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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我想得到的事情功虧一簣,我也會心疼的?!?/br>沈爻低低的悶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難受,還是以此表示不屑。靈力還在源源不斷的推送進身體,方才幾近窒息的感覺總算是緩解了不少。沈爻試圖起身,然而剛沒爬起來一點就被按了回去。“躺好罷,歇息兩刻鐘,不然光是這道海你都過不去?!?/br>沈爻:“……”“沈爻哥哥,方才就像問你了,按理說……不應當啊?!?/br>“什么不應當?!鄙蜇骋矐械糜嬢^他稱呼上的問題,橫豎被叫兩聲哥哥不會掉塊兒rou,但要攔著他叫這幾聲哥哥可能會因此喪命。沈爻知道單鶴這個性子。“我這趟不來,你應當也死不了,畢竟要死早死了,不會拖到現(xiàn)在。這圣器碎片,在拿來組裝之前,應當是可以續(xù)命的吧?尤其是對于你這種陽壽都是搶的人來說,應當是跟救命稻草一樣吧?”沈爻聽聞之后心里沉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沒接話。“別不理我,沈爻知道我在說什么?!?/br>“不知道。”單鶴聽聞之后也沒急著惱怒,語氣依舊是不急不緩的,“這一次逐鹿島上的寶物是我窺天機窺到的,你那點兒事兒,瞞得過我?”似乎是心底那點兒不愿意見人的事兒被戳穿了,沈爻有些不悅的抿了抿唇。“墮魔之后換了副身軀,又汲取了圣器靈力,不說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但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病懨懨的,躺著連動都動不了。不過要是非得維持著一副已死的身軀,還要讓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熾熱溫暖,更要隱藏好身上的魔氣,圣器里的修為不夠用也就說得通了?!?/br>“在擇清仙君面前拼了命也得保持一副乖徒弟的樣子,辛苦不辛苦?人家壓根就不領你的情,連看都不看你一眼,說不定早在外——”“你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雖然是打斷,但聲音卻是有氣無力,真跟一只腳踏進棺材了似得。“什么意思你聽不懂嗎?不過也是,那個時候你拿他當器,估計他對你的好感就已經(jīng)消磨完了,現(xiàn)在如若還是那副姿態(tài)在他面前晃悠,別說每夜能放下防備與你同床共枕了,怕是寧可在馬廄里打盹都不愿意觸碰你一下?!?/br>沈爻本是不想理會,然而聽著他說的愈發(fā)刺耳,最終還是沒忍住,“少說兩句……行嗎?”本來沈爻是想問他,少說兩句會死嗎?然而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改了口。“行啊,怎么不行,沈爻哥哥都這么說了,單鶴哪兒有不答應的道理?!?/br>“只要沈爻哥哥能幫我最終把這個龍騰鎮(zhèn)湊齊,你說什么單鶴都答應,想活多久單鶴都能給你去偷。橫豎死了的修士也是墊腳石,要是活著的利用空間大一些,還是活著好。”沈爻閉目養(yǎng)神,沒去理會他。橫豎交易場上,互惠互利,哪兒有那么多交心話可說的。兩刻鐘過得也快,沈爻覺得內(nèi)息調(diào)理的差不多了,便想著從焦巖上爬起來。然而剛沒站穩(wěn),又是一個趔趄直接栽倒了海里,濺起的水花能有三丈高。單善見此第一反應是向后退了兩步,砸了咂嘴,“沈爻哥哥,你什么虛成這個樣子了?難怪那天晚上去叩門是擇清仙君給我趕出來的?!?/br>沈爻沒接話,只是默默的攢著力氣。然而還沒爬起來,就被揪著后領子直接從水里拎了起來。“放手?!?/br>“站都站不起來了,推給你一次靈力續(xù)命我得損失好些,而且連你的領情都換不回來?!眴晰Q沒理會沈爻的話,直接將人扛到了肩上,一個起跳,踏著海浪,一路奔向對岸,“也不知道你師父看見這幅景象,會作何感想?!?/br>沈爻:“……”花尋早在岸邊徘徊了半晌,才看見了遠處有兩個身影朝著岸邊飛奔而來。花尋自然是焦急,然而跑過去看了清楚,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爻哪兒是自己走過來的,分明是被扛在肩上。偏偏扛他的人好巧不巧……失神不過是一瞬的事兒,回過神來之后,花尋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大度了。從心底滋生的占有欲也在隱隱作祟,知道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卻是克制不住。最可怕的是花尋能意識到這一切,卻是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任由自己被這些節(jié)外生枝的情愫影響。“他沒事兒吧?”花尋看了看被放在地上,濕漉漉的沈爻,最終還是抬眼看向單鶴。“沒什么大事兒。咦,方才不是讓哥哥先過來和擇清仙君交代了么,說我和沈兄稍微說兩句話就來。”“單玖交代過了。”花尋瞧著今日這個小少年難得沒作妖,心里不禁暗暗松了口氣,“外面上岸的方向和孟少主那邊有別,一路向北應當能夠會和?!?/br>“好?!眴晰Q倒是回答的干脆。花尋瞧著沈爻還在地上躺著,環(huán)顧了一圈兒,最終還是上期去扶了一把。沈爻倒是配合,花尋手還沒伸過去,自己就先一步搭了上去,“師父?!?/br>花尋沒急著接話,只是動作盡量輕柔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才回應道,“還好嗎?”沈爻搖了搖頭。不過即便是不搖頭,花尋也能看得出來他根本不好。墨色的衣衫已經(jīng)被劃開了,透著猩紅色的血痕,整個人也是無精打采的,方才才替他束好的發(fā)冠又凌亂的不成樣子。“走吧,我扶著你?!?/br>“師父今天怎么這么好?”不過沈爻到底是沈爻,哪怕都這幅樣子了,貧嘴的功夫還是不減半分。花尋沒接話,只是一步步盡量走的穩(wěn)當。方才的事兒花尋也沒再多問,橫豎也不在自己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心中雖然有些情愫作祟,但花尋還是能分得清主次是非,多余的事兒也絕對不會摻和。不過是個書外之人,怎可對眼前虛無的幻想和人物……“沈爻知道錯了,不該惹您擔心的,過海的時候應當小心一些。”沈爻見著花尋不理自己,又開口說道。“有力氣貧嘴沒力氣自己走?”沈爻聽著花尋的語氣里多有不善,這才乖乖的閉了嘴。然而沈爻到底是沈爻,明面上一副只可遠觀的高嶺之花,私底下可是粘人的很。剛消停了沒一會兒,又開口說道,“沈爻知道錯了,知道師父是在氣沈爻私自離開師父視線和單——”沈爻連對方名字還沒說清楚,只覺得身前忽然一輕,整個人毫無防備的向前栽去。“自己走罷。”沈爻趴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這一次倒是沒等著花尋去扶,而是趁著沒人看向自己,趕緊爬起來又一次粘到了花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