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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愛神眨眨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我知道了,你下來,危險?!耙プニ?。

秀秀躲著她,笑得合不攏嘴,一不留神,人要往地上摔,我一個箭步過去,抓住了她,她反手抓住我,重新在沙發(fā)上站穩(wěn)了,她看著我,喘著粗氣,捧住我的臉就親了我的額頭一下,她說:”蜀雪,我也愛你!“

她親我的臉,親我的鼻子,一遍遍說:“我愛你!”“我愛你!“

她親夠了,喊得嗓子都啞了,放開了我,彎腰捧住業(yè)皓文的臉也親他的額頭,沙啞的喊:“我愛你!”

業(yè)皓文的臉紅了,他好像只會說一句話了。

你下來,你下來吧。他說著。

我摸摸自己的臉,秀秀抱住了下業(yè)皓文,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摟得很緊,業(yè)皓文拍拍她的手臂,秀秀沒動,閉著眼睛,她的嘴巴在動,我不知道她在說什么,是在對業(yè)皓文說,還是在對自己說。說了好一會兒,說完了,她松開了業(yè)皓文,她來抱我,抱得很緊,她從沙發(fā)上走了下來,手先是環(huán)住我的脖子,后來環(huán)住了我的肩。她出汗了,臉和脖子都很濕,呼吸粗重,她斷斷續(xù)續(xù)說話:“蜀雪……蜀雪……我要走了……我要走,我必須走了……得走了……”

我剛想問她要去哪里,她就松開了我,張開手臂,又站到沙發(fā)上,謝幕似的一鞠躬,再抬起頭來時,扮了個鬼臉:“當然了!我最愛還是我自己!”

她往外一張望,跳下沙發(fā),跑進廚房,推開一扇門,跑到了外面,外面是院子,是還有淺淺一層積雪,鋪著鵝卵石,鋪著草坪,枯枝還沒抽出嫩芽,敗葉還沒落凈的后院。

秀秀在院子里停了停,取下了手上的什么,扔了出去。我想可能是婚戒。

業(yè)皓文沖了出去,大喊:“鐘靈秀!你瘋了吧??”

秀秀歡呼了聲,跳起來,一蹦三尺高,跑起來,跑得更遠。狗開始叫,一聲聲犬吠里,我逐漸看不到秀秀了。

我也出去了,秀秀被黑夜吞沒了,犬吠里摻雜著她的笑聲。業(yè)皓文站在了一棵枯樹下。他沒有再往前追了。

他不會再追下去了,他不該再追下去了。他應(yīng)該明白了。

我坐在了后院的一張木頭長凳上,業(yè)皓文轉(zhuǎn)過身,他開始在地上尋覓。

他光著腳,不遠處,散落著兩只拖鞋。我起身,走過去撿起來拍了拍,放在一邊。業(yè)皓文還在找東西,在草叢里找,在雪地里,找得離我近了,他穿上了那雙拖鞋。

我看他,他看地上。屋里,他的手機又響了。我又看了看他,他看客廳。我不看他了,他走過來。

我希望他不要說話。什么都不要說。我不要他說對不起,不要他說我愛你,不要他說任何一個字。我只要他沉默,只要他永遠都不讓我知道他對我是什么想法,什么看法,如何同情我,如何評價我。我只要他站在那里。

業(yè)皓文當然不會成為我希望的人,我們的靈魂是沒有共性的,他不懂我,我不懂他。他當然會說話。他說了。他問我:“你也會走嗎?”

我能走去哪里?我經(jīng)過了那么多地方,沒有上過岸,我回過家,沒有家可回了。

我說:“當然了?!?/br>
我說:“你手機響?!?/br>
業(yè)皓文說:“你會和我去學(xué)校邊上的咖啡館,去圖書館,去天臺,去禮堂嗎?然后我們就會分開,別人問你談過幾次戀愛,我成為那幾次的幾分之一。”

我說:“你想象力真豐富,我不過也是你的幾分之一?!?/br>
我笑了,說:”幾百分之一?!?/br>
“本來可能會這樣。“業(yè)皓文說。

我笑得更起勁:”你臉皮還真厚?!?/br>
他說:“現(xiàn)在一下雪我就想到你?!?/br>
“哦,我是四分之一。”我說。”你接一下你的電話,一直在響,很煩?!?/br>
”和你說話很讓人生氣你知道嗎?”

