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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搖頭道:“不行!酒精不行!”“什么不行?”江宴抬頭看他一眼又把他的手從身后給拽出來,牙齒咬開塑膠瓶蓋就要往他掌心倒酒精消毒。“酒精擦著太痛了!”酒精淋下去的一瞬間席之空還是掙脫了,傷口從江宴拇指上擦過,疼得他嗷的一聲。“……”這回眼底氤氳了一層水汽,席之空整個人看起來委屈極了,就跟江宴要對他做出些什么有違人倫天理的事情似的。“你干什么這么看我,我從小怕痛你又不是不知道?!?/br>“席之空,你都多大了,這深山老林的不知道有多少細菌,我們完成任務起碼還得兩個多小時,你那傷口就這么晾著?”江宴說著不由得他掙扎,看準了他的手腕一把抓了拉過來,二話沒說半瓶酒精就淋了上去。那一瞬間席之空腦海里一片空白,手心火辣辣的痛,就像又給人劃了一刀,他正要張嘴破口大罵,突然又感覺冰涼的手掌一陣溫熱,睜開眼睛一看,江宴正輕輕地對著他手心吹氣。“行了行了,多大回事,這不就完事兒了嗎?!?/br>小藥箱里還有幾塊紗布,江宴邊說邊把手上的指北針塞到席之空手里,用醫(yī)用膠帶將紗布纏了幾圈,簡單把傷口給他包扎處理了,完了還像欣賞藝術(shù)品一樣舉起來前后看了看,滿意地拍了拍手。第十六章空空過了好一會兒席之空才緩過來,手從江宴手心縮回來甩了甩干巴巴地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就朝前走。“你找得到路嗎你就走前面?!苯缒眠^指北針用手里的地圖在他后腦敲了一下,又說:“乖乖跟著哥走,平地都能摔,你好好看著點兒腳下行不行?”席之空覺得這人有點不講道理,又不是他故意要摔倒給自己找罪受,仰起頭反駁道:“我巴不得眼睛長腳底去看路了,這路這么滑——啊啊啊臥槽???!”這回好了,他本來只是想演示一下到底有多滑,結(jié)果沒掌握好角度和力度,演繹得過于生動,一腳踢在雜草掩蓋的一個灌木樁子上直直往后倒下去。江宴回過頭的時候正好看著他雙手揮舞著向后仰,本能使然將手伸出去給他抓,而另一只手迅速拉住了身邊一顆細矮的小樹苗。——那小樹生平?jīng)]遭遇過這種變故,竭盡所能猛烈地晃動幾下之后,咔擦一聲,折了。剛拉住席之空站穩(wěn)的江宴手上沒有借力,當即抱著人順著腳下的坡就滾了下去。不過好在滾下去的過程還算順利,沒有磕碰石頭或者斷裂的樹枝什么的上演一出生離死別記憶喪失的狗血大戲,兩人抱著沒滾多遠,撞在一顆粗大的樹上停了下來。這一下給江宴撞得咬著牙感受到口腔里生出了鐵銹味,肺都像是被撞出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的呼吸。“你…他媽的…”剛能正常喘氣他就盤算著要把席之空罵個狗血淋頭,可等他低頭往懷里一看,那人額角在滾下來的過程中不知道又掛到哪兒,有一道細小的傷口,到嘴邊的粗話生生來了個急剎車,“…沒事吧?”席之空這回自知理虧,掙扎著站起來之后伸手把江宴拉起來,咳嗽兩聲說:“我沒事…倒是你,剛剛撞樹上了吧?”“……是撞樹上了?!苯缗牧伺纳砩系哪嗤?,好在身上沒有受傷,只是手背擦破了點兒皮,他隨即又上上下下將席之空檢查了一遍,后悔道:“我就應該把你扔營地?!?/br>“那個,不好意思啊連累你了,我剛剛只是想演示一下我是怎么摔倒的——”江宴立刻雙手交叉在胸前打了個叉,打斷他說:“你演示得很生動,這回我都看懂了。”席之空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被刮擦破皮的地方,反手從背包的外層拿了幾張創(chuàng)可貼出來,邊撕開邊嘟囔道:“我就說了我沒什么運動細胞……”看到他眉心擰著低頭給自己貼創(chuàng)可貼,江宴嘴角彎了彎,隨即極夸張地驚呼一聲:“啊,好痛!”“?。窟@都痛嗎?”席之空立刻將手縮了回來,創(chuàng)可貼扯開來在他傷口上比劃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給他貼。不料江宴反而把手往他面前送了送,說:“當然痛了!你給哥吹吹,就不痛了?!?/br>席之空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之后低聲罵了句傻逼,低下頭象征性的吹了幾口氣,兇巴巴地貼了兩張創(chuàng)可貼上去。就這樣,兩個人還沒走到點標位置就都已經(jīng)光榮負傷。好不容易到了點標位置,這鋪天蓋地的暴雨說來就來,雨水噼噼啪啪的穿過高聳的樹林落在兩人的雨衣上,周圍沒個躲雨的地方,地圖也因為來不及收拾進背包里被淋濕得什么都看不清。江宴拿出腰間的對講機摁了幾下,等了半天沒反應,他又用手掌心拍了拍,那機器干脆滋啦一聲,徹底熄燈罷工了。“應該是進水了。”席之空說完把自己的對講機拿出來,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裹起來防止進水,摁了開機鍵之后卻一直閃著紅燈。說好的信號基本能覆蓋——是基本能啊,那這倆人也太倒霉了,怎么就恰好站到?jīng)]信號的這個點了。席之空心中腹誹,舉著對講機在周圍走了幾步,紅燈沒完沒了的閃爍,氣得想把它拆開吃了。“這是什么破爛玩意兒啊!”席之空終于喪氣地把塑料袋包裹的對講機往地上一扔,就此作罷。他手心的傷口滲了水,又開始隱隱作痛。江宴把點標撿起來擦干凈收進背包里,寬慰道:“別生氣了,直接回去吧,這雨下得這么大,活動肯定是得終止了。”席之空沒脾氣了,彎腰將地上的對講機撿起來,跟在他身后慢慢走著。下雨其實都算不得什么,可雨一大天色就越來越暗,江宴循著記憶帶著席之空往回走,手里沒有地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還是迷失在這片林子。舉目四望哪哪兒都一樣,連江宴都迷路了,席之空手里攥著裝了對講機的塑料袋,發(fā)出絕望的疑問:“這下怎么辦?”沒有地圖沒有對講機,江宴拿著指北針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任憑他再怎么聰明機智也只是個沒什么野外生存經(jīng)驗的高中生,很快把自己也繞暈在原地。而昏暗的天色總讓人誤會已經(jīng)很晚,席之空抬手一看,才下午兩點——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啊。他們還沒吃午飯,他找了棵大樹靠著把背包里的面包拿出來,遞了一個給江宴:“先吃點東西,然后再慢慢找。”江宴接過保鮮膜包裹的面包揣進口袋里,說:“我現(xiàn)在不餓,趁著還能看到路,我覺得我們得趕緊出去?!?/br>席之空大口吃著面包,好不容易噎過這一口,他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問題是咱們怎么出去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