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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Alpha的信息素,這會是一種證據(jù)。所以藺洪濱選擇了像之前在何楚來藺家后,教育他要知道報答藺家一樣,用不動聲色的方式,讓何楚變成他想要的樣子。藺洪濱就像是一張恐懼之網(wǎng)的中心,他的控制如蛛絲一樣滲入何楚生活的每個角落,讓何楚無處可逃,自己屈服。何楚靠著門板,頭抵在膝蓋上,有點想笑。有人在外面屈指敲了兩下門,然后藺洪濱的聲音傳進(jìn)來:“阿楚,出來吃飯。”“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謝謝先生?!?/br>外面沒有離開的腳步聲,何楚心跳加速,放在門上的手也微微用力,浮起紫青色血管。藺洪濱低笑了一聲,說:“阿楚,你這又是何必呢,這里是你家。”不慌不忙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何楚頭抵在門上,盯著木板看了一會兒,心里想,不是。他不是被養(yǎng)在牢籠里的囚徒,他每天那么努力,又那么堅持,是想當(dāng)一個活生生的人。何楚每周有四天在方瑜恩爸爸工作的保齡球館打工,之前鐘江遠(yuǎn)來學(xué)校接他,也是把他送過去,鐘江遠(yuǎn)知道他每天的路線,何楚也知道他不會那么容易放過自己。那天鐘江遠(yuǎn)被阮奕打了之后,有兩天沒有出現(xiàn),但何楚出校門的時候,還是會謹(jǐn)慎四望一下。今天在去保齡球館的路上,鐘江遠(yuǎn)騎著他的車攔住了何楚的路,他嘴還有點腫,下巴上也纏著紗布,沖著何楚揚(yáng)了一下下巴,讓他去旁邊的巷子。何楚想繞過他,被勾著脖子帶進(jìn)了旁邊飯店后門的衛(wèi)生間。“嘭!”鐘江遠(yuǎn)把門關(guān)上,把何楚的頭撞在洗手盆上,陰惻惻地說:“你躲什么?你他/媽看看你二哥把我打成什么樣子了!”鐘江遠(yuǎn)要打他的時候,一般說一句話就開始了。鐘江遠(yuǎn)抓著他的頭發(fā),把他往洗手臺上撞,磕得何楚眼前發(fā)黑,悶哼了一聲,然后被摜到地上,在熟悉的拳打腳踢下來前,抱住了自己的頭。鐘江遠(yuǎn)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他幾個月前勒索方瑜恩,被方瑜恩的爸媽送到了警局,出來就鍥而不舍地堵人,看到方瑜恩一次,打他一次。更不用說這次丟了那么大的臉,前兩天沒有出現(xiàn),要么是被關(guān)了,要么是在觀察何楚身邊有沒有其他人。“我這么捧著你,你他媽就這么對我?!辩娊h(yuǎn)鞋底蹍著何楚的后背,何楚臉擠在瓷磚上,咳了兩聲,手往后想推開要把他的背踩平的腿。鐘江遠(yuǎn)用腳尖把他踢到一邊去,看著他喘不過氣的樣子,鮮紅的舌尖若隱若現(xiàn),蒼白的尖臉上,眼尾點著一粒小痣,有一種異樣孱弱的漂亮。鐘江遠(yuǎn)掐著他的下巴,要親上去,何楚偏過頭咳嗽,鐘江遠(yuǎn)嗤笑:“碰也不讓碰,你是把老子當(dāng)司機(jī)呢?”何楚費力呼吸,提醒他:“我們說好的協(xié)議里沒有這一項。”很簡單的協(xié)議,他跟在鐘江遠(yuǎn)身邊,鐘江遠(yuǎn)不去找方瑜恩的麻煩。鐘江遠(yuǎn)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說:“我要你當(dāng)我的Omega,這話你是聽不到嗎?”何楚有點想笑,為什么會有人以為暴力和恐嚇這種東西就真的能讓人匍匐于他們腳下呢?“行,你牛/逼。”