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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收拾屋子才走,我們最后吃了一點水果就結(jié)束了今天的聚會。我在公寓門送走中也往回走的時候,芥川抱著手臂,背貼在墻上,臉上被陰影遮了一大半,口吻淺淡地說道:“綾小路,你要克制一下你的眼神。”“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么說。“我也不知道,但是廣津先生讓我轉(zhuǎn)告你?!苯娲ㄒ猜冻霾焕斫獾谋砬?。“那我下次再問吧。”我頓了頓,說道,“上次說的這周末有橫溝正史的簽書會,你還會去吧?”“去?!?/br>芥川點頭,簡潔地說道。第107章第七十五章你先離我遠點周末星期天上午九點半點,書店門口已經(jīng)排著井然有序的長隊等著橫溝正史的簽書會正式開始。距離推理家橫溝正史過來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和芥川龍之介排在隊伍中間,手上分別拿著橫溝正史的新作的冊集。自我知道芥川喜歡書開始,我們就一直都有保持交流最近看的書的習(xí)慣。在我知道橫溝正史化筆名為「金田一」,并獲得長篇推理直木賞之后,我就把他的作品也推薦給芥川。我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芥川就說過,他看書,從不看作者。所以我都是把「金田一」的作品塞在他看的書列表里面,等「金田一」召開簽書會的時候,便是我計劃開始的時間。到時候,我只需要隨口提芥川看的哪幾本書里面是「金田一」的作品,「金田一」要開簽書會,要不要一起去即可。“第一次來簽書會,人挺多的?!?/br>在回應(yīng)我的話之前,芥川咳了一下。芥川身體狀況大概是年幼時留下的問題,再加上后來進港黑為了爭取太宰的注意,完全沒有照養(yǎng)自己身體的想法?,F(xiàn)在他時不時就會咳一下,但也不像是哮喘什么的,他也不會隨身帶藥。和在港黑冷冽的氣場不同,私下的芥川安靜內(nèi)斂,連微啞低沉的聲音也有溫度一樣。我有一次提到過,他在工作場合和生活的狀態(tài)是不一樣的,如果把生活中的「溫度」帶到工作的話,他大概會得到更多人的喜歡吧。但是芥川說,去港黑不是為了交朋友的,為什么要得到很多人的喜歡?!钢灰约涸谝獾娜私邮茏约海蛪蛄??!?/br>這話結(jié)束之后,我便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最有趣的便是這樣互相交換價值觀的瞬間。我給芥川遞了保溫瓶,里面是還有「蒲公英茶」,混著沖開的「水晶梨糖漿」,是專門可以潤肺止咳的。芥川咳了幾聲之后,順手接了過去,喝了一口:“謝謝?!?/br>“書店是三層結(jié)構(gòu),簽書會是在第三層的話,以我們現(xiàn)在站在門口的速度,至少要等到十一點才能輪到我們?!蔽疫吥贸鍪謾C確認時間,邊說道,“你想聊天嗎?”“聊什么?!?/br>芥川的語氣是這樣的,他能夠把所有語氣都轉(zhuǎn)成了陳述句。“你怎么看太宰先生從學(xué)園都市逃走的事情?聽說你現(xiàn)在還在找他的下落?!?/br>我其實回港黑的時候,面對芥川的時候是提高精神在應(yīng)付的,因為我一開始是打著「抓太宰治」回港黑的目的,中途去了學(xué)園都市。畢竟在森鷗外刺殺事件結(jié)束之后,基本港黑上下的人都知道太宰治沒死,他已經(jīng)叛逃港黑了。同是太宰的學(xué)生,我去抓太宰治,他卻放了太宰治。在太宰治這件事上,他完全有可能在心里把我當(dāng)做敵人。又或者與我心里有隔閡,會直接與我避開。但事實上,他還是依舊如往常一樣,原來怎么對我就怎么對我。清武來到游擊隊的時候,他也只是把他當(dāng)做普通的新人。所以,我其實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畢竟是我放走的人,我也有必要抓回來?!苯娲ǖ纳裆]有太多的變化,也沒有提半點他放走太宰的事情。我說道:“我覺得他從東京那邊過來了。上個星期,我在夏日祭上遇到他了?!?/br>“……上個星期什么時候?”芥川突然提起精神,“怎么遇到的?他在做什么?你和他說過話了嗎?”“周二那個晚上,我和清武要去啤酒節(jié)的時候,在夏日祭的門口,也就是神社鳥居下面遇到的,他一個人戴著面具在逛。”“如果戴著面具,你怎么看出是太宰先生的?”芥川一遇到太宰先生的事情,就變得格外的犀利。我并不急道:“我相信,如果是你在那里,看到他戴著面具在逛的話,你也可以一眼認出他?!?/br>這句話很快就說服了芥川。我這里并不是指的非常玄乎的說法,比如說因為對這個人很熟,所以可以認出來。我與太宰相處的時間斷然沒有芥川與太宰相處的時間長,想要認出來的話,沒有那么容易。我這里指的是可以通過「步態(tài)識別」——這樣新興的生物特征識別技術(shù)來識別對方的身份。英國馬克·尼克松教授的研究表示「因為生理特征的不同,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獨特的走路姿勢」。因為這個研究使得「步態(tài)識別」也逐漸被應(yīng)用在刑偵追尋罪犯上。最近,我也把這項技術(shù)添加在港黑的開發(fā)名單上——原本是應(yīng)該靠人力來進行識別,我打算通過研發(fā)電腦程序技術(shù)來實現(xiàn)「科技」代替「人工」。“那時候,他提著河燈。”我補充著細節(jié)說道,“估計去河川放河燈了。”“你沒追上去嗎?為什么不立刻通知我呢?為什么要拖到現(xiàn)在才和我講呢?”芥川抓的角度非常刁鉆。我總不能說,因為我根本就不想管他,所以他去哪里,我也沒有在意吧。我想了想電視劇里面,神崎如何利用高超的pua技巧/套路,巧妙地讓談話對象順應(yīng)自己的想法來做事。“如果是芥川,你也會通知港黑任何人嗎?”我對他說道,“當(dāng)時,太宰先生穿著浴衣,提著河燈,毫無防備。我之所以在這里提,而不是在港黑提起來,是因為我覺得,那個時候的太宰先生并不是我們追尋的港黑叛徒,只是我們休閑狀態(tài)下的老師而已。我并不想去破壞這些。我相信,如果你是我,你也會做同樣的事?!?/br>我原本只是想要引芥川在橫濱里搜尋太宰治而已,但沒有想到芥川發(fā)問會那么尖銳,讓我說出這些應(yīng)付的話來。“你果然也是敬慕太宰先生的?!苯娲曇粢膊恢朗歉锌?,還是欣慰,看向我的目光也染上了一些溫度,“太宰先生假死之后,我知道你每天都去他的墳?zāi)惯厭吣埂!?/br>“……”因為當(dāng)時我對「他是否真的死了」抱有懷疑的心態(tài)。但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他有葬禮和墳?zāi)沟脑挘欢〞砜匆谎鄣?,所以我打算在墓碑附近裝一個袖珍攝像頭,前幾天我都在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