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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褚總”稱呼,可是話還沒出口,他便和樓下的男孩對上了視線。毋庸置疑,那是個好看的男孩子,既年輕,又明媚,像是春日枝頭剛開的花,即便是站在昏暗的客廳里,仍然像是光源本身一般耀眼。褚西看著他,卻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熟悉感,仿佛他們認識許久,看過日出,等過日落,共度過更加漫長的時間,有過更加親密的相處。就像是——褚西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從翻騰的思緒里,小心翼翼地撥出了一個名字。——葉新初。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同時,那股似是而非的熟悉感便散了開,褚西對著那個直直看向自己的年輕男孩露出了公式化的客套笑容之后,便轉頭看回了霍可樂。他知道那不會是葉新初。霍可樂的狀態(tài)的確好了許多,褚西覺得那多半就是因為他邊上那個年輕男孩的原因,雖然他對于霍可樂精神崩塌半年之后忽然找到新的寄托這一點有些小小的疑問,但能看到朋友振作,還是很值得高興的。褚西是個很識趣的人。在三人都在的時候,他沒有提及任何關于“你新男朋友”的話題,只是盡職盡責領著剛剛被大雨澆灌的兩人上樓,分別給了毛巾和換洗衣物,并指出了浴室的所在。體貼如霍可樂,理所當然地讓那個男孩先去洗澡了。聽著腳步聲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褚西便抓緊時間看向了霍可樂,問道:“大學生?”霍可樂正把干毛巾搭在肩頭去接發(fā)梢上的雨水,聞言愣了愣,像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褚西的意思,眨了個眼才反問道:“什么?”褚西夾著煙的手指點了點門外。霍可樂“哦”了一聲,回憶道:“好像是大二。”褚西:“哇。”霍可樂:“?”霍可樂:“你哇屁。”褚西無辜地看著他,藍眼睛卻彎了起來:“我就是感嘆一下?!?/br>霍可樂哪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但也根本沒有辦法解釋這個看著比自己小十歲的男孩子就是葉哥,只能給褚西翻了個白眼,認下了這個一把年紀突然喜歡小男生的名頭。褚西笑話完,寬容地換了個話題:“你和邊氏集團是解約了吧?!?/br>霍可樂小心眼地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哼”作為回答。褚西也不在意:“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嗎?”霍可樂頓了頓:“打算......”他小小地笑了一下,聲音含糊地說,“也沒有什么具體的打算。”葉哥回來已經很好了。霍可樂數(shù)不清多少次地在心里警告自己。他不能夠貪心。霍可樂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是還沒開口,就聽見樓下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霍可樂下意識地看向褚西,后者回以一個同樣疑惑的挑眉,一面向外走,一面反問道:“你經紀人?”知道褚西住處的人不多,除了霍可樂這種打小認識的老朋友,就是老朋友帶來的附屬人員。霍可樂跟在他身后,迅速否認:“陸哥今天回公司了工作了?!辈⑻岢隽艘粋€新的猜想,“可能是褚南哥?!?/br>褚西:“...”還真有可能。他這幾天好像都沒接褚南的電話。褚西默默把自己指間的煙先給掐了,免得被他哥教訓。“如果真的是褚南?!遍_門前,褚西嚴肅地和霍可樂說,“你馬上把他推出去讓我關門,不要讓他進來?!?/br>霍可樂回以幸災樂禍的笑容。門開了。出乎他們預料,出現(xiàn)在門口的既不是陸恒,也不是褚南。男人高大挺拔,身著炭灰色的西裝,他站在昏暗的樓道,眼睛黑且深,神色冷冷,比屋外的天空更陰沉。褚西詫異地揚起了眉梢,視線驚疑不定地在來者的身上轉了圈,喚道:“......邊總?”邊淩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鏡,捻去上面掛著的雨水,對著他微微頷首:“褚西?!?/br>褚西:“邊總怎么會找來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想起了身后的霍可樂,語調微妙地拐了個彎,對邊淩露出個笑來,“可樂不是已經解約了嗎?”邊淩并不回答,只是重新戴回眼鏡,將視線投向了褚西的背后。褚西隨之轉頭去看,便看見霍可樂晦暗難明的神色。邊淩:“霍可樂應該知道我來是為了什么?!?/br>霍可樂抿緊了唇角。褚西的視線微妙地在兩人中間打了個轉,正待開口,樓上的走廊上就傳來了一陣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啪啪聲。少年的聲音輕快又明亮:“我洗完啦,可樂你可以去了——”對峙的兩人同時一頓,邊淩面無表情地抬眼向上去看,霍可樂則直接轉向樓梯,像是想要阻止什么,只是還沒等他到,少年就嘀嘀咕咕著“人呢”從樓梯口探出了頭。他先看到了褚西,下意識露出了個明快的笑容,只是還沒等完全展現(xiàn),便在看見門口面沉如水看向自己的邊淩時僵在了臉上。霍可樂也在這時跑到了他的邊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輕輕地叫了聲:“...葉哥?!?/br>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握葉夜的手腕,在對上葉夜僵硬轉過來的視線時垂下眼簾,惴惴不安地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br>葉夜睜了睜眼睛。他一下子沒有聽懂霍可樂這句話里包含的信息量,可是也來不及讓他仔細咂摸其中的意味了,他聽見邊叔叔壓著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葉清安。”葉夜打了個哆嗦,迅速向他看了過去。在記憶里,葉夜好像從來沒有直接面對過邊淩生氣的時候。他是個乖巧的寵物,聽話的金絲雀,從來不存在叛逆的時候,所以得到的從來也只是邊叔叔的細心愛護。此時猝不及防對上邊叔叔沉沉的視線,葉夜才后知后覺地感到畏懼,又混著幾分說不清的心虛。就像是小時候躲在被子里偷偷玩手機,雖然偷偷玩的時候又刺激又帶勁,但等到被半夜查寢的老媽突然掀開被子的時候,心跳基本也就跟著停了。葉夜訥訥地露出了個討好的笑容來。霍可樂與他挨的近,一側頭,就能看到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口男人身上的葉夜。他剛剛洗過澡,身上的衣服不合身,既寬又大,于是不得不被向上折了幾個卷,在寬寬的褲腳下露出截白且細的腳腕,濕漉漉的頭發(fā)被向上捋了過去,露出整張因為緊張而繃緊的漂亮側臉。他沒有見過這樣的葉哥。好像是渾身的尖刺都在這一刻被血淋淋地拔了去,只剩下柔軟的玫瑰花瓣還掛著水露,可采摘的男人神色卻冷凝,霍可樂甚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