鐘江遠(yuǎn)打了他那么多次,也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任何想要看到的表情,這次也是。他停下來后,何楚狐疑地用手肘撐著地爬起來,一張白臉上,只是皺著眉尖,然后去洗手。鐘江遠(yuǎn)點了一支煙,靠過來把他堵在身前:“我這幾天想了幾個問題,你說你家里要是真的很在意你,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你替人挨打的事呢?”“他們要是真的管你管得很嚴(yán),你帶著我的信息素回去,他們怎么就沒有來找我麻煩呢?”“阿楚,你到底是怎么和你家長說的?說你每天帶回去的信息素是你男朋友的嗎?”冷水嘩嘩沖過手指,何楚大腦空了一瞬,連疼痛都暫停了一樣,在被鐘江遠(yuǎn)故意釋放的信息素里面,他被定在原地,每一寸皮膚下都泛著密密麻麻的疼。“其實你家里根本不管你吧。”他這兩天跟著何楚,突然想通了,何楚其實什么都沒有,之前那些威脅全都是假的。門突然被敲響了,有人在外面催促,說:“誰在里面?怎么把門都關(guān)了?!?/br>鐘江遠(yuǎn)拍了一下何楚慘白的臉,干裂的嘴對著鏡子笑了一下,說:“阿楚,我們慢慢來。”他去拉開門,大搖大擺走了。外面的人看著里面的那個小個子Omega,還有被丟在一邊的書包,好心問了一句:“你沒事吧?”何楚搖頭,把腦袋伸到水龍頭下面,沖了一下頭上沾的臟東西,關(guān)水的時候頭皮都凍麻了,嘴唇也是烏青的。進(jìn)來上廁所的人把紙給他,不確定地又問了一下:“需要幫助嗎?”何楚用紙擦著滴水的頭發(fā),對人搖頭,撿起書包走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謝謝?!?/br>他眼前有點重影,但是更怕鐘江遠(yuǎn)在外面等著他,繞了一下路,跑著去了保齡球館。恒溫的場館內(nèi),他們被要求穿統(tǒng)一的工作服,何楚在換衣服的時候,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有新的,也有舊的,青黃,紫黑,血紅,一片一片慘烈地蓋在蒼白的皮膚上。何楚從書包里翻出了消炎藥,站起來的時候牽扯到腰上的傷,疼得他扶了一下旁邊的衣柜門。他站著短暫地思考了鐘江遠(yuǎn)之前說的那些話,后背一陣一陣發(fā)冷。之前藺洪濱以為他交了男朋友,而鐘江遠(yuǎn)又在害怕藺家,這兩個人好像達(dá)到了微妙的平衡,何楚藏在那平衡點上偷偷喘息。何楚去接水的時候,手有點發(fā)抖。吃了消炎藥之后,他又愣了一會兒神,在放下水杯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方瑜恩說的話:“阿楚,為什么不能找你那個二哥幫忙?”何楚當(dāng)時說,首先阮奕不是他的二哥,其次,阮奕沒有義務(wù)。“可是,他看上去人不錯,你不說他和他們不一樣嗎?”在跪在地上擦球道的時候,何楚也還在想著方瑜恩的話,不自覺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阮奕的時候。他跟著藺家的人一起去阮家做客,那天是阮奕母親的生日。那個時候,吳怒剛剛?cè)氇z,藺洪濱從各方面封鎖了消息,然后帶著何楚參加這種名流宴席,向阮奕他們一家介紹這是他的養(yǎng)子。阮奕的母親拉了一下何楚的手,說:“生得這么俊。呀,你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累了?”何楚還記得阮奕母親的信息素氣味,香雪蘭,很素雅的香,和她說話的樣子一樣,溫溫柔柔的。“他有點怕生,感冒了嗓子也有點不舒服?!?/br>“別怕。”她摸了一下小孩細(xì)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