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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聞掛斷電話,嘆了口氣。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哪里能去見合作伙伴?然而不等洛之聞把手機放下,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嫂子,我剛剛給你打電話,沒打通。”“沒事,剛才Dipper聯(lián)系了我?!彼笾夹?,輕聲道,“你就是準備和我說WZH新專輯的主打歌的事吧?沒問題,我已經(jīng)答應了?!?/br>“???”韓謙山聽得冷汗都下來了,“嫂子,不是Dipper,是……”他心虛地看了一眼坐在辦公室里的封頃竹,小心翼翼:“是即將上映的主旋律電影的片尾曲?!?/br>洛之聞徹底怔住了:“???”韓謙山也頭疼起來,生怕他拒絕:“嫂子,這個機會很難得?!?/br>洛之聞當然知道機會難得,寫主旋律電影的片尾曲的機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這背后,怕是又有封家人的手筆。想起封頃竹,洛之聞就恨得牙癢癢。離婚了又有什么用?離婚了,他的生活還是離不開封頃竹。罷了。洛之聞頹然倒在床上,懨懨地應下:“我會寫的。至于Dipper那邊,如果他聯(lián)系你了,你就把要求轉告給我吧,畢竟是我答應了他,再反悔不好?!?/br>韓謙山就是個傳話的,哪里有不應下的道理?不過掛斷電話以后,他還是跟封頃竹把洛之聞在電話里講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復述了一遍。“Dipper?”封頃竹蹙眉抬頭,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是啊,Dipper?!表n謙山知道他封哥從來不關心明星,連忙在手機上找到WZH組合的圖片,遞過去,“站在C位的就是Dipper,微博粉絲超千萬了?!?/br>韓謙山怕封頃竹還是不理解WZH有多火,又補充:“封哥,你現(xiàn)在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人問問都知道WZH!我們公司對面好像還有他們的巨幅廣告,封哥,你下次路過的時候可以看看。”封頃竹的的確確不關心娛樂圈的事,但是當他看見照片上的人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就算那張照片并不清晰,就算Dipper化了妝,封頃竹還是認出來了,這就是在悉尼與洛之聞拉拉扯扯的男人。韓謙山并不知道他們在悉尼發(fā)生的事情,還在喋喋不休:“說起來,Dipper是怎么拿到嫂子的聯(lián)系方式的?真是神了?!?/br>洛之聞的微信從不暴露,所有工作消息都是匯總到韓謙山那里,由韓謙山篩選,再發(fā)給洛之聞,供他挑選的。如果Dipper能越過韓謙山聯(lián)系上洛之聞,只能說明Dipper不僅知道洛之聞的真實身份,還拿到了他的微信號。“嫂子和Dipper認識啊?”韓謙山撓了撓頭發(fā),“怪不得會答應幫他們組合寫歌呢……啊,對了,WZH組合前一張專輯的主打歌不就是嫂子寫的嗎?!”韓謙山嘴皮子動動,就把洛之聞賣了個一干二凈,也把封頃竹的臉色說得徹底陰沉了下來。封頃竹還記得,阿聞為了那個年輕的男人和他生氣了。原以為只是個普通的搭訕者,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淵源。“說起來,嫂子如果轉到幕前工作就好了,總在幕后,實在是太浪費他的才華……”韓謙山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封頃竹起身披上了衣服,連忙跟上去,“外面下著雨呢,封哥,你要去哪兒?”封頃竹連半個字都沒有留給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他要去見阿聞。一刻也不能再多等了。第24章我來接你回家了下雨的時候,洛之聞已經(jīng)離開家去了最近的超市。他其實很想待在家里,渾渾噩噩地度過離婚后的第一個夜晚,可當他打開冰箱門的時候,就知道那只是奢望了。冰箱里除了幾顆已經(jīng)發(fā)芽的大蒜頭,什么也沒有。想來也是。離開澳洲前,只有他會在家做飯,離開澳洲后……壞掉的食材早就被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扔掉了。洛之聞想訂外賣,可是就算定訂外賣,第二天還是要吃飯,所以早去晚去,這趟超市都得去。買東西的時候,洛之聞忘了戴口罩,等他被路過的人指指點點的時候,才想起來,臉上有傷疤。但他懶得去管了。婚都離了,疤不疤的,沒有在乎的必要了。他一邊想,一邊往手推車里扔了一袋子切片面包。而站在洛之聞身旁的女孩兒也想拿面包,只不過貨架抬高,她夠不到。洛之聞順手幫她拿了:“是不是想要這個?”女孩兒臉色一紅,抱著面包也沒走,跟著洛之聞往前挪了挪。洛之聞:“?”“小哥哥,我想要你的微信號?!?/br>洛之聞:“???”他本能地摸摸臉,忽然想起封頃竹先前說的話——他臉上的疤痕沒了。他又低頭去看女孩兒,見對方眼里沒有任何鄙夷不屑,終于確信,伴隨了他二十多年的痕跡,徹徹底底消失不見了。就像是被封頃竹帶走了。洛之聞心里一痛,對女孩兒歉意地笑笑:“抱歉,我今天出門走得急,沒帶手機。”委婉的拒絕,誰都聽得出來其中的含義。女孩兒有些失落,卻還是打起精神對洛之聞擺手:“沒關系……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拿面包。”說完,蹦蹦跳跳地走了。洛之聞失笑,有些搞不明白情況。他臉上的疤痕從出生起就存在,說是胎記,又像是燙傷后留下的疤痕,洛家遍訪名醫(yī)也沒能將他的臉治愈。所以洛之聞從小,就被同齡人當成怪胎所排斥。對洛之聞毫無感覺的封頃竹都算是異類,更別說來大膽的表白的女孩子了。這是他頭一回感受到陌生人的傾慕。挺開心,也挺遺憾。*洛之聞買完菜,開著車從超市的停車場出來,擋風玻璃瞬間蒙上一層水霧。一場秋雨一場涼,空氣中彌漫著蕭瑟的氣息。路兩旁的綠化帶成了“黃”化帶,連雜草也失去了生機。換了平時,他或許會換一條綠化稍微好看一點的路回家,可今天他興致不高,勉勉強強開到家,就疲憊地趴在了方向盤上。讓封頃竹走的人是他,現(xiàn)在開始不是滋味的也是他。倒不是思念曾經(jīng)的封頃竹,而是思念那個,每次都心懷期待,買菜回家給封頃竹做飯的自己。三年如一日。那時他看路邊的花是花,草是草,如今的他,看什么,都只能看到滿是頹然的秋意。紛亂的雨點砸在車上,像是雜亂的舞曲。洛之聞又趴了一會兒,隔著擋風玻璃和蒙蒙的水霧,似乎看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