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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又為何不可以?”高景聞言,眉心深鎖良久才道:“你直說。”賀蘭明月仍跪著,背卻筆直:“那毒是給高昱的,在此刻挑起二宮之爭,縱然屬下以死明志,您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現(xiàn)在豫王爺安插慕容赟在昱殿**邊,動手的機(jī)會遠(yuǎn)超過屬下。只要高昱死了,什么慕容氏、凌家,四分五裂……”“慕容氏能只手遮天?!”高景怒道,“玩弄權(quán)術(shù)就罷了,現(xiàn)在還想把手伸進(jìn)東宮,是真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殿下仔細(xì)隔墻有耳。”賀蘭明月輕聲細(xì)語,“您想想,如何才能破局?”高景想端茶,可那杯子已被自己盛怒之下打碎了,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孤明白你想說什么,那是毒么?吃多少會死?”賀蘭明月知道他聰明,卻不想高景這么干脆,一時愣在原地。高景不耐煩道:“你要孤先服毒,嫁禍給巢鳳館了,這會兒又愣著做什么?”“殿下,這不夠?!泵腿挥袀€女聲插進(jìn)來,二人俱是一驚,扭過頭去,見是阿芒,這才松了口氣。“jiejie怎么看?”高景問道。阿芒在高景摔杯子時就聽見了動靜,待在門外聽了個七七八八,這會兒高景問道,知他是信任自己,順從道:“奴婢以為,殿下出了事,并不會真正讓巢鳳館引火燒身,也不會動搖豫王多少——他如今娶妻想要綿延子嗣,覬覦的當(dāng)真只是把持東宮?”高景一個激靈:“你是說,他可能還……”阿芒點(diǎn)頭:“殿下如果要做,就必須下狠手!兄弟情義、道德倫理統(tǒng)統(tǒng)拋到一邊,殿下,您真能做到么?”高景憤然道:“如今別人都要請孤入甕了,還留什么情面!”“那就坐實(shí)了凌貴妃與豫王有私?!卑⒚⒏纱嗟溃盁o論昱殿下是不是豫王的孩子,您要將這事做到最絕,讓陛下從此和豫王再也不交心?!?/br>心腹侍女從不在政事上開口,一鳴驚人,居然還有幾分惡毒。高景看她的目光像打量一個陌生人,片刻后卻笑了:“阿芒jiejie,從前是孤看輕你了——此事要多想想,怎么做才能減輕孤的損失?!?/br>“殿下,時間不多?!辟R蘭明月提醒道,“慕容赟不會坐著等您?!?/br>“你有主意?”高景瞇了瞇眼,朱砂小痣仿佛有光一閃而過。賀蘭一點(diǎn)頭,站起身來附耳過去說了什么后,坐著的人終是笑了笑。“那就去辦吧?!?/br>搖光閣的書房里密謀良久,外間天光正盛。入夜后,賀蘭明月打一壺酒,悄聲去到了巢鳳館。這時候月黑風(fēng)高,身為搖光閣的人,他這一招走得險,要在高景那兒脫了自己的嫌疑就必須拿命去搏。好在賀蘭明月運(yùn)氣不錯,不多時便看見慕容赟。對方詫異自己此時前來,與交接班的侍從說了幾句,徑直出了巢鳳館。他往前走,賀蘭明月不說話,拎著酒保持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二人好似誰也不認(rèn)識誰,走出老遠(yuǎn),才在一片花叢邊停下。春夜,花開正艷,星光下又別有風(fēng)情。可惜誰也無暇欣賞,慕容赟并未轉(zhuǎn)身:“想通了?”“王爺不信我?!