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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頷首以示謝意,接著便轉(zhuǎn)身朝著懷遠和般若走去。身后寧遠湄立在明燭微光搖曳間,看著他清雋挺拔的遠去背影,忽然就有些微微的出神。師兄對君長夜的特別連她都看得出來,更不要說那個敏感多疑的孩子自己了。只是希望他的這份好,更多的是針對那孩子本身,而不是因為那副容貌,和那個身份。但這怎么可能呢?"好了,今天鬼族的辛秘就講到這了,那什么起瀾的威力我也告訴你了,你自己思量思量,千萬別去沒事找事,"禪院屋內(nèi),荒炎自己給自己扇了扇風(fēng),表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口干舌燥很累了,"你方才打斷我說的那個什么什么斷腸夫人,是他們給鬼后的別稱?真難聽,人家好歹生得不差,哪怕后來生了十幾個小鬼也還是個美艷婦人?,F(xiàn)在倒好,沒見過的人一聽這名就先覺得要斷上半截腸子,那得多嚇人啊。"他回憶了片刻,又絲毫不介意地在君長夜小朋友面前大咧咧感嘆道:"想當(dāng)年我跟她還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只是后來實在聊不到一起去就分道揚鑣了,唉,沒想到她下場也這么慘,真是可惜嘍。"君長夜聽后沉默半晌,輕聲道:"前輩既與那位夫人有過情義,為何當(dāng)時不去救她?若是因為當(dāng)時不知道她遇難之事,那此刻知曉了,又為何看不出半分傷心?""傷心?為什么要傷心?"荒炎撇撇嘴,"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就要自己承擔(dān)選擇的后果,起瀾難馭是眾人皆知的事,玩火自焚的道理不會不懂吧?最后死在浮生琴下也是她技不如人,沒什么好傷心的。再說了,那么多露水情緣大部分還都是互相利用同床異夢,要是一一都管,管的過來嗎?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荒炎說著說著,卻發(fā)現(xiàn)君長夜緊抿唇角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他不由有些頭痛這孩子怎么這么死腦筋,卻也只得先住了這話頭,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盯著君長夜道:"怎么?這么小就知道憐香惜玉了?那以后可有你受的,見一個愛一個容易,可愛一個負責(zé)一個就沒那么容易嘍。"“我不知道容不容易,”君長夜眸中帶了些迷茫神色,輕聲道:"可我知道,如果有個人肯真心對我好,而我又真心想對那個人好的話……”我不會讓他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這,"荒炎干笑幾聲,"你還小,不懂我們之間復(fù)雜的關(guān)系,都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也沒什么好不好的。"他越說越心虛,越說越不太敢面對君長夜迷茫卻澄澈的目光,一雙眼只得不安地到處亂瞟,瞟著瞟著瞟到窗戶外面,正巧看到一個影子呼啦啦朝這邊過來,忙以一句"有人來了我先走了"收了個場,很快隱去了蹤跡。"長夜!"門外傳來忘樂的聲音,"你師尊找你有些事,快跟我走吧!"聽了月清塵有事找他,君長夜迅速斂去一身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開門應(yīng)道:"來了。"第44章草連橫“圣君,這里就是我小師叔的房間?!倍U房門外,茅山小道長懷遠對月清塵肅穆道:“小師叔性子古怪,待會若有言行不當(dāng)?shù)米锸ゾ牡胤?,晚輩先在這替他給您賠個不是?!?/br>這少年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深色道服,發(fā)挽道髻手持拂塵,眉目卻是這個年紀少有的淡遠深靜,干凈得像是剛從空杳深山里走出來,帶了一身春日晨時林間初捧清新露水濕漉漉的氣息。進退得宜,不驕不躁,倒是個適合修道的好性子。雖說名義上懷遠是跟著那傳說中玉虛宗主的便宜弟弟一道前來,可明眼人一望便知,他可比那便宜弟弟靠譜多了。于是月清塵沖靠譜的懷遠小道長微微頷首,隨口道了句:“入金丹近三年了?”“回圣君的話,是?!睉堰h低頭答道,忽而心念一動,抬眼悄悄看了月清塵一眼,又趕忙轉(zhuǎn)向腳下。眼前是這世間屈指可數(shù)的入圣境修者,舉手投足間都似乎帶著某種與天地相融的玄妙與通透,而他自己雖然在同輩中已可算極其的出類拔萃,在面對月清塵的時候,卻仍覺得眼前是一座云霧繚繞的巍峨高山,雖明知山頂有世間難見的絕好風(fēng)景,卻無論如何看不清,觸不到。“吵死了,杵門口說什么呢,吵得我覺都睡不好。”就在此時,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叫人暴力拉開了,之前那行為不羈的道士頂著一頭亂毛就這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他先抬手利落地彈了懷遠一個腦殼蹦兒,又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率先沖月清塵懶懶道:“您哪就請回吧,什么話也不用說,咱也沒什么好說的。老禿驢給貧道準(zhǔn)備的這地方小,貧道一個人都施展不開,就不費口舌留您了?!?/br>他那一頭亂毛渾似雞窩,身上道袍也吊兒郎當(dāng)亂七八糟,這副斜倚門框嬉皮笑臉趕人的套路一氣呵成,估計已經(jīng)私底下演練過許多次了。出了這么個玩意兒,是真給茅山宗丟人啊,還不如之前丟了魂的傻子呢。懷遠捂著頭在一側(cè)沖他怒目而視,就好像是被不通情理的家長撕了偶像海報的高中生,隨時一副要沖上去拼命的架勢。能幾句話間把這樣老實的孩子逼成這樣,也算是個人才。月清塵不動聲色地望了那所謂的晚晴道長一眼,心中對這道士舉止的熟悉感愈發(fā)濃重,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順帶著把屬于望舒圣君的一身冰寒氣息放了出來。他在等一個人。他不動,晚晴也不動,兩人就這么高深莫測地對視了片刻,終于晚晴因為沒有靈力傍身熬不住那股猶如實質(zhì)的寒意了,他搓了搓手,暗自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想要縮回頭去把門上。耳聰目明的月清塵聽清了他嘟囔的那句話,眸色一暗,緊接著手一伸就把門給撐住了,硬是沒讓他關(guān)上。晚晴被他這副神似流氓欺負良家婦女的做派震驚了一下,心道這不對啊,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修士不是一向心高氣傲好面子嗎,怎么能做出這種被拒絕后不要臉強上的事?他直覺憑實力斗不過月清塵,忙邊震驚,邊沖站在一邊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懷遠吼道:“臭小子,看著你師叔被人欺負也不搭把手,有你這么做晚輩的嗎?還不滾過來把他轟走!”因為晚晴讓自己連帶著茅山宗在月清塵面前丟了臉,懷遠此刻是鐵了心要跟他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