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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葉舒沒理他,又舀起一勺湯吹涼,喂到晉望嘴邊。他才不信這人說的話。他今天第一次看見晉望這么虛弱的模樣。馬車回到宮中時,晉望渾身都是血,面色卻比屋檐上的積雪還要白,半分血色也沒有。只要想起他這模樣是自己害的,葉舒心里疼得幾乎喘不過氣。晉望又問:“那些刺客審得如何?”葉舒動作一頓,垂下眼眸:“禁軍沒回來稟報嗎?”“稟了。”晉望輕笑,“他們說你手段了得,稍加審訊便令那些人如實招供?!?/br>“哪有這么夸張?!比~舒搖搖頭,道,“我已經查實,那些人并不是左相余黨?!?/br>葉舒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左相。想要查清那些人的底細或許沒這么簡單,但想試探是不是原主的黨羽,倒并不難。他只不過是詢問了幾個問題,那幾人便錯漏百出,承認了只是想假借葉相名義,為真正的雇主開脫。只是真正的雇主是誰,目前卻不得而知。要是放在過去,葉舒洗脫了刺殺嫌疑,應該很開心才對,可他今日卻隱隱有些失望。又失去了一條關于原主的線索。晉望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并不提此事,轉移話題道:“那些刺客訓練有素,多半是江湖中以此營生的殺手。這種人絕不會輕易出賣自己的雇主,找到他們的破綻容易,但想撬開他們的嘴,恐怕很難?!?/br>“……其實也不難?!比~舒小聲道。他抬眼看向晉望,道:“你再給我三日時間,我會查清真相。”晉望:“阿舒,你不必……”葉舒打斷:“你的令牌都給我了,你不答應也沒辦法。我一定會查的。”“……”晉望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來:“傻子,孤都說過了,今日的事不怪你。”葉舒微微一怔,嘴唇輕抿。晉望抬起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對方的側臉:“孤為你受傷,你心中難受,所以想替孤查出真相,對么?”“可在孤看來,那些遠沒有你重要?!睍x望道,“阿舒,在孤心里,所有事加起來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br>他說至動情,想直起身抱一抱面前這人,卻牽連傷處,臉色一僵。醞釀好的氣氛一掃而空。“我沒有在逞強?!比~舒絲毫沒有注意他的動作,而是認真道,“你相信我,只要三天,三天就夠了?!?/br>“……”晉望放棄與傷勢較勁,躺回靠枕上,“那你要答應孤,不可勞累,不可遇到危險,不可做對身體有損傷之事。”“嗯,我答應你?!?/br>“三日后,不論結果如何,你都不可以再追查下去。”“好?!?/br>晉望沉吟片刻:“還有一件事……”“什么?”晉望一咬牙,惱道:“坐過來點,孤抱不到你。”“……”葉舒耳廓有點發(fā)燙,放下湯碗,往晉望那邊靠了靠。又思索一下,索性低下頭,靠到晉望懷里。他小心控制力道,盡量不碰到晉望的傷處,將腦袋輕輕搭在對方肩頭。“這樣……行嗎?”晉望沒有受傷那只手抬起來,環(huán)住葉舒的腰身。對方剛沐浴過,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水汽與清新的皂香,晉望輕輕嗅了下,故意道:“就這樣么?”葉舒自下而上看他。晉望移開視線,含糊道:“傷口疼,疼得都吃不下飯——”葉舒湊上來,在他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短暫的親吻一觸即分,葉舒有些不好意思,偏頭道:“你就是想要這樣?!?/br>那觸感快得幾乎感覺不到,晉望哭笑不得:“小傻子?!?/br>葉舒不悅:“我明明在哄你,哪里傻了?”“哪有你這樣哄人的?!睍x望垂眸看他,溫聲道,“低頭,孤教你?!?/br>葉舒說到做到,甚至三日期限不到,在第二日下午,便將此番密謀行刺的官員盡數(shù)下獄。這事讓其他人來辦或許要耗費不少時間,但葉舒不同。確定了那些行刺之人與左相無關后,他們的雇主是誰,便不言而喻了。有哪些人,該如何獲取證據,又該如何抓捕,書中寫得清清楚楚。此番國君受傷,沒人想到他會將調查的任務交給皇妃,更沒人想到皇妃行事如此迅猛。那黨意圖謀逆的官員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連根拔起。朝野上下,震驚不已。一個他們從未想過的懷疑浮現(xiàn)在腦中。這行事……像極了過去的葉相。朝野如何議論,葉舒并不在意。他想做的事遠不止于此。三日期限的最后一日,葉舒向晉望呈上了一份名單。“……這是朝中有反心的所有官員名單,大部分現(xiàn)今都可以查實。陛下若不相信,待傷勢恢復后,可以親自去查。”葉舒道。晉望只是一掃那上面的名字,笑道:“你這算不算舞弊?”原本葉舒提出要調查真相的時候,晉望還在擔心他會受累,誰知道……知曉未來果然很省事。“沒有證據,便一個個抓回來審……真有你的?!睍x望斜倚在床榻上,又道,“這份名單涉及官員眾多,恐牽一發(fā)而動全身?!?/br>“這些人現(xiàn)在是動不得,所以應該盡快替換值得信任的官員,再想辦法鏟除?!比~舒認真道,“再過兩月便是春闈,是個機會。”晉望定定地看向他。葉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沒什么……”晉望斂下眼。葉舒這樣,便更加接近他記憶中的模樣。在他記憶中,此人也是這樣替他鋪平前路。行事時的那份篤定與果斷,耀眼得叫人移不開目光。晉望沒再說什么,他甚至沒有仔細看那名單,只是將其隨意丟在一旁,張開手臂。葉舒乖乖湊過去,被他抱住。晉望問:“昨晚一夜沒睡?”葉舒一愣。晉望聲音冷下來:“孤先前與你說過什么,讓你不要勞累,忘了?”葉舒聲音有些發(fā)悶,小聲道:“……不是故意的?!?/br>“我睡不著。”這幾日晉望臥床養(yǎng)傷,葉舒不再與他同榻而眠,夜里都回永壽宮休息。回了永壽宮,就更加睡不著了。他只要一閉眼,眼前便是晉望在他面前被利箭貫穿、渾身是血的樣子。哪怕睡著也是噩夢連連,一夜驚醒數(shù)次。晉望輕輕撫摸他的脊背:“看來孤得快點好起來啊?!?/br>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