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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漸成野火燎原?!皯z惜”一詞,用在尋常的凜安身上,顯然并不合適,可眼前這個凜安,卻好像天神墜入凡塵,落進(jìn)泥淖之中,與往昔判若兩人。眼見那道處于狂風(fēng)驚雷中的身影顫得越發(fā)厲害,離淵實在看不下去,登時從藏身處翻騰出來,幾步跨至凜安背后,雙手繞過他腋下緊緊扣住,直將人往后拖去。凜安顯然沒想到背后會有人偷襲,下意識掙扎了幾下,離淵使的勁卻很巧,既不會傷了他,也能叫他幾步之內(nèi)掙脫不得。“別鬧,是我!”他湊在他耳邊惡狠狠道:“乖一點,別跟個撒潑的女人似的?!?/br>凜安就安靜下來。離淵跟著放松下來,將他連拖帶抱著弄到床邊,沒想到手頭的力道剛松了些許,凜安卻驟然出手,直接給他來了過肩摔。一時疏忽,天地傾倒。離淵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倒在地上,心頭怒火頓時死灰復(fù)燃。他正要起身好好打一架,卻見凜安同樣栽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剛剛生了一場大病。他根本不看離淵,只死死盯住劃破天際的一道巨雷,眼神空洞而木然,嘴唇哆嗦了幾下,隨即伏首埋在膝間,緊緊捂住耳朵。“不是吧?”離淵蹙了蹙眉,在他耳邊大聲問:“你真怕打雷?”凜安沒有反應(yīng),離淵想他可能真的聽不見,便跌撞著上前,拉開他兩只手,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怕打雷嗎?”凜安死咬著牙關(guān)不答,見片刻間掙不開他的鉗制,竟直接拿頭撞向離淵胸前,迫得對方不得不松了手。離淵見他掙脫,以為又要挨揍,忙抬手護(hù)著頭臉,大叫道:“你若是殺了我,那咱們的賭約就提前結(jié)束了。玉清君,你就輸了,輸?shù)靡凰浚 ?/br>預(yù)料中如雨般密集的拳頭,卻沒落在臉上。離淵放下手,見凜安仿佛慌不擇路,竟彎腰想鉆進(jìn)軟榻底下,可顯然這輩子沒鉆過,不得章法,一時還鉆不進(jìn)去。離淵覺得他這副模樣,像極了某種笨拙的小獸,頓時惡向膽邊生。趁凜安只鉆了一個頭進(jìn)去,他猛撲過去抱住腰,就將人撈過來攬進(jìn)懷里,瞧對方被迫抬起的一雙眼終于波動些許,不似先前死寂,便再也無所顧忌,放肆地親了下去。左右他只要想贏,便不會打死我,只要還能留住命在,今朝偷來這一吻,就算賺大發(fā)了。他們一個吻得忘情,一個被偷襲得措手不及,加之天邊雷鳴轟然,誰都沒聽見,屋外茶盞碎裂的清脆聲響。第275章天晴了親吻時,離淵沒有閉眼,因為要隨時準(zhǔn)備跑路。所以他看見凜安也沒有閉眼,眼神直愣愣的,透過離淵擋在面前的肩膀,看著窗外電閃雷鳴。清透眸子里漸漸泛上層霧氣,也不知是給雷聲嚇的,還是被這個堪稱激烈的吻作弄出來的。幾滴霧氣凝成的水順著面頰滾落下來,宛如露珠滾在白瓷上,很快順著脖頸滾進(jìn)衣領(lǐng)深處,不知去向了。離淵很想知道那幾滴露珠去了哪,一時忘情,竟妄圖順著它們消失方向去摸,卻險些給對方將胳膊扭斷了。他悻悻收回手來,將凜安往床底深處推,同時抵得更緊,一邊繼續(xù)親,一邊黏黏糊糊著開了口。“別說我欺負(fù)你,”他磨蹭著他耳朵,口齒不清,“這是我發(fā)明的一個新招式,叫舌頭打架。你以前沒學(xué)過,輸了一次也不丟人。怎么樣,想不想跟我學(xué)?”凜安臉上終于涌上些許血色,看他一眼,搖了搖頭,卸了擰住離淵胳膊的力,轉(zhuǎn)而又捂住自己的耳朵。離淵給他拿下來,他又捂上去,固執(zhí)至極。離淵沒辦法,只得最后舔了對方上唇一口,戀戀不舍地結(jié)束了這個吻,轉(zhuǎn)而替凜安捂住耳朵,逼迫他看著自己。“沒事了,沒事了。”年輕的魔頭哄小孩一樣,揉了揉他的耳朵,“這里很安全,我去幫你把窗戶關(guān)上,好不好?”床底空間狹窄矮小,說句不好聽的,就像個密不透風(fēng)的棺材,容納兩個男子已是勉強(qiáng)。離淵要蜷起身子才能躺下,還得是側(cè)躺,凜安被他結(jié)結(jié)實實堵在里面,可謂再安全不過了。“……不好?!?/br>“你要聽?”凜安點點頭:“我要聽?!?/br>“你喜歡聽雷?”“不喜歡?!?/br>離淵簡直不知道怎么接這個話茬,認(rèn)定了凜安今天腦筋不正常,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于是便貓腰起身,打算鉆出去關(guān)窗子。凜安卻硬是將他拉了回來,頹然垂下手,自暴自棄般:“說說你的新招式,你怎么想到的?”明知凜安是想轉(zhuǎn)移注意力,這才沒話找話,離淵卻還是老臉一紅,不知如何接話。“其實……也不算我想到的?!彼囂降溃澳阋郧罢鏇]見別人用過?”“沒有,這招式如此……”凜安頓得意味深長:“除了你,應(yīng)該沒人會用吧?!?/br>離淵這才放下心來。他想,六界應(yīng)該沒人敢在神尊面前這樣失了體統(tǒng),所以凜安或許真的沒見過,他手下那些仙官在私下里是如何同道侶親昵的。一想到?jīng)]人肯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示給他看,離淵又覺得凜安很可憐。說來奇怪,覺得他可憐,今日已是第二次了。“這招式不是我發(fā)明的,但的確是我首次用于實戰(zhàn)中的。”離淵面朝凜安躺下來,盯著他的眼睛道:“此等辛秘,本是不便示人的。要我告訴你可以,但你也得告訴我,為什么你明明不喜歡雷聲,剛才還非要逼自己去聽。”外頭電閃雷鳴,床底卻相對寂靜,宛如海上洶涌風(fēng)暴間的一葉孤舟,隨時有被巨浪吞沒的風(fēng)險。他與他同乘一舟,本該同舟共濟(jì),可許是錯覺,離淵覺得對方眼神幽暗似這黑夜,與方才孤零零坐在庭前的寂滅,又不同了。他剛想補(bǔ)救一句,就聽凜安啞聲道:“好?!?/br>于是離淵想了想,半真半假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沒爹沒娘,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當(dāng)我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沒有奶水可吃,險些要餓死,是只母猴子救了我。”“猴子?”“對,猴子。你知道,猴子么,表達(dá)友好的方式,就是互相梳毛舔舐,表達(dá)仇恨的方式,就是互相撕咬。我身在猴群中,慢慢也學(xué)會了,后來,又發(fā)現(xiàn)了有猴會使這舌頭打架的招式,并因此一躍而成方圓百里猴群的猴王。再后來我長大了,也統(tǒng)領(lǐng)了猴群一段時間,之后才認(rèn)識九赭,去了我該去的地方。這就是此招的由來,我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