“我也不想和你說話。”我說,抬起眼睛看他,“一定是孫毓的電話?!?/br>
業(yè)皓文盯著我,目不轉(zhuǎn)睛,眼睛一眨不眨,他說:“你那個黑金剛怎么逢人就說會帶他們?nèi)ゼ∑?,吉隆坡是什么好地方嗎?遍地黃金,水龍頭里流出來的是蜂蜜?”

我說:“我很討厭你你知道嗎?我不會把你算進我的幾分之幾里?!?/br>
他說:“你也是。你不算,你不算數(shù),你不算在那些里面?!?/br>
我抽煙,他說:“秀秀說,你要說清楚,可是我說不清,你說我不欠你,可是我就是沒辦法不那么想,我就是愧疚,我就是……我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就不可以喜歡你?”

我說:“干嗎非得多我一個?喜不喜歡,愛不愛的,這么麻煩的事,非得算我一個?”

他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把你歸類到哪里,孫毓可以不聯(lián)系我,離開我,秀秀也可以走,可以離開我,他們都可以走。我不想你走。也不想你來,我想去找你。”

他的手機還是響。太吵了,吵得我沒辦法思考。我進去接起業(yè)皓文的手機,不是孫毓打來的,是什么河濱療養(yǎng)院。

馮芳芳死了。她撐了兩年,中風(fēng)復(fù)發(fā)過,半邊身體癱瘓,只有一只眼睛能靈活地看人,看我,恨我,手指僵得像雞爪,還要掐我,抓我,撓我。

我兩個月沒見到她,她就死了。

業(yè)皓文回進來了,我把手機給他。他聽電話,講話,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fā)一角,他坐在了我邊上。我看外面,天色漸藍,又漸暖。白雪反射出金黃的光芒。我指著一處特別亮,特別耀眼的地方說:“是不是在那里?”

我們出去找那個亮點。找了沒多久,業(yè)皓文就找到了,確實是一枚戒指,像秀秀總戴著的婚戒。業(yè)皓文擦了擦上面沾到的雪,遞給我。秀秀的手指纖細,我的左手尾指勉強能戴上。我點了根煙,業(yè)皓文也點煙,我們站在找到戒指的地方抽煙。太陽出來了,但還是很冷,我說:“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這么被凍死的?!?/br>
業(yè)皓文先是笑,接著罵了聲。我笑笑,也罵了聲。

按照融市的規(guī)矩,家里死了人要拉回家擺上七天,辦完頭七再火化,落葬。我有馮芳芳家的鑰匙,和業(yè)皓文商量了下,我先回馮芳芳家收拾打掃,買點銀元寶和香燭,布置靈臺。我還買了個不銹鋼盆子,買了點雞鴨魚rou,以作供品。馮芳芳的遺像我用的是她家里客廳墻上掛著的一張全家福上的她的形象。那照片里的她尚算年輕,笑得很開心,尹良玉可能只有十來歲。我拿著這張照片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間影像店,掃描了照片,摳了圖,放大了她的樣子。

我在靈臺上擺供品的時候,搞殯葬服務(wù)的人來了,是個中年男人,叫田富海,面孔有點油膩,說話倒很干脆,人也很精神,先遞了張名片給我,接著一掃室內(nèi),說:“這些雞鴨魚rou不要,不要?!?/br>
我把雞鴨魚rou拿進了廚房。田富海說:“酒有沒有?”

我說:“只有燒菜用的料酒?!?/br>
“也可以。”

我倒了一杯,他說:“太多了?!?/br>
我要去倒掉些,他忙勸住我,說:“不能倒,不能倒,這個酒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