辟R蘭明月答非所問,“連大哥也不信我了么?”他語氣可憐,慕容赟不覺心軟:“先前……見你總是很關(guān)心那位殿下,莫說王爺,大哥見了都不免懷疑你是否真的對他上心……有這句話,大哥自然信你?!?/br>“高景聰慧,我怕被他看穿?!蹦饺葳S點(diǎn)了頭,賀蘭明月接著問,“王爺除了內(nèi)宮,在外面可有布置?”慕容赟道:“原本是想扶持高昱上位,可凌貴妃三番五次地鬧,王爺如今娶了徐將軍,以退為進(jìn),就是想要并州的那一群人馬?!?/br>與他所想基本一致,賀蘭明月又道:“不若再拖上些時候?!?/br>慕容赟一挑眉:“為何?”“我怕凌氏走了極端要玉石俱焚,這會兒北殿的防備心也強(qiáng),高昱貿(mào)然出事,高景一下子就能明白過來。待過些時日……純?nèi)缦壬沁叢皇且苍谙虮菹逻M(jìn)言嗎?不急?!?/br>提及慕容氏的家主,慕容赟有些怔忪,半晌后卻問:“上回我給你的紙條子,你去找過他沒有?”“這節(jié)骨眼上,我何時去都不對勁。況且現(xiàn)在對父母之事……我并未十分著急。”言罷見他神情有異,賀蘭明月微微蹙眉,“怎么,應(yīng)當(dāng)去么?”“隨你吧?!蹦饺葳S道,不肯再說半個字。他總不好自己搶白已經(jīng)從徐辛那知道了個七七八八,見慕容赟的反應(yīng),拿出酒與他分了。二人又說了些少時閑話,慕容赟終是放松了警惕。“你別怪我那天對你說話難聽,大哥日子也不好過。”他拍了拍賀蘭明月的背,像小時候練完功的親熱,“我爹娘都在慕容府中,不敢不聽家主的話……有時真羨慕你,孤兒這名頭不好聽,卻自由極了,孑然一身,什么都不必顧忌?!?/br>“大哥又在說笑?!辟R蘭明月笑了笑。“你……明月,倘若有一日,你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卑微,你會怎么樣?會覺得這些年都是恥辱么?”賀蘭明月一怔,隨后道:“且看吧,我一個罪臣之后,能有什么高貴出身?”慕容赟目光微沉:“我同你說過隴西王,他……”“大哥,隴西王已死?!辟R蘭明月一字一頓,說得又極慢,“死了的人生前是善是惡,也早已歸為一抔黃土?!?/br>慕容赟看他半晌后忽然笑了:“對,是大哥糊涂了?!?/br>賀蘭明月擺擺手,他與慕容赟分別,獨(dú)自往搖光閣走。為躲避巡夜的守衛(wèi),他凈走偏僻小路,滿腦子都是同慕容赟說的話。他已經(jīng)死了。一抔黃土,什么都沒有。心口猛然抽痛,賀蘭明月深吸一口氣,掐住自己掌心。這話他何嘗不是說給自己?旁人三番五次暗示,他再蠢,也該明白了。但他們希望自己有什么動作呢?他只是個笑話啊。儲位像矛盾的引線,春日正濃時,前朝終于為這事吵了個天翻地覆。北寧立國至今,列位帝王勵精圖治,但國家強(qiáng)盛依舊離不開各大世家的支持。當(dāng)前朝堂,世家唯慕容氏馬首是瞻,故慕容詢領(lǐng)的是沒實(shí)權(quán)的職,在朝中仍能話事。先敬文帝在位時曾提拔寒門士子,當(dāng)今皇帝沿用考試選拔制度,除卻殿試,太師是接觸此事最多的人。元嘆為人圓融,長袖善舞,早早地窺見了這份機(jī)遇。各位寒門入仕的官員,身后沒有依靠的,大都以元氏為靠山。慕容詢與元嘆出了名的不對付,在儲位意見上也爭鋒相對。慕容詢說高昱少年英杰,元嘆便推舉高景德才兼?zhèn)?,慕容詢拐彎抹角罵獨(dú)孤家勢力過大恐外戚干政,元嘆就陰陽怪氣凌貴妃族內(nèi)寒酸慣了會假公濟(jì)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