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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殺殺一片,卻沒告訴他這刀碰上死物質(zhì)量奇差——前些日子破宅子漏雨,莫無大師親自上房修屋頂,拿著破刀撬了兩片瓦,硬是把這上古神兵給撅折了。“連神兵都有損毀,天師定然是碰到了不得的怪物了?!碧撛频篱L一臉驚嘆。莫無點頭,可不是么,那破瓦片也不知道風(fēng)吹日曬了多少年,損毀的奇形怪狀的。轉(zhuǎn)眼走到了荒林,莫無不滿:“還跟?”虛云道長猶豫了一下,“不跟了不跟了,天師好好休息?!鳖D了頓,又道:“天師,明日乃是丞相仙君飛升的日子,當(dāng)年仙君正是在這天珩山得到成仙,無為觀要辦法會,天師可要來觀禮?”“來吧來吧!”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小道士眼睛亮晶晶:“丞相的法會善男信女最多,可熱鬧啦!”這種事情莫無不愛湊熱鬧:“不......”“等會?!蹦獰o一頓:“...丞相?”“是呀是呀!”小道士一臉崇敬:“丞相可是所有殿里最厲害的神仙呢!香火最旺!還最漂亮!”“仙君德高望重,文治武功,一仙之下萬仙之上,修道之人怎能只看皮相?”虛云道長訓(xùn)斥小道士一句,小道士憋了癟嘴,委委屈屈:“本來就是最好看的嘛...”“再說吧。”莫無打了個呵欠,轉(zhuǎn)身朝著林子里面走。小道士堅持不懈,朝著他的背影叫:“真的很熱鬧呀!”莫無心說再熱鬧有啥用,你們仙君又不可能看的見。再走幾步穿過林子,眼前便露出一個大宅子。那宅子在月光之下看起來十分恢弘,墻高一丈,門臉也氣派,可惜不能細看,一細看就破敗的讓人想捂眼睛。莫無也沒抬頭,抬腳優(yōu)哉游哉走進大門,一進門就見那彩尾喜鵲為了看清爪子上的烏金圓環(huán),宛如表演雜技般在天上翻著跟頭,旁邊一個沒腿的白衣女鬼在半空飄著,透過亂七八糟的長發(fā)露出兩只大眼睛,歪著頭一臉好奇。莫無輕嘖一聲,好歹也是只神鳥,忒沒眼看了點。莫無走進院子:“禿毛?!?/br>“你才禿毛!你家一條街都禿毛!”喜鵲雷霆之勢撲了過來,飛到莫無近前將爪子一伸:“我看不見!你快看看,功德環(huán)是不是干凈了?!怎么就沒反應(yīng)了呢?”莫無一樂,半點也不客氣的將喜鵲抓過來大頭朝下。喜鵲兩只爪子上各拴著一樣?xùn)|西,左邊是一只烏金鈴鐺,那鈴鐺名為鵲語鈴,同莫無腰上的那只是一對,可異地傳聲,也有些捉鬼時用的著的功能。右邊爪子上是一只烏金圓環(huán),上刻無比繁復(fù)精巧的花紋,名為功德環(huán)。莫無知道,這只圓環(huán)上面曾經(jīng)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點,若是肯花時間去數(shù),便能數(shù)出七萬七千七百七十七這個數(shù)字來。他們這一人一鳥折騰這么多年,全是為了這只圓環(huán),或者說,是為了一位神仙。起因和莫無的身世有些關(guān)系。因著那不離不棄的沖天煞氣,莫無輪回十幾次,就沒見著過一回自己的父母。沒人喂養(yǎng),莫無在陽間唯一的任務(wù)就是等著餓死,三天一輪回,硬是以一己之力將黑白無常的工作量翻了一番。直到有一世,莫無轉(zhuǎn)到上面的時候機緣巧合被一只喜鵲給撞見了,從此終于結(jié)束了同黑白無常三天一次的例行會面。后來莫無才知道,那喜鵲是只神鳥,從前是在天庭做神仙的。神鳥小名禿毛——莫無起的;大名白澤——他主子起的。而白澤的主子正是那位德高望重姿容絕世的天界丞相。當(dāng)年仙魔大戰(zhàn),丞相為救蒼生身負重傷,上神親手將其封印,囑神鳥白澤下凡攢功德相助其修養(yǎng),反正修仙的時候靠的就是攢功德,養(yǎng)病也差不了多少。待到七千七百七十七件功德攢完,功德環(huán)上所有黑點盡數(shù)除凈,丞相便可打開封印,全須全尾的回歸天庭。然而神仙在凡間不能使用法術(shù),下了凡,白澤除了嘰嘰喳喳什么也干不了,只能靠莫無。莫無靠著那一身煞氣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捉鬼奇才,于是一人一鳥配合默契,莫無投生完就由白澤找回來養(yǎng)著,等莫無能走能跑了,便靠著驅(qū)鬼救人來攢功德。三百年過去了,一人一鳥配合默契,竟然想不到不知不覺間七萬多件功德就這么攢完了。莫無心里感慨,面上卻沒顯,抬手將白澤放了:“干凈了。”“真的?我沒記錯數(shù)?”白澤眼睛放光,片刻后又一臉疑惑:“可是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莫無摸摸下巴:“明天是你家丞相的法會?!?/br>白澤眼睛一亮:“丞相是不是想在同一天回歸天庭?剛好也是在天珩山!”·一個時辰后,剛過子時,眼睛都睜不開了的莫無便被白澤生拉硬拽到了天珩山。涼風(fēng)陣陣,把月色都吹的更冷了一些。莫無站在山頂吹著冷風(fēng),抬手哆哆嗦嗦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抬頭看了看孤孤單單的彎鉤月亮,低頭又掃了一圈黑壓壓的周圍,幽幽嘆了口氣,“禿毛,你確定你家那位出生時祥云滿天、飛升時萬仙來賀的丞相,想在這么個鬧鬼的時辰回來?”白澤想想,撲騰撲騰翅膀,鳥鳴清亮:“那就等吧!”“...”莫無走向山頂唯一的一棵大樹,背靠樹干坐下,閉目補眠。自然睡不著。他帶著記憶輪回,這么多世活過來,千帆看盡,不知不覺間早已經(jīng)萬事不走心,折騰了這么多年此時有了個結(jié)果,本就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沒什么值得激動的。——可畢竟也折騰了三百年。莫無睜開眼睛,看向一邊轉(zhuǎn)圈的喜鵲:“喂,禿毛,我跟著你折騰這么久,你主子醒過來該怎么感謝我?”頓了頓,想起丞相殿里那位溫潤儒雅的神像,嘴角一彎,欠兮兮道:“以身相許怎么樣?”白澤此時心情激蕩,白了他一眼,連句滾蛋都懶得說。莫無嘖了一聲,往后一靠,玩起了腰間的鈴鐺。許是山風(fēng)太冷,白澤轉(zhuǎn)了兩個時辰終于累了,撲騰翅膀落到莫無身前,猶豫一下,一雙鳥眼睛看了看莫無,一改剛剛的亢奮,語調(diào)哀痛:“...我好傷心。”莫無:“...”莫無面無表情:“別勉強自己,瘆得慌?!?/br>白澤長出一口氣,撲騰撲騰翅膀:“我就是覺著按照人間的規(guī)矩應(yīng)該傷感一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抱頭痛哭?!蹦┝擞指锌痪洌