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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歷經(jīng)100多年的水晶吊燈不堪重負(fù),垂直落在程見渝面前地板上,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飛濺起的晶體像冰雹一樣打在人身上,程見渝來不及思索,本能的向外跑,短短幾分鐘時間,走廊上亂成一鍋粥,圓形穹頂上色彩斑斕,象征仁愛上帝的壁畫龜裂,粉末噼里啪啦往下掉。混亂的人群拼命往電梯里沖,激烈的像是在搶諾亞方舟的船票,有人大喊著不能坐電梯,由于語言不通于事無補,寬敞的大理石階梯人擠人,燈光忽明忽暗,不慎跌倒在地的小孩慘叫著,母親哭泣的求大家讓孩子站起來,可是沒有一個人聽,面對生命危險,每一個人都瘋了。程見渝心口砰砰亂跳,耳邊吵的聽不到任何聲音,突然有人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有力溫?zé)?,硬生生將他拉出了慌亂人群,沉穩(wěn)聲音在吵雜里格外清晰,“這邊走?!?/br>沒有任何留給他思考的時間,甚至連眼前的人看不清是誰,他跌撞撞跟著那個人走上另一條隱蔽消防通道,短短十幾秒,腦子里整個是懵的。直到頂樓冷風(fēng)吹著單薄衣衫,程見渝打個小小噴嚏,入眼地動山裂,震起的漫天煙塵籠罩整個城市,大地兇狠咆哮著,一張張痛苦的,絕望的,茫然的臉橫沖直撞,如同人間煉獄,江衍灰頭土臉的站在面前,顯得眼睛更為的黑亮,“你嚇傻了?”“沒?!背桃娪逡徽f話,才發(fā)覺嘴唇顫抖不止。江衍手指點點一扇緊鎖的鐵門,活動著手腕筋骨,“外面消防梯,我們從這下去?!?/br>說完,他后退幾步,微微躬身蓄力,猛地發(fā)力沖上去,側(cè)身兇狠撞上堅固鐵門,發(fā)出一聲沉沉巨響,程見渝隔得很遠(yuǎn),聽見他低悶的呻/吟,在這個混亂黑夜里消失無蹤。江衍接連撞了幾次,縱使鋼筋鐵骨,也是rou/體凡胎,他嘴巴里發(fā)甜,幾乎感覺不到一側(cè)手臂知覺,低頭喘口氣,汗珠順著流暢下頜線滴落,在泥土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氣息有些絮亂,命令語氣說:“門要開了,你別回頭,往下跑。”程見渝深深呼吸一口氣,努力鎮(zhèn)定地說:“我不會不管你。”江衍側(cè)目睨他一眼,眼睛里溢出笑意,這次向后一直退到天臺邊沿,盯著門的方向,嘴里沒個正經(jīng),“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撞上去,又準(zhǔn)又狠,暴力璀璨之下那扇門搖搖欲墜,江衍大口喘息著,用力一腳踹開,刮來的灰塵吹了兩個人一臉,他瞥一眼程見渝,背過身咳嗽幾聲。程見渝扶著冰冷的臺階扶手,向下竄幾步,回頭看一眼江衍高大挺拔的身影,黑漆漆的影子看不見面孔,亦步亦趨跟著他,一直急躁不安的心突然沉下去,有種莫名安定。下一秒,山崩地裂,巨雷轟鳴作響,如同行走在云端之上,一切在一瞬之間發(fā)生,背后有人突然撲上來,緊緊將他壓在地上,濃烈灰塵鉆在鼻子里,他想要咳嗽,卻吸入更多塵土,緊接著,眼前一黑,似是整個宇宙在耳邊炸開,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周圍一切聲音漸漸消失,仿佛一座無人之城,安靜的不可思議。程見渝眼皮抖了抖,瞳孔進(jìn)了灰塵,眼淚止不住的流,什么都看不清,他抬起手抹抹眼睛,一米開外的上方有一角光線泄露,明黃燦爛,似乎是遠(yuǎn)處路燈。