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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上刀上猙獰,是破刀才能砍出的傷口。沒人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么,藥石老君腳不沾地的忙了兩天兩夜,終于將丞相搶了回來,然而丞相在能下床之時,以最快的速度不管不顧的沖到了不周山的戰(zhàn)場。也是那天,讓整個仙界銘記在心中、回想起來都沉默而肅穆的一天。戰(zhàn)神長白于不周山與魔皇決一死戰(zhàn),自爆元神,將修為比肩上神的魔皇炸成碎片。仙界沸騰,一路勢如破竹,連滅魔界三十二部,以碾壓之勢結束了兩界的大戰(zhàn)。……司命緩緩嘆了口氣。三百年了,又是大戰(zhàn)。如今已沒人再有能力攔得住丞相大人,仙界也再沒了當年風華絕代耀眼如太陽的戰(zhàn)神長白。仙界會走向何方,沒人能說的清楚。第82章天空被血映成了紅色。震耳欲聾的戰(zhàn)鼓依舊在響,震得人心里發(fā)慌,兩界兵將殺的雙眼血紅,滿地殘肢斷臂,血流成河,真真一副修羅場。他僵著身子,全身冰涼,死死的盯著半空中的那位天神——那人渾身浴血,周身都是刺眼的紅。他傷的很重,血從盔甲之中透出來,不知身上到底帶了多少傷。與他廝殺的那人顯然也沒得到多少好處,黑袍殘破,傷口猙獰,但還是因為修為站在上風。“別掙扎了,何必呢?!蹦Щ世茄厘N猛的砸向黑金古刀,聲音涼涼的,“修為等級不可逾越,何必硬撐,給我多添幾道傷你心里就舒服了?”長白哼笑一聲。“現(xiàn)在停下,我保你不死。”魔皇手中狼牙錘快如閃電,欺近長白,道:“只要你歸屬于我,待我拿下仙界,你依舊做你的仙界戰(zhàn)神,逍遙自在,什么都沒變?!?/br>“哦?那還……”黑金古刀破風而去,那人挑挑眉,“聽起來不錯?!?/br>魔皇皺眉,看著那個渾身是傷,卻死死握著破刀的仙界戰(zhàn)神,冷聲道:“我已經(jīng)拿出足夠的誠意,你不要不識抬舉。”“抬舉?”長白哼笑一聲。他忽而收了刀,向后移了段距離,道:“既然你要抬舉我,那就容我再說句話。”魔皇皺眉看他。長白轉頭看向了另一處。他看向了趕過來的仙君。破刀往旁邊一插,因為脫力,他整個人歪歪扭扭的將身子支在刀上,他的背后從右肩直到左腰的傷口因為劇烈的活動而崩開,血rou模糊,成了他身上眾多傷口里最刺目的一個——那是仙君親幾日親手砍下去的傷。仙君心里疼的像針扎一般,而那人卻好似并不在意。若是忽略掉他身上縱橫猙獰的傷,此時的他像是同從前一樣的吊里郎當,眉眼里盡是風流自在。仙君緊緊皺著眉。那人撐著那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同仙君對視片刻,像是他們還沒鬧僵之前的無數(shù)次那樣,遙遙相望,欲說還休。然而許久之后,那人還是緩緩的放下了面具。他的眼神空洞,無奈又無力,像是把這幾百年的不甘都放到了眸子中,而后又全部隨風散了去,只剩下那無可奈何的絕望。他沉默的望著仙君許久,苦笑一下,沒有笑嘻嘻的叫“小丞相”,也沒有像曾經(jīng)生氣的時候叫他“笑面虎”,而是緩緩的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周言珩周大人,我為什么……要認識你呢?”為什么……要認識你呢?下一刻,他忽而轉身對上魔皇,胸中的元神珠透過身體和鎧甲,發(fā)出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魔皇眼睛猛地瞪大,驚懼交加,“你……??!”黑金古刀破風而來,豎砍又回轉一勾將魔皇困在身前三尺,下一刻,元神珠透過胸膛懸到空中,乍然迸發(fā)出刺眼的金光,比日月更耀眼,在魔皇一聲尖銳痛苦的嘶號,元神珠驟然炸裂,帶著兩人,碎成無數(shù)細小的殘片,隨風消散…………仙君猛然睜開眼睛。他從床榻之上坐起,額頭鬢角布滿冷汗,身子像是浸到了冰水之中,久久不能從那夢中緩過來。自從莫無離開仙界,但凡他累的過了閉眼小憩片刻,定然會夢到當年的畫面,醒來涼意刺骨,胸口壓著石頭。“丞相。”司命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戰(zhàn)庭司將更改過的部署計劃送來了?!?/br>“嗯?!毕删]眼緩了緩,而后起身走到書案后坐下,道:“進來?!?/br>司命手里捧著一幅圖進來,見到仙君臉色蒼白的樣子猶豫一下,沒多問,將圖放在書案上,道:“……戰(zhàn)庭司已經(jīng)在望月、箋紅閣、梧雨三處設了隱蔽的崗哨尋訪,丞相叮囑的另外兩處也同樣設了崗哨,人馬已經(jīng)拉過去駐扎了?!?/br>仙君點點頭,看著那圖,想想道:“當年大戰(zhàn),魔界的三個樁子打在望月、白璐峰和……”他忽而皺了皺眉。“和落紗澗?!彼久嵝训?。“嗯,落紗澗?!毕删碱^沒松,神情有些奇怪。司命也有些奇怪,仙君向來記憶驚人,連仙界哪一部有多少人這樣的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事關仙魔兩界的事情更是記得一件不落,怎么會遺忘樁子的位置?他道是莫無被擄走,仙君心思不寧才這般,想了想,道:“丞相,扶柳玄女那邊審過了?!?/br>仙君轉頭看他,“怎么說?!?/br>“扶柳玄女咬定此事與她無關,那天也沒有見過莫公子?!彼久溃骸奥飞想m然有人見過莫公子的確往珍饈監(jiān)的方向去了,但當日珍饈監(jiān)眾人都恰好有事不在,沒有人能確定莫公子是否進了珍饈監(jiān)?!?/br>“放了吧?!?/br>司命:“是。”“派人私下跟著,看看她周圍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br>司命一頓,“丞相還是不信扶柳玄女?”“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事,偏生她叫莫無過去就出了事?!毕删溃骸八较山缰笞冎ㄗ拥耐舷龅钇詈吞煸珜m跑,不得不防?!?/br>“那不是因為……”司命呆了呆,忽而沉下面色,道:“是!”特殊時期,不能放過半絲潛在的可能。仙君指了指那仙界的地圖,道:“這三處之前的樁子穩(wěn)妥嗎?”“當年便已經(jīng)全部封好,并且下了高階的封咒,不會再有打開的可能。”司命道:“丞相放心?!?/br>仙君點點頭,皺眉道:“……把落紗澗附近的地圖找來?!?/br>司命點頭,道:“是。”諸仙臺。不二今日同戰(zhàn)庭司一眾人議完事,一路心里想著事情,不知怎的便走到了諸仙臺。他抬頭一愣,想了想,還是抬腳走了進去,一路往前,走到最深處。不想向來清凈的諸仙臺此時卻有人,只見一位瘦高的仙人背對著他,正在擺弄一盆開著七彩花朵的吊蘭,那蘭草從仙臺之上垂下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