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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跟著花尋,花尋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花尋:“……”就知道還有這遭。“還是說花尋不想我跟著?”沈驚蟄察言觀色的能力一向不差。花尋還真不想。橫豎現(xiàn)在藥草也拿在手里了,真是發(fā)作了也不至于難受到手足無措。而且以后肯定和沈驚蟄糾葛還多,不差這么一時半會兒。“不想就算了,如果花尋自己能認(rèn)路摸回去,我就不跟?!?/br>這倒是個問題,這個世界里花尋人生地不熟的。其實別說這個書中世界,哪怕在現(xiàn)實,花尋出門兩眼一抹瞎的狀態(tài)也持續(xù)了好幾年,沒有導(dǎo)航和地圖基本寸步難行。“說來話長大哥,在么在么?”花尋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問問說來話長大哥。“我不知道路,花尋先生去問沈驚蟄?!?/br>這一次幾乎是花尋話音剛落就給了回復(fù)。花尋有種想打人的沖動。“花尋先生,別忘了我能捕捉到你內(nèi)心所想的全部。不想讓沈驚蟄跟著這種話,怕也只是說說罷?”“……”花尋覺得求助他無望。“還真是抱歉,不認(rèn)路?!背聊税肷危▽み€是和沈驚蟄坦白道。“方才花尋不是還說不需要我跟著嗎?”花尋咬了咬牙,沒接話。沈驚蟄借此更是膽大了些,“這會兒需要我?guī)兔Α乙灿袟l件?!?/br>花尋順口問道:“什么條件?”“方才花尋不是說,對我沒興趣么?花尋把這句話再重復(fù)一遍,重復(fù)的好我就給花尋帶路?!?/br>莫名其妙的條件,花尋心想。“對你沒……”花尋話沒說完,唇瓣上就附上了一跟手指,示意他停下。“錯了?!?/br>“花尋忘了?方才我還說了什么?”花尋:“???”沈驚蟄貼著他耳邊,輕聲提點了一句,“沒讓你用上面的嘴說,這就忘了?”作者有話要說:花花:我和你說,我最討厭沈驚蟄了。說來話長大哥:是么,讓我看看花尋先生心里是怎么想的。花花:別看!我說的就是我想的!大哥:既然心口一致,為什么不讓看?花花:說了別看就是別看!大哥:……我信了。第93章孟哲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左上角的長明燈。孟哲艱難的動了動四肢。不過大抵是新傷舊傷混合在一塊兒,一動就跟全身要散架了似得,最后只得認(rèn)命的躺回了地上。孟家大牢。孟哲自然認(rèn)識這個地方。在這兒躺了多久,孟哲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更是不知道。唯一能想起來的只是那個時候,經(jīng)年堆積的恩怨,一朝盡數(shù)爆發(fā)。至于再后來的事情,不過是隨著因果恩怨順理成章發(fā)生的。孟哲記得當(dāng)時沈驚蟄對自己說過,孟言孤那邊還騙著他。只要想活著,可以一直作為“血引”被軟禁著。孟哲想到這兒拿出來了一直藏著的那塊兒龍騰鎮(zhèn)碎片。只要這個還在,孟哲就相信肯定會有人找上門。不管是誰,到時候孟哲肯定會盡可能的開出來對自己有利的條件,逃離這個地方。這是現(xiàn)在身上剩的為數(shù)不多的籌碼了,孟哲希望它能將作用發(fā)揮到最大化。沉思了半晌,孟哲才聽到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不像是獄卒的,沒那么散漫。孟哲趕忙將東西收了起來,努力坐直了一些。來著不出意料,是那個一襲錦衣之下的少年。孟哲瞧著他已經(jīng)能下地走路了,臉部的輪廓也削尖了不少,比以前更為成熟了些。只是路還走不穩(wěn),需要旁人稍微攙扶著些才行。孟哲抬起頭,透過一道道枷鎖看向?qū)Ψ健?/br>“你睡了三日,父親已經(jīng)死了?!泵涎怨潞脦状斡杂种?,最終還是無比平靜的說出來了這句話。能看的出,說到“死了”二字的時候,孟言孤已經(jīng)有點兒強忍著情緒,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意思。“丹魄被挖,救治不及時,昨天夜里走的,已經(jīng)按照孟家的規(guī)矩安排后事了?!?/br>孟哲垂著頭沒接話。“哥哥,人是你殺的,你可有一絲愧疚?”“沒有,他該?!?/br>到了這種地步,孟哲依舊是保持著最初的想法。本來就是孟千彥罪有應(yīng)得。這么多年來橫豎挨刀子的不是他,跪在眾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的也不是他,被當(dāng)做血引,甚至到最后差點兒要被去勢的也不是他。其實孟哲覺得,如果孟千彥沒把事情做絕……那個時候哪怕是被綁在絞刑架上,孟哲都沒動殺心。“孟哲。平心而論,這么多年你自己有沒有把孟家當(dāng)成歸屬?”“……”孟哲沒急著回答。“有沒有?”“有過?!?/br>孟哲如實回答,“不過那點兒歸屬感,早就沒了?!?/br>“為什么要這么做?”孟言孤問完之后其實大抵也猜到了這么多年來的差別對待,孟言孤當(dāng)然也不傻,只是因為被差別的那個人不是他,所以孟言孤其實也了解不到其中之苦。“……”對于這個問題孟哲選擇回避。其實孟哲很想站起來,拽著他的衣領(lǐng),告訴他,他一個受著萬千寵愛的嫡子根本體會不到這么多年來自己經(jīng)歷過什么,永遠(yuǎn)體會不到。然而到了最后,孟哲興許是自己也意識過來,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是多余,最終還是欲言又止,什么都沒說。卻是偏過頭去,沒直視孟言孤的目光。“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理應(yīng)誅之。但是……”孟哲沒讓他說完,不知道怎么地就忽然暴躁了起來,“那你殺了我??!我不就在你面前嗎?!”這么一抬起頭,孟哲才發(fā)現(xiàn),跟在孟言孤身后的侍衛(wèi)里有個熟悉的身影。少年的身軀還沒完全長開,比旁邊的人都矮上半頭,坐立不安的站在最末端。“想的倒是輕巧,你一死倒是一了百了,我上哪兒去找下一個人給我當(dāng)血引?!泵涎怨侣犅勚笞匀皇菦]有拔劍。“就是告訴哥哥一聲,在這大牢里頤養(yǎng)天年罷?!?/br>方才提到死訊的時候孟言孤的情緒還有些不穩(wěn)定,現(xiàn)在再開口的時候卻是已經(jīng)控制好了語調(diào)和面部表情,還真有幾分家主的風(fēng)范。“至于勾結(jié)魔道中人,屠殺莊主和劍莊諸多弟子的罪名……這樣罷,家譜除名,挖丹魄,廢四肢。不過哥哥放心,死是死不了,只是會難受些。雖然沒人會殺你,但也別想著自尋死路?!?/br>孟哲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