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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愛神眨眨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會憎恨我,咒罵我,打我。母親不應該無條件地愛自己的孩子的嗎?無論孩子成為什么樣的人都愛他的嗎?倘若孩子是罪犯,只有母親一廂情愿地相信他的無辜,相信他還是她那天真的寶貝;若孩子是魔鬼,只有母親愚昧,蒙蔽地相信他的純潔,相信他永遠是自己的天使。原來母親的愛也是有條件的嗎?那也沒問題,我會拿東西交換的,我會拿我的成績單,我的獎狀,我的言聽計從去交換。

不知道為什么,我想到業(yè)皓文在秀秀懷里哭的畫面。

我也想在秀秀懷里哭。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一看,我正握著手機,秀秀打電話進來,我接了起來。她問我:“剛才你打電話給我?我才要接呢,你就掛了,怎么了嗎?”

我說:“我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啊。”

她說:“就在剛才啊?!?/br>
我說:“不小心按到了吧。”

她有她自己的事,我不想打擾她,我便說:“我還有事,先掛了?!?/br>
秀秀再打電話進來,我沒有接。我翻了翻通話記錄,我剛才確實給她打了通電話。

我想回旅館,但是始終邁不開步子,那橋下的河吸引著我,它不斷地吸納著落下來的雨,毫無怨言,我盯著它,如果我落下去,它也會接納我,吸納我,毫無怨言,我知道。我慢慢坐到了地上。雨聲很大,模模糊糊地,在這雨聲里,我聽到有人問我:“你來風順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點了點頭,又搖頭。我感覺脖子上一暖,突然之間,雨淋不到我了,我抬起頭,看到一把花傘。我再看邊上,秀秀在我身邊和我說話:“你在看什么呢?有魚嗎?”

我掐了把自己,會痛,不是幻覺。我說:“有螺螄,適合爆炒?!?/br>
秀秀笑了:“神經(jīng)病?!?/br>
她推了推我,扶我起來,我拿過她手里的傘,跟著她走。我們上了一輛黑色的車,一起坐后排。秀秀抱著一盒紙巾抽紙巾,擦我的臉,我也抽紙巾擦臉,擦手,擦脖子。秀秀拍拍司機的椅子,說:“回家吧?!?/br>
我看秀秀,秀秀微笑說:“那個定位軟件還蠻好用的?!?/br>
我靠在了她身上,我這時才看到開車的人的側(cè)影。開車的是業(yè)皓文。

路上,我睡著了,醒過來時,人在一張大床上,穿了身男式睡衣,出了一腦門,一身的汗。我爬起來,秀秀摁住我,說:“再躺會兒?!?/br>
她就躺在我邊上,手邊是一本書。

我說:“出了一身汗,我去洗個澡?!?/br>
秀秀摸了摸我的額頭:“好像不燒了?!?/br>
”剛才有點發(fā)燒?!八f,拿起床頭柜上的電子溫度計,“量一量?!?/br>
我測體溫,看了一圈,房間里的燈光溫馨,布置簡單,只有一排衣柜和一只靠緊墻角的手表柜,好多手表在里頭旋轉(zhuǎn)。

溫度計響了,37.2,屬于正常范疇。我把溫度計遞給秀秀。秀秀說:“再躺會兒吧。”

說著,她靠著我,躺下了。我也躺了回去,我問她:“你家?”

她應了聲,半晌,說:“業(yè)皓文出去買東西了?!?/br>
我笑了,她也笑,皺皺鼻子,朝我扮了個鬼臉。又沒人說話了,我們齊齊望著天花板,我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秀秀的呼吸聲,起先我的呼吸聲比較重,比較快,后來我們的呼吸逐漸同步。我問秀秀:“你看什么書呢?”

秀秀問我:“高潮是什么感覺?”

