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洗發(fā)水的味道。

展炘辰煩躁地站起來走到了教室外面，趴在欄桿上吹了好一會兒冷風(fēng)……

考試結(jié)束后，展炘辰背著包隨人流往校外走，身后一個人追上來輕輕拍了他的肩膀。

他回頭看到秦響大大的笑臉：“媳婦，考完下午沒課，來拳館玩嗎！”

展炘辰凝視他了兩秒沒吭聲，突然指了指他的嘴角。

“？怎么了？”秦響眨眨眼，嘴角零星掛著巧克力的甜漬。

“擦干凈！”

秦響疑惑地拿袖子一蹭，看到了咖啡色的痕跡：“哦，還有嗎？”

展炘辰挫敗地深深嘆了口氣，伸手用大拇指在他嘴角用力一抹，順手?jǐn)Q著他的臉狠狠掐了一下發(fā)泄。

“哎呦——你占老子便宜！不行！去拳館打一場必須！”

展炘辰剛要回答手機(jī)突然響了兩下，他掃了一眼信息后猛地轉(zhuǎn)頭看

向校門口路邊停著的黑車，把剛剛想說的話咽了下去，轉(zhuǎn)頭面無表情地回答：“不去！”

秦響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目送展炘辰上了路邊的那輛車，車門打開的剎那他仿佛看到了里面一雙威嚴(yán)凌厲的雙眼。

哦——原來是父親大人來接兒子下考場了，難怪……

“考得怎么樣？”

“還好?！?/br>
展明生看了一眼車窗外的秦響，不悅的沉臉問道：“這個人是誰，你們關(guān)系很好？”

“不熟，同班同學(xué)而已?！?/br>
剛剛的動作展明生早已收進(jìn)眼底，這會兒展炘辰的回答很明顯就是在撒謊。

“爸爸不反對你交朋友，但不代表你亂交朋友我會不管。以后給我離那種人遠(yuǎn)點，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個不良少年，別受這種人影響，那都是遲早要進(jìn)監(jiān)獄的料兒，社會的蛀蟲！你一絲一毫都不準(zhǔn)沾染，更不準(zhǔn)和他們這種人說話……”

展炘辰一言不發(fā)地側(cè)目望著窗外，隨著車子緩緩駛出，他隔著玻璃看到秦響慢悠悠地走出了大門，幾個在外面蹲人的痞子立刻圍了上去打招呼。

父親的訓(xùn)導(dǎo)還在繼續(xù)：“還有那些差生，你也離遠(yuǎn)點，一個人混的圈子決定了他修養(yǎng)，你離他們越近你就越下等，會被他們連累……”

車子已經(jīng)開遠(yuǎn)了，展炘辰透過后視鏡看到秦響接過遞過來的頭盔上了王亞周那輛黑色的重型機(jī)車，機(jī)車的轟鳴聲響徹整條街。

“你給我記住了，你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未來也不會和他們有任何交集，你會走的更遠(yuǎn)，站的更高，我們展家世世代代……”

遠(yuǎn)處的機(jī)車突然化成一支利箭風(fēng)馳電掣地追了上來，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剎那秦響的身影化成了一道虛影，超越自己義無反顧地沖到了最前方，直到化成了一個黑點再也看不見……

第11章

11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秦響一個人去超市買了點速凍餃子、零食和新年飾品回來。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過年，抱著采購的袋子回到家時空蕩蕩的屋子讓他突然覺得難過。

以前這個時候mama會把整個屋子都布置得紅彤彤的，廚房里堆滿了過年吃的美味佳肴，爸爸會買好多花和綠植放在屋子的每個角落，他還記得有盆高高的海棠樹總會在三十晚上開花，一家人圍著看熱鬧不已……

現(xiàn)在這些都沒了，屋子里冷得像冰窖，一到夜晚更像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靜的連腳步聲都被無限放大，孤寂寒冷……

秦響搬著凳子把買回來的紅色小燈籠掛在墻上，又一個人把春聯(lián)給貼好，他打開電視機(jī)調(diào)出最熱鬧的頻道放著，廚房里咕咕地冒著熱氣煮著速凍水餃，秦響擦擦凍出來的鼻涕拿出碗蘸著醋開始吃餃子。

吃完飯他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回屋睡了，客廳里電視還在播放著熱鬧的晚會，秦響縮在被窩里邊聽邊默默的流淚……

初三早上一起床秦響就覺得頭昏腦漲全身都不對勁兒，干冷的面包吃了兩口也吃不下擱桌子上了。

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屋子里冷的讓人除了想睡覺什么都不想做，秦響灌了兩大杯涼水后又縮回了被窩沉沉地睡去。

展炘辰坐在電腦前滑動著鼠標(biāo)，眼睛不時地瞟著桌上的手機(jī)。真是難得，今天手機(jī)居然沒被那個無賴轟炸，忙著打架嗎？

疑問還沒從腦海中退出電話便響了起來，看到那組來電數(shù)字展炘辰勾起了嘴角，難怪不發(fā)短信了，這是改打電話了？

展炘辰故意等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慢悠悠地接起：“哪位？”

“……媳婦?！彪娫捘沁吺俏谋且?。

“你誰？”

“這才放假幾天沒見啊，你就把我給忘了……媳婦我快死了?！?/br>
“去吧，沒人攔你?！?/br>
“真的快死了……”

“嗯，走好！”

“唉，我把我銀行卡密碼給你，你一定要記好啊，我也沒什么人可以繼承了，看在你當(dāng)了我這么長時間媳婦的份上，就都給你好了，密碼是111222……”

展炘辰不高興了，擰眉道：“鬧夠了沒？”

“真沒鬧……”

有點不對，聲音有點虛，鼻音有點重。

“你要不要來看我最后一眼，幫忙收個尸啥的，我不想臭在家里……咳咳咳……”

展炘辰猶豫了一下看看墻上的鐘表，晚上八點了。秦響家的事情他聽班主任說過，那么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一個人在家病了？

他站起身開始穿衣服：“地址給我！”

三十分鐘后

展炘辰站在秦響家門口開始按門鈴。

秦響沒想到他真的會來，開門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燒出了幻覺。

展炘辰本想脫掉外套的，結(jié)果一皺眉：“你家沒暖氣？”

“??？啊，”秦響裹緊了身上厚厚的棉衣：“有，咳咳……壞了，不知道怎么修，咳咳……”

“你感冒了？”

“嗯?！鼻仨懙穆曇衾飵е鴑ongnong的鼻音。

展炘辰看他紅得不太正常的臉伸手摸向了他的額頭：“發(fā)燒了？”

秦響迷迷糊糊的站著給他摸，觸手是一片guntang。

“真發(fā)燒了，吃藥了嗎？”

“剛吃過?！?/br>
展炘辰看了他一會兒，挽起袖子走進(jìn)屋里：“暖氣怎么壞了？我去看看。”

秦響裹得跟個蠶蛹似的，跟著他慢慢走到了沙發(fā)旁坐下。

展炘辰看了一眼閥門，又調(diào)了一下水壓，各個屋子轉(zhuǎn)了一圈后皺著眉問：“你沒擰開房間里的暖氣閥門？”

秦響燒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什么閥門？不是打開總開關(guān)就好了嗎？”

展炘辰無語的幫他把所有房間的暖氣閥都打開：“你不知道怎么開暖氣？這個冬天都沒用暖氣嗎？”

“呃……沒用，我以為壞了……”

“……吃過飯了嗎？”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