周圍殘垣斷壁,維納斯女神壁畫四分五裂,距今一百五十年的酒店成為一片廢墟,他們被埋在其中。一支手臂橫在腰里,緊緊摟著他,江衍下顎抵在頸窩,硬朗的頭發(fā)扎的癢癢麻麻,程見渝跪坐在地上,逼仄空間轉(zhuǎn)不過身,劇烈咳嗽著,嗓子里全是灰土,輕聲叫一句:“江衍?”“江衍?”沒有人響應(yīng),程見渝心里猛地一抽,扭過脖子隱約看到江衍灰撲撲的頭發(fā),凌厲頜角低垂,擦出幾絲深深血痕,他腦袋里嗡的一聲響,拔高聲音,“江衍!”脖頸后呼吸沉重,江衍睜開眼,嗓音啞的聽不出音色,“我在?!?/br>程見渝松一口氣,費力活動酸軟肩膀,瞇著眼睛仔細(xì)端詳上方,酒店主體瞬間坍塌,懸掛的消防梯倒扣在地上,像一把鋼鐵保護(hù)傘,為他們在亂石砂礫之中撐起一方天地,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四肢后知后覺的顫栗著,全身上下一陣發(fā)冷,現(xiàn)在陷在黑暗里,感官卻來不及怕黑,對死亡的恐懼占據(jù)了一切,他還年輕,大好的人生在眼前展開,還不想死。江衍感覺到手臂下肌理顫抖,小小的呼吸急促,像個剛出生的小獸一樣蜷縮著身體,大部分情況下程見渝淡定從容,斯文有禮的處理好一切事情,就像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找不到撬開的縫隙,只有像現(xiàn)在,很少一部分情況,才能感受到他的脆弱懵懂。“程見渝,想不想聽故事?”江衍深深摟住他,低聲問道。背后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程見渝閉著眼睛,感受節(jié)奏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心跳,淡道:“隨便你?!?/br>江衍的聲音悅耳,字正腔圓,有種引人入勝的獨特魅力,“我從小到大,認(rèn)識的每一個哥們朋友,都很羨慕我有個好爹,無論我做什么,只要取得成績,人們會自然而然覺得這是我爸的福澤?!?/br>“這一度讓我挫敗,因為我們家情況復(fù)雜,我最多一年見他三次,很少有交流,互不干涉,各過各的生活,我的成就與他沒有任何干系?!苯茴D了頓,悶悶喘息幾口,“我媽雖然經(jīng)常見,但她只知道購物美容,用金錢填補一段毫無感情的婚姻,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堅信用錢可以買到一切,這個世界上沒有物質(zhì)擺不平的事情。”“我以為我給你錢,給你足夠的錢,你會一直陪著我,因為我身邊的人全部都是這樣,我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這是正確的,可是當(dāng)你離開我,你討厭我,我才明白感情需要尊重和理解,我以前做的太差勁了,這一年,我沒有一天不在后悔。”程見渝感覺到脖頸上潮濕,不知是眼淚還是汗水,他更愿意是后者,“別說這些了?!?/br>沒恨過江衍那是假的,他既不是圣人,亦不是木頭,但比起恨,更多是憋屈和不甘,他想的最多的是,為什么是江衍有著一張和溫岳明相似的臉,為什么這么惡劣的一個魔鬼要頂著天使的臉,他想不通。半響沒人說話,江衍聲音干澀,呼吸更深沉,像是呼吸是費力的一件事,“其實我有個秘密,需要你的一個秘密來交換?!?/br>程見渝沉默不語,兩個人身體緊緊貼合,察覺到江衍似乎不太舒服,如同竭力隱忍著,“秘密?”“我是莫科股東。”江衍湊到他耳邊低低說。程見渝立刻明白周覺青的事情了,眉梢挑了挑,有些意外,“原來如此,可是我沒有……”他一頓,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