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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打電話就說讓他找我——小空,你今年就成年了,剛剛姨在車上給你說的事,你考慮考慮,然后跟姨說。”江雯的語氣柔和了些,俯**拍拍席之空的肩膀又道:“我知道你想等爸爸,雯姨也不去辦什么手續(xù),爸爸回來之前你就安安心心和我們一起,上大學也不用怕,錢雯姨給你出了,姨就希望你過得好,你可千萬別什么事都瞞著我?!?/br>大年初一第一天,席之空覺得腦容量就已經耗盡。他坐在沙發(fā)上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江雯和連光濟又出去了,江宴就盤著個腿手肘撐在膝蓋上歪著腦袋盯著他看。等席之空回過神來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已經是下午三點。他心中懊惱竟然在沙發(fā)上發(fā)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呆,揉揉后頸打了個哈欠往江宴懷里一倒,枕在他腿上仰躺著,睫毛上沾了些淚花,含糊道:“今天真是,好累哦?!?/br>“嗯?可是我好像為我們空空有一套房子而感到高興?”江宴食指在他眉心輕輕地點,時不時從他鼻梁刮下去,指腹在兩片唇瓣上撫過。席之空張嘴咬了他一口,說:“那我豈不是要因為成為了億萬富翁的‘女婿’而手舞足蹈?”“女婿?”江宴挑眉,低頭在他唇上點了一下,“睡會兒午覺,今天可以不學習了,既然這么累?!?/br>“那不行!”席之空翻身坐起來,穿了拖鞋“警惕”地從沙發(fā)上慢慢往樓梯口挪動。江宴一手撐著額頭,無奈笑說:“你要參加最勵志小男友評選?”席之空一腳踩上樓梯臺階,皺眉道:“我可一點都不小了?!?/br>“口說無憑?!?/br>江宴也跟著從沙發(fā)上起來,一步一步朝樓梯口靠近,唇角還是恣意的笑容,“讓我鑒定一下?!?/br>……和江宴在一起的第一個寒假也成了席之空最充實的寒假。除周末外,他每天六點半準時起床,把學習計劃執(zhí)行得天衣無縫,連計算水平和背單詞的速度都有了十分明顯的變化。那天后江雯也沒有再問他關于“收養(yǎng)”的問題,只是真的做到了她自己說的對他比對江宴還要好。一度真實到就跟江宴是撿來的一樣。初一到初七江雯都陪著連光濟走親訪友,初八開始江雯就天天陪著江宴和席之空他倆,干什么都一起。江宴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發(fā)揮了,那種他首先下定決心要撩人結果總是被直球選手席之空一個球打回來命中心臟的經典場面也已經很久不見,他竟然有些懷念那個在席之空面前窘迫又心動到不能自已的自己。不過也拖江雯的福,席之空總算是出門了。江雯經常一手挽著一個去附近商場逛逛街吃吃飯,再看看電影。遇到熟人問這倆孩子是誰,她就抬著下巴驕傲地說這是我兩個兒子。看她笑得那樣幸福席之空好像也開始默認她的提議,不再拒絕她的一些小心意,偶爾遇到一些她想看自己穿的衣服,買了他就收下,然后時不時地拿出來穿,把這當成對她微薄的回報。開學前連光濟還給江宴和他一人換了一臺手機,他小心翼翼地把原來顧意書的手機放好,甚至在盒子里面放了一包防潮劑。手機本來是他一再拒絕的,后來江宴說這是他在他爸面前辛苦“掙”來的人情換的,當著他的面把手機拆封激活軟硬兼施賣萌裝兇,他才勉強收下了。開學后思慮再三兩人還是住回了巷子里,不過這回是搬到江宴家去了,一是因為那邊什么都比較齊全,二來也是江雯怕顧意劍總來找席之空。正如席之空所說,錢他們肯定是還不起的,劉萍嘴上說要還錢,可正當連光濟出面“借錢”給他們的時候,他們突然又不缺錢了,只是捏著席之空的房本不松手。連光濟本來說直接把這房本買過來,也算是買席之空和他們之間的了斷,但席之空表達了謝意之后很明確果斷的拒絕了——要真是那樣,他寧愿去告顧意劍和劉萍敲詐勒索。……轉眼暮春四月,一場雨落來打散了學校里不少杏花,鋪了一些在人行道上,更多的落在了樹下,才一下午就像是融進了泥土里。四月了,杏花花期接近尾聲,枝頭稀稀拉拉的花瓣看上去開得有些意猶未盡。開學第一次月考席之空往前去了一個考場,好像也離江宴更近了一步,他很開心。名次上雖然進步不是很明顯,但起碼是穩(wěn)定在了前二十。從倒數(shù)第二到前二十,整整四個多月的時間,席之空幾乎拿出了自己目前為止全部的沖勁,疲憊又滿足。二班歌詠比賽剛拿了個第一,月考出來也是第一,甚至前幾天黑板報評比和圖書角建設都是第一,給陳旭聰高興壞了。他一高興就決定趁熱打鐵向學校申請周六補課。作為學習委員,江宴責無旁貸肩負起了收集班里同學意見的重任。他面無表情地站在講臺上掃視了下面一圈,照著陳旭聰給的動員稿開始念:“各位——青春正當時的同學們,我是你們最敬愛的嚴厲又慈祥的班主任……”念完第一句江宴就有點念不下去了,下面都在憋笑。“春暖花開,春回大地,春——春意盎然…”他揉了揉太陽xue,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往后念。“我看到生機勃勃的你們,就像看到了明日朝陽,星空都由你們點亮——”席之空心想,這老陳不愧是語文老師,這動員稿寫得簡直是令人窒息,讓人毫無抵抗能力。果然,江宴念不下去了。“那個,老陳的意思就是馬上分科了,咱們班預定理科,學校下了任務,希望同學們和老師們一起努力。”他言簡意賅三兩句話就說完了,把陳旭聰給的一千多字的動員稿折起來捏在手里,又補充道:“這周六開始補課,除了一二三四四個班,其他班不組織,補課不設早讀和晚修,大家做一下準備,要跟家長溝通好?!?/br>從講臺上下來走回座位上,江宴見席之空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順手把帽子給他扯戴上。四月天氣回暖換下了厚重的棉服,江雯前幾天去商場給兩人買了很多春裝。這件帽子上有一對小耳朵的白色的衛(wèi)衣就是她買的。那天打包結賬的時候席之空問了三遍店員:這耳朵衛(wèi)衣真的是男款嗎?店員笑瞇瞇地點頭跟他說確認無誤,他哭笑不得地把衣服捧在手里,抬眼看到了江雯渴望的眼神。所以他這段時間就總穿這件衣服。補課是一二三四班的班主任申請下來的,其他不補課的班級一開始也納入了補課計劃,但后來因為反對的聲音太多,最終只有這四個班敲定下來。二班預定了是理科班,周六補課的課程就只有理科三門加上語數(shù)外,每周六放學都有一個小時的討論時間,由學習委員和課代表組織班級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