我咳了聲,說:“男人和女人的感覺不一樣的?!?/br>
秀秀說:“業(yè)皓文的mama要我們每個星期去做兩次婚姻咨詢,她說我們結(jié)婚這么久了還沒有孩子,很奇怪?!?/br>
她說:“她還說,怎么還一口一個你mama,你mama的,你們結(jié)婚了,我也是你媽。更奇怪了,蜀雪,人只能有一個mama不是嗎?雖然我對我媽沒什么印象了,她和別人走了,但是我只有一個mama啊。”

我攬住她的肩膀,她蜷縮在我身旁,額頭抵住我的肩膀,小聲地說著話:“他說,我爸爸和你爸爸是朋友,你說出去,很丟人的。小女孩懂什么啊,聽到丟人就覺得怕死了,恨不得鉆進地縫里?!?/br>
那手表柜里好像儲存著很多星星,紅的,藍的,白的,它們也在旋轉(zhuǎn)。我擦擦眼睛,說不出話,秀秀也不說話了,漸漸地,她的呼吸輕了,平穩(wěn)了。我想,她睡著了。我拿起她在看的書,。

我放回去,這時,房間的門開了,我看過去,業(yè)皓文走了進來,幾乎沒有腳步聲,他看著我,指指秀秀,頭往一邊歪,雙手合十放在耳朵下面。我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從被窩里鉆了出來。秀秀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嗚咽了聲,業(yè)皓文趕緊拿起床頭柜上的一只狐貍公仔塞進了秀秀懷里。秀秀抱住那只小狐貍,翻了個身。我下了床,起身走了出去。走到客廳,業(yè)皓文也出來了,他喊我,和我說:“你的衣服洗了,晾在陽臺了?!?/br>
我說:“我先回去了,她醒了你和她說一聲吧?!?/br>
我們兩個人輕輕地說話。

業(yè)皓文問我:“我拿身衣服給你?!?/br>
我說:“不用了?!蔽矣终f,“洗好了之后我快遞寄給你吧,寄去你們公司好了?!?/br>
業(yè)皓文說:“吃點東西?”

我搖頭。他問道:“你回融市?飛機還是火車?”

我說:“火車,現(xiàn)在去買票?!?/br>
“我送你過去吧?!睒I(yè)皓文說。

“不用了?!蔽艺f。

我走去玄關(guān),業(yè)皓文跟著我,我穿鞋的時候,他站在我后面,問我:“小寶他們最近還好吧?!?/br>
我說:“你不用沒話找話說。”

他清清喉嚨,遞給我一張濕乎乎的五十塊錢,半包煙,我的手機和一只打火機。我接過來,穿好鞋,我就走了。走到他們小區(qū)門口,我約了輛車,司機二十分鐘后能到。雨停了,地上很干,好像沒下過雨一樣,我點了根煙,煙是濕的,抽了一口就自己滅了,我咬著香煙等車。

一輛輛車開過來,有的司機放下車窗,從車里看我,我也看他們,看車型,看車牌,都不對,都不是我等的車,等到我等的車到了,我坐上去,司機問我:“火車站是吧?”

我說是的。他在車上用微信聊天,外地方言,我聽不懂,我看外面,風順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我離開它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是一個發(fā)展得很完備的現(xiàn)代化大都市了,機場,火車站,地鐵,什么都有,什么都很新,地鐵線路每年都在延伸,將周邊的小縣城,小村莊一個個連接起來,只要半個小時,五塊錢,就能從偏遠的郊區(qū)去到什么都有的市中心。我們的車經(jīng)過市中心時,堵了會兒車,路上很熱鬧,有中年婦女在空地上跳廣場舞的,有一大幫醉酒的男人走在路上,一個人被落下來了,在街邊狂吐,一個女孩兒坐在長凳上哭,一個男孩兒追著一顆紅色的氣球瘋跑,他母親在他身后喊他,追他。他們要回家了,氣球卻跑了,男孩兒不想和氣球分開。氣球還是自己飛上了天去。

我買了張最便宜的慢車車票,坐了一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