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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這還是多虧了他‘惡名在外’,沒什么人敢往外推他,否則連進都進不去。感覺被擠得呼吸都有些困難,簡舟耐著性子看了一會兒,跟自己猜測的畫風差不多,一個個節(jié)目根正苗紅,剛被一首洗禮,沒等緩過勁來,就又被嘹亮的灌進耳朵里暴擊。簡舟嘆了口氣,果斷決定三分鐘之內(nèi)沈郡不出場就閃人,反正過后肯定會有錄像可看。可他不知道的是,沈郡其實一直躲在幕布后面,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別看了,看八百回了,黑壓壓一片能找到人才怪?!鄙泶┖谏ひ碌墓氖謶醒笱笸鶋ι弦豢?,手指靈活地轉(zhuǎn)動鼓槌,調(diào)侃道,“還特地把我們叫回來幫忙演出,萬一人家根本就不想來呢,郡吶,你可別是單相思吧?”“單相思啥,談好久了都。”一頭金毛的鍵盤手湊到鼓手身邊,扯著壞笑說,“據(jù)可靠消息,對方是個小男生,至今未滿十八的那種?!?/br>“嘖嘖?!惫氖稚舷麓蛄可蚩ひ谎?,把手往他肩膀一撘,“沒看出來啊,郡,早知道咱倆當年湊活湊活了吧?!?/br>“想太美了你。”沈郡嫌棄地把他爪子拍開,緩緩吐出一口氣,說,“……我好像有點緊張。”話音未落,他就受到了往日兄弟們無情地嘲笑。“你們快猜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是什么?是沈郡說他緊張。”鍵盤手抱著肚子笑道,“對,你們沒有聽錯,就是那個當年迎新晚會直接上臺跟咱們前任主唱PK的沈郡!”鼓手默契地跟他打配合,“莫非你說的是那個晚會上當主持人經(jīng)常即興給自己加節(jié)目的沈郡?”“沒錯?!辨I盤手說,“就是那個一場晚會下來,他自己能開半場演唱會的,最臭不要臉的沈郡?!?/br>沈郡:“……”“吵死了,都閉嘴,準備上場?!贝骱谏R的酷哥貝斯手冷著臉打斷了群聊,總結(jié)道,“晚會結(jié)束帶過來看看?!?/br>舞臺上,主持人小jiejie正用甜美的聲音報幕,“聽說,這世界上能夠到達金字塔頂端的生物,只有雄鷹和蝸牛,我們都曾經(jīng)羨慕雄鷹在天空中展翅翱翔,卻忽略了小小的蝸牛同樣能背著它重重的殼,爬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與其去奢望我們永遠不可能得到的翅膀,何不從現(xiàn)在開始,接受自己的渺小與平凡,腳踏實地,像蝸牛一般,緩慢而堅定地奔赴遠方呢,就像歌中唱到的那樣,總有一天,我有屬于我的天!”“下面請大家欣賞,由一中優(yōu)秀畢業(yè)生帶來的歌曲,表演者,沈郡,信鑫鑫,呂巖……”等了好幾個三分鐘的簡舟重重舒了口氣,好吧,這個歌他還可以接受,萬一主持人說個之類的,他可真的要轉(zhuǎn)身走人了。舞臺前的幕布緩緩落下,等到再升起時,舞臺上站著沈郡和他的樂隊。舞臺下猛地爆發(fā)出一陣尖叫。簡舟同樣也被小小地驚艷了一下。沈郡打扮得和他平時完全不一樣。分明只是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牛仔褲,然而緊身牛仔褲勾勒出了沈郡筆直修長的雙腿,襯托出近乎完美比例的腰臀,襯衫則是非常不合身的那種,寬松又柔軟,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上面領(lǐng)口大開著,下面一側(cè)的衣擺被塞進了褲腰里,另一側(cè)隨意地垂在外面,看起來非常地……性感。或許是為了配合衣服的風格,沈郡只似笑非笑地勾著唇,眼神漫不經(jīng)心又略顯冷酷。不得不說,沈郡現(xiàn)在的樣子,很迷人。音樂響起的時候,簡舟卻愣了愣。……不是蝸牛,沈郡換了歌?沈郡的確沒打算唱,節(jié)目單只是為了過審,他其實有想要唱給簡舟的歌,因為是自帶樂隊,不用提前交伴奏,反倒很好鉆空子。沈郡唱的這首歌叫,一首關(guān)于校園暴力的歌,一首他很早就想唱給簡舟聽的歌。【亂世總不缺耳語,哪種美會換來妒忌?】【喧囂如果不停,讓我陪你安靜?!?/br>【哪朵玫瑰沒有荊棘,最好的報復是美麗,最好的盛開是反擊。】【別讓誰去改變了你,會有人全心全意地愛你?!?/br>禮堂中所有人都在為舞臺上的歌聲和演奏興奮尖叫,只有簡舟輕輕咬住了下唇,鼻子忍不住發(fā)酸。簡舟知道沈郡這首歌是為了他而唱的。他其實很少在沈郡面前提起小時候的事,即使偶爾說到,也是裝作不在意地一句帶過。沈郡從沒有追問過他這些事,也沒有特意開導過他,甚至都沒有展露出作為一個聽眾應有的同情。簡舟現(xiàn)在才恍然知道,這大概是沈郡特有的溫柔。小心翼翼照顧著他的感受,不問也不說,反而用這種不動聲色的方式安慰他。樂隊的伴奏還在繼續(xù),沈郡的演唱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向前走了兩步,抬起頭,目光準確地落在簡舟身上,微微一笑,旁若無人地說,“小朋友,格格不入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因為你太好,總有一天,你的光會讓所有人看到?!?/br>一瞬間,所有人都順著沈郡的目光,好奇地往后看,而禮堂中擠滿了人,他們甚至看不到被擠在最后面的簡舟。可簡舟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不怕被人看到,他想不顧一切沖過去抱住沈郡。簡舟才邁出一步,就被前面的人擠回了墻上,他只能徒勞的看著沈郡,看他揚起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整個禮堂上空突然落下了美麗的玫瑰花瓣,洋洋灑灑,香氣撲鼻,落滿了每一個角落,也落在了簡舟身上。漫天花雨中,伴奏聲戛然而止,禮堂驟然失去了全部的燈光,短暫的喧囂過后,黑暗尤其讓人難以忍受,四周同學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猜測是設(shè)備出了問題還是有什么特別節(jié)目,漸漸地有些吵鬧。簡舟依舊在禮堂的最后方,靠墻站著,身邊縈繞著玫瑰香,他恍惚中聽見自己清晰而急促的心跳聲,眼睛黑暗被剝奪了視線,卻還是執(zhí)著地將目光落在舞臺中央,他知道沈郡還在那里。一串悠然悅耳的鋼琴聲驀地響起,熟悉的調(diào)子,在簡舟心底輕柔地劃過,劃出了久久不息的波瀾,劃開了寂靜與黑暗,藍色的燈光打在了舞臺上,并不算耀眼,只淺淺照亮著一架漂亮的白色鋼琴,在沈郡身上落下了暖暖的光。這首鋼琴曲簡舟再熟悉不過,是他曾經(jīng)在飛機上跟沈郡分享過的,陪伴他度過了許多個失眠夜晚的輕音樂。簡舟沒想到沈郡能記住這首曲子,還特地在晚會上演奏。簡舟甚至不知道,這曲子是一首歌,直到沈郡輕聲唱出了歌詞。沈郡聲音本就溫柔,懷著滿腔洶涌愛意唱情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