蹶杉傺b深情的握住了艷娘的手,“你再給我五日時間,待我備好聘禮,娶你過門,以后我們名正言順的夫妻,豈不更美。”見那畫皮妖好像不為所動,王晟趕緊加了一把火。“而且我已經(jīng)和人說好了,這間老宅待我們成親后就賣出去,去你娘家那里重新定居,萬一以后有事,也免了你來回奔波之苦?!?/br>王晟急中生智,他記得從前聽人說過,畫皮妖最好食人心,但卻沒聽說還有吃rou啃骨的愛好,現(xiàn)在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的殺了自己,處理尸體和現(xiàn)場也是個麻煩。即使他猜錯了,這妖物并不挑食,但畢竟王晟在鎮(zhèn)上生活多年,也算是個有名有姓的書生,若是就這么突然失蹤了,恐怕是要引起些風(fēng)波。王晟這樣等于主動提對方解決了一個難題,那妖怪只需要等待五日,再來取這人心,到時候左鄰右舍都會以為王晟是成親后搬家了,根本沒人會去深究其去處,也免了畫皮妖之后的麻煩。果然,聽到這句話后,艷娘那美艷的眉眼微微一松,她微微頷首,仿佛只是一個一心向著情郎的懷春少女:“王郎,你有這心意我就已經(jīng)滿足了,并不在意這些虛名?!?/br>王晟見對方已經(jīng)松動,立馬趁熱打鐵:“我心意已決,艷娘你就聽我這一回吧,我們以后日子還長呢,不急在這幾日?!?/br>“那好罷?!逼G娘見今日是吃不了心了,也懶得和他繼續(xù)虛與委蛇,打算五日之后再連本帶利收回來,只是面上還是表現(xiàn)得萬分依依不舍:“王郎,現(xiàn)下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多留,五日之后再來尋你?!?/br>王晟也是急著把這煞神送走,立馬接上:“宵禁快到了,你一個弱女子多有不便,下次還是白天來找我吧?!?/br>艷娘本已一只腳踏出門外,聞言轉(zhuǎn)頭嗔道。“王郎幾日不見,竟是忘了我只在傍晚時分才能從家中跑出來與你相見嗎?”王晟驚得魂飛魄散,他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細節(jié),不由暗恨自己多嘴,唯恐露出什么馬腳來。好在艷娘當下心情甚好,沒與他計較,只說了那么一句就打算離開。王晟見這妖怪總算是要走了,心中大松,腳下也發(fā)軟,正欲坐下緩口氣,卻見那艷娘又折了回來。王晟心中大駭,卻見艷娘只是湊近了往他臉上輕輕一點,完了也不看他,便飄然而去。王晟僵立在屋中半晌,終于確定那畫皮妖這次是真的走了,才滿身是汗得跌倒在地上。夜涼如水,桌上的燈油早就已經(jīng)燃盡了。王晟仍然歪倒在地上沒能爬起來,他倒也不完全是被嚇得。那畫皮妖離開前殺了個回馬槍,在王晟的臉頰上親親一觸,看似是女子對情郎的依依惜別。但實際上王晟被她這么一碰之后,身子幾乎是立馬麻了半邊。原本王晟病后養(yǎng)了那么半個月,雖然底子一般,但到底仗著年輕,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而這下幾乎是立刻讓他一夜回到解放前。那畫皮妖真是半點虧不肯吃,今日沒能吃到心,也要換個法子從王晟身上賺回點本來。王晟大概也猜到了原主身子虛得和紙糊一樣的原因了,和那么個能吸人生機精氣的妖物廝混在一起,身體能好才怪了。王晟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身子沉重,呼吸也有些發(fā)燙,而且之前又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躺了半天,恐怕是難逃一場大病了。任由王晟想破頭都沒能想到,原主居然這么出息,竟能發(fā)展出這么一段人妖戀來。只可惜,那妖怪根本沒有對原來的王晟動過心,從一開始就是奔著他這顆鮮活跳動的心臟而來的。雖然自己上輩子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并不了解,但是大名鼎鼎的畫皮王晟還是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