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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啰嗦的題干,就在這時,阮陵猛地起身,動作幅度過大,帶得椅子一陣剮蹭,在安靜的教室里十分明顯。阮陵捂著肚子,面色蒼白,額頭還掛著冷汗,“老師,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能去醫(yī)務(wù)室看看嗎?”這一副虛弱的模樣,看著不像假裝,羅翔點點頭,“那快去吧,誒,要不來個同學和你一起——”他這話還沒說完,阮陵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石嘉榮看著,也跟著起來,頭也不回地沖出去追他。這兩個人怎么能湊到一起,羅翔氣急敗壞地吼他,“石嘉榮,你給我回來!”只聽見石嘉榮遠遠回了一句,“我去幫助同學!”臭小子!羅翔氣得心梗,卻不好拋下一教室的學生,只能咬牙切齒繼續(xù)教書。石嘉榮一路跑著追上去,卻被阮陵幾下就甩在身后,看不到人影,石嘉榮從樓上跑到樓下,太過急促,跑出了一身熱汗。等到他開始在校園里轉(zhuǎn)悠時,耳邊突然聽到一陣轟鳴,石嘉榮抬頭望去,卻看見樓上一個教室的窗戶裂開了,玻璃殘渣落到地上,有些濺到躲避不及的他身上,劃出幾道血痕。“嘶——”石嘉榮摸出了一手血,直覺這件事和阮陵有關(guān)。爆炸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教學樓里一片嘩然,挨得近,甚至能聽見一樓學生的驚恐哭聲,接著大片的學生試圖涌出,老師扯著嗓子維護秩序,“別搶!別搶!”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學生跑出來向cao場奔去,石嘉榮“嘖”了一聲,撥開層層人群,往外圍跑去。按理說,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應(yīng)該和全校學生一起避難,但是石嘉榮心里卻不得勁,他狠狠撇嘴,朝無人處跑去。他總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自從上一次在廁所里和阮陵打架之后,這種古怪的感覺愈來愈強。有什么不一樣了,石嘉榮想。明明阮陵還是跟他一樣是學生,可是最近種種異常都在提醒石嘉榮,他們是不一樣的人了。狗屁的不一樣!石嘉榮咬著牙,他倒要看看阮陵在搞什么鬼。拋下一眾的驚呼喊叫,石嘉榮遵循直覺朝校園角落里跑去,剛要拐彎,一陣變態(tài)般的笑聲阻住他的腳步。他停下來,接著花壇與教學樓遮掩身形,小心謹慎往外看去。入眼便是阮陵熟悉的背影,對面站著一上身白衣下/身校褲的女生,披散著頭發(fā),嘴巴大大咧開,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接著開口說了些什么。石嘉榮藏著的地方離那里有一段距離,沉神傾聽,也只能模糊捕捉到一些字句。“…大人……開心……炸彈……”石嘉榮猛地攥緊雙拳,身后是一片倉皇逃竄的哭喊,他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出現(xiàn)傷亡,可是敏感的鼻子已經(jīng)先一步感知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鐵銹味。對面的女生還在說話,雙手捧著臉,“……好開心……全部都殺了……好開心……”這他媽是變態(tài)吧!石嘉榮忍著竄上天靈蓋的怒火,忙不遞往兜里掏手機,卻摸了個空——他出來的時候太急,把手機落在教室里了。艸!他忍不住錘了一下墻,這下連警也報不了了!第19章櫻桃炸彈“零大人,您聽到了嗎?”少女歪著頭,笑容極其純粹,就像見到了此生最美好的場景,“我之前一直、一直想這樣啊?!?/br>整座校園不復(fù)往昔的安靜平和,炸彈接連在各個角落爆開,牽連起一陣又一陣的喧嘩。學生們瘋狂朝cao場涌去,但其實那里也不安全。高二五班的教室里,還有一個人沒有逃出去,他也沒辦法逃出去了——身體從心臟的位置爆開,血rou與骨骼分開,在座位乃至周圍留下一灘一灘的rou沫,夸張的血跡濺在灰白的墻壁上。書桌上,還留著一個風紀委員的袖章。五班的老師將全班上下四十六名同學安置好后,才開始有余地回想之前的事情。在劇烈奔跑中高跟鞋磨破腳跟,現(xiàn)在火辣辣的疼,驚恐和悲傷讓這位往日精明強干的班主任支撐不住,整個人一下栽了下去,被周圍的學生及時扶住。顫抖,不停地顫抖。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蒼白的嘴唇哆嗦個不停,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葉、葉可可呢?”“葉可可啊——”扶著她的學生一頓,聲音陡然拔高,“啊啊啊啊啊啊?。 蹦敲麑W生尖叫起來。扶著她的力量消失,老師勉強撐住自己,朝那名學生望去,“你怎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還是在不停尖叫,淚水從手指間的縫隙落下,砸在倉皇凌亂的cao場上。他的嚎叫帶動周圍其他人,片刻后,哭泣、吼叫此起彼伏。老師茫然地看著他們,張張嘴想要說出安慰的話,接著她想起了什么,那句安慰的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出一轍的哭叫。那名老師的哭叫落在阮陵耳畔,清晰如同響雷落地,阮陵閉了閉眼。少女卻笑得更開心,以一種炫耀的語氣說,“我在他的心臟放了一個孩子呢,明明當時我在吃飯啊,還要攔我,好討厭,就讓他第一個去死了?!?/br>阮陵淡聲道:“你是來找死的。”“不??!”少女皺巴皺巴臉,委屈地說,“我殺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才找到大人您的,為什么要殺我呀?”少女雖然瘦的皮包骨,但底子不錯,也算清秀可人,此刻撇著嘴,很委屈的樣子,讓人一看就不由得生出保護欲。換作以往,石嘉榮早就為她鞍前馬后,此刻卻惡心的反胃,腹部酸水翻滾,差點沒給吐出來。太變態(tài)了!一邊殺人一邊笑,石嘉榮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變態(tài)給送到局子里。“和我們一起不好嗎?”少女眼眶泛紅,“大家一起,誰傷害我們,就殺了誰,不好嗎?”阮陵的臉冷下來,“你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阮陵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石嘉榮遠遠看著,心中的猶疑越發(fā)加深——阮陵和那變態(tài)是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關(guān)系?!”少女的聲音拔高,尖利得仿佛鐵絲劃過玻璃,落在耳邊,一種無法擺脫的病態(tài)感,“我們明明是一樣的人!我們明明是一樣的人!”“而像他們,比如那個躲在角落里的小老鼠,都是敵人,都是食物?!边@一句,少女將聲音壓得很低,石嘉榮沒聽見。阮陵突然笑了,“你是強者,視弱者為羔羊。而你之于我,也弱得跟抬手就可以碾死的螞蟻一樣,我為什么要跟你們一起?”“那你為什么不殺了我呢?”少女喃喃,“明明……只要你有心,隨時就可以殺了我……”“哦!”少女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個很微妙的笑容,“一個、兩個、三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