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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到聞野的回應,他走過來,站在聞野面前,仰著頭在聞野下巴落下一個吻。“我可以天天說愛你一直到死,只要你不嫌煩就行?!彼毋涞那樵捖犉饋砜偸呛推渌瞬惶粯?,聞野笑著按了一下眉心,垂眼看著宋沅說:“這些又是在哪里學的。”“我學習能力一向很強?!彼毋渖斐鍪郑崖勔叭诶锩娴囊骂I翻出來,“舉一反三,再順便把那些土的要死的情話潤色一下?!?/br>聞野沒說話,宋沅看著聞野回到臥室又走出來,然后拉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展開。聞野看著那張不知道被蹂躪過多少次的粉色糖紙,字跡變得模糊,展露著許多年前前熱烈又脆弱的少年心事?!艾F(xiàn)在給你應該不算我自取其辱了?!甭勔芭隽艘幌滤毋涞氖种福皠e再扔掉了?!甭勔皼]有聽到宋沅的回答,隨即而來的是掉在玻璃糖紙上的眼淚,啪嗒一聲,落在糖紙翹起的邊角。聞野愣了一下,視線從糖紙移到宋沅臉上,他從來沒有見過宋沅掉眼淚,更不要說像現(xiàn)在這樣,眼周紅了一圈,眼淚像是止不住一樣往下流。在聞野抬手要給宋沅擦眼淚的時候,宋沅自己用袖子抹了個干凈,他努力保持平靜,但說出的話還是帶著很重的鼻音。“我不是故意要扔的,我回去找了,但我沒找到。”宋沅好像解釋不清,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我回去找了,但是沒找到。“我知道,我知道?!甭勔吧焓帜ǖ羲毋鋻煸诮廾系难蹨I,把宋沅抱在懷里,動作很輕地拍著他的背,“我也沒有怪你啊,只是物歸原主?!彼毋浜孟駴]再哭了,額頭抵著聞野的肩膀,手拽著聞野的衣擺:“那我去買個鏡框,把它裱起來?!?/br>其實聞野不太樂意,糖紙上的內(nèi)容有點非主流,字寫得也不大好看,可是宋沅已經(jīng)開始和他討論起東區(qū)藝術館的玳瑁色鏡框和純白色哪個更好。“白色的吧?!甭勔罢f。宋沅更喜歡玳瑁色的,但他還是點點頭:“那就白色。”第56章燕麥奶和捂耳朵買鏡框這件事很快被提上日程,早晨聞野在料理臺洗杯子的時候,宋沅正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聲音夾雜在水流聲中,聞野準確地捕捉到“有急事”,“不能推”,“你自己看著辦”幾個字。關掉水龍頭的時候,宋沅掛掉了電話朝他走過來,十分自然地接過聞野手里的杯子,抽了張紙巾擦掉水漬,倒了半杯燕麥奶。但是宋沅沒喝,他把杯子推到聞野手邊,走到料理臺洗另外一個杯子。宋沅把水擰到最大,砸在杯壁的水花噼里啪啦往外濺,有一滴濺到宋沅的眼皮,他條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澳憬裉觳挥霉ぷ鲉??”聞野走過去,抬手擦掉宋沅眼皮上的水珠。“不用?!彼毋浒阉P掉,偏過腦袋,扶著聞野的手腕抿了一小口燕麥奶,“任務都布置下去了,他們自己會做,這個奶的味道怎么這么怪?是不是因為我剛刷完牙?”宋沅一邊說一邊皺著眉抬頭,唇角沾著一小片乳白色的奶糊。聞野看了他一會兒,抬起手把杯子放在冰箱上,然后俯**親了一下宋沅的唇角,宋沅沒說錯,他唇角沾著的燕麥奶確實帶著很淡的薄荷味,是因為味道太過刺鼻,讓宋沅在他耳邊嘟囔了一個晚上的薄荷味牙膏。吻接完了,聞野移開了一點,宋沅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兩只手拿著杯子,水珠順著指尖往下滴。聞野不知道宋沅怎么樣,但他的心跳很快,耳朵也開始發(fā)燙。聞野移開落在宋沅臉上的視線,背過身,十分自然地伸手拿下冰箱上的杯子,評價道:“沒問題,是甜的。”宋沅沒說話,他拿著剛洗完的杯子倒了滿杯的燕麥奶,喝了好幾口才發(fā)覺忘記擦杯子。剩下的很多時間,他們一起去了宋沅說的那家藝術館,買了聞野喜歡的白色鏡框,快要走出玻璃門的時候忽然被叫住,蓄著很長胡子的副館長拿著相機跑過來,問宋沅和聞野要不要和這件藝術品合影。前幾次拍照的記憶都算不上美好,宋沅沒敢看聞野,下意識想要拒絕的時候,身旁站著的人抬手攬過他的肩。“好啊?!甭勔袄砹艘幌骂I子,在副館長低頭調(diào)相機的時候,湊到宋沅耳邊,小聲對宋沅講:“一會兒記得笑?!?/br>照片并沒有立刻洗出來,副館長要他們留下地址,大約一個星期后會和發(fā)票一起寄出去,聞野拿起筆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于是寫地址的任務落在了宋沅身上。寫最后一個門牌號數(shù)字的時候,聞野走過來站在他身邊,宋沅寫完后抬頭問聞野對不對,很短暫地走神之后,聞野笑著點點頭。車子停在馬路對面,聞野往前走的時候,宋沅在后面拉住了他的袖子:“怎么了?!?/br>“他們知道我從冬山回來。”聞野回過身,牽著宋沅的手,“想要我回去一趟?!彼毋潼c了點頭,他牽著聞野的手過馬路,一直走到車前,才回過頭對聞野說:“我和你一起,我不進去,就在外面等你。”聞野本來想開玩笑說這樣顯得自己很像受氣的小媳婦,但宋沅的神色看起來認真,聞野和宋沅坐上車,繞過路口畫滿涂鴉的電壓箱之后說好。在接到聞易山打來的電話時,聞野涌出想要立刻掛斷的沖動,但在聞易山用有些澀的聲音問他有沒有受傷的時候,他只是有些用力地握緊了手機。每個人都說,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只是用的方式各不相同。大概是對他恨鐵不成鋼,在走進家門的時候,聞野是這么想的。距離上一次見到聞易山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月,好像人上了年紀,時間在身上留下的痕跡會越來越重。聞易山換了一根新的拐杖,左腿因為長期沒有復健萎縮的厲害,襯得原本就寬松的褲管更加空空蕩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父子想見都會這么尷尬,聞野拉開椅子坐下,高嵐把果盤拿到他手邊,小聲地嘮叨:“你爸爸一開始說你跑去冬山我還不信,誰知道你還真去了,哪有人悶著頭往災區(qū)跑的?!?/br>“工人都在那兒,去看看也是應該的?!甭勔跋胍貌孀硬嫫咸?,但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后直接用手扔進嘴里,聞易山的眉頭皺的緊了些。“不管怎么樣,安全回來就好?!甭勔咨侥闷鹈媲暗牟璞?,吹了吹面上的茶沫,說:“你還記得陳伯伯家的小女兒嗎,小時候和你以前學游泳的,她下個月從英國回來?!?/br>“金融和管理的雙學位,那天和她提起你,小姑娘居然還記得。”聞易山的臉上罕見地露出笑容,像是真的懷念很久以前兒女繞膝的快樂,他放下杯子,看向坐在桌子那頭的聞野:“下周抽個時間見一見,你年紀也不小了?!?/br>“我見不了。”聞野很簡單的回答。聞易山臉上笑容斂下去一些,父子兩個依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