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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淼站著向小二要了二樓的雅間,我進(jìn)門搬了板凳便坐。小二被我倆這截然相反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顧淼回身看我一眼,我便起身隨了顧淼上樓。職業(yè)病犯了不能怪我。“二位爺吃點(diǎn)什么喝點(diǎn)什么?”小二話雖這么說,但身上那股殷勤勁盡數(shù)全給了顧淼,想必是嫌我坐了一樓板凳寒酸。“聽他的?!?/br>顧淼不咸不淡地掃了小二一眼,伸手開了半扇窗。顧淼這場子找得我甚是歡喜。要了兩個(gè)招牌菜和一壺清酒,我便同顧淼一起等雨停。他吃相斯文不急不緩,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大氣,和我這裝模作樣的江湖術(shù)士自是不同。我淺飲一杯清酒,盡力將頭腦中那些陳年舊事趕走。我倆這酒足足吃了兩個(gè)時(shí)辰,外面的雨這才徹底停歇,兩岸的店家紛紛出了攤子,各式各樣的河燈在夜色中連成一串,甚是好看。“顧淼,我們下去看看吧。”“好?!?/br>他面色同外面的天氣一般沉了一天,此刻看我開心便也跟著一起笑了。果然他還是笑起來更好看些。雨一停這街上的公子小姐便多了起來,我被人群擠得七葷八素,顧淼回身便拉了我的手,將我從人堆里扯了出來。不得不說,他力氣還是挺大的。他這一把便將我扯到了一個(gè)攤位前,我同那紙糊的橙色狐貍對視了好久,就在顧淼要將我拉走之時(shí),我掏出荷包買了它。“你莫不是看上它了?”顧淼這眉皺得我哈哈大笑起來。“顧公子,這是我買來送你的?!?/br>我將手里剛買的燈遞給顧淼,他沉了臉的模樣和那狐貍?cè)绯鲆晦H。“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yàn)橄癜」?/br>“為什么不叫我名字了?”我倒是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gè)。“我……”“淼哥哥!”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gè)清脆活潑的女聲便生生壓過了我。我和顧淼同時(shí)抬眸看去,只見少女一身淡綠色羅裙,齒白唇紅,鵝蛋臉上雙頰泛紅,柳眉杏眼,顧盼生輝,頭上烏發(fā)梳得是垂鬟分肖髻,顯然還未出室。我側(cè)頭看見他眼底光影溫柔,里面裝有少女清靈的身影。原來這就是顧淼心心念念的人。“淼哥哥,我一個(gè)人在家很是無趣,你怎地不來找我?”我對著顧淼挑挑眉。呦,這是在玩欲擒故縱?“近日有事?!?/br>姑娘,他是來找我算你們姻緣何時(shí)能成啊。“這位是?”顧淼偏過頭不發(fā)一言。原來他也有心虛的時(shí)候。“在下許焱,見過姑娘。”我偏生要拆他的臺。“原來是許先生,久仰久仰,不知可否得空幫小女子算上一卦?”她不提還好,這一提起,我便又想起我那空無一物的攤位,頓時(shí)難過起來。“這個(gè)給你。”我下意識接過顧淼遞過來的提桿,低下頭卻發(fā)現(xiàn)是盞白身紅眼的兔子燈。“淼哥哥,亭霜也要!”我再度抬眸。這姑娘就是茶樓酒館里所有未婚公子都惦記著的夏亭霜?夏家和顧家是世代故交,所以兩人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顧淼會喜歡夏亭霜也不難想。我怎么就沒想到呢!“給你這個(gè)?!?/br>顧淼挑了盞紅色的鯉魚燈遞到夏亭霜面前,夏亭霜卻并未伸手去接。“我偏要許先生手里那盞。”顧淼面色一沉,一雙眉皺了起來,儼然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你這樣怎么娶人家姑娘?“那我們交換好了?!?/br>我接過顧淼手中的鯉魚燈,將兔子燈遞給了夏亭霜。“多謝許先生割愛?!?/br>“姑娘客氣了?!?/br>看夏亭霜喜笑顏開蹦蹦跳跳跑走,我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卻見顧淼的臉色比剛剛還差。“我買給你的你為什么給她?”“何必同一個(gè)姑娘計(jì)較?”“許焱,在你眼里什么東西都是能換的么?”我被他吼得莫名其妙,眉頭也皺了起來。“我就想要這個(gè)紅燒鯉魚怎么了!再說了,我手上這盞不也是你買的么!你同我兇什么?”他被我回吼的一愣,眼睫低垂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怒氣。“抱歉,沒有事先問你喜歡什么。”“罷了罷了,我們放河燈去吧?!?/br>我擺了擺手,拉著顧淼大步追上了夏亭霜。誰讓我大人有大量呢。作者有話要說:你萌猜猜王昭的“家”是被誰抄的(滑稽)第8章許魚與顧狐貍我放河燈時(shí)刻意慢了一點(diǎn),兔子和狐貍并肩前行,紅燒鯉魚追在后面。我滿意地瞇了瞇眼。當(dāng)夜夢里,我便變成了后面的鯉魚,前面的兔子夏亭霜跑得飛快,一面跑一面動著長長的兔耳,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我即使在夢里也是懶魚一個(gè),下了水也不奮力游動,遠(yuǎn)遠(yuǎn)地落在后面。我的夢想不是拔得頭籌,而是平平淡淡做一條咸魚。正當(dāng)我變著花樣悠閑地仰泳之時(shí),狐貍一把將我從水面上抓了出來,離了水的我胸口一窒,努力翻騰著我的身子。“你為何偏生要尋死!”那狐貍化成顧淼的樣子,一臉悲痛地捧著不斷翻滾的我,說話間竟落下幾滴淚來。這狐貍面皮生得極好,連落淚都這么好看。我的胸口窒息得更厲害了。不對!現(xiàn)在重點(diǎn)可不是這個(gè)!我離了水可是要死的?。?/br>“我就是在水里仰個(gè)泳,不是翻魚肚白!”“你快放我下來!”然而那狐貍卻一門心思地捧著我慟哭,全然不理我這魚嘴里吐出的泡泡都說了些什么。托這蠢狐貍的福,我即將要上不來氣就此結(jié)束我的魚生了。我一睜眼,便看見了一個(gè)毛絨絨的臀部壓在了我的胸膛上。終于找到窒息的原因了。我伸手將躺在我胸膛上的野貓趕跑,坐起身來大口喘息。這夢境竟生得比坐在顧家吃飯還要詭異。我沐浴之后換了身干凈衣服,照著銅鏡仔細(xì)束發(fā),拿了塊我昨晚寫好的木板,直奔城中而去。俗話說得好,從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爬起來。我將木板支于攤位前,上面赫然寫了五個(gè)大字——今、日、只、看、相。連我都禁不住佩服我自己的聰明才智。“許先生你看看我這面相。”“許先生你看看我的手相。”“都別擠了我先來的!我先看相!”被各家小姐簇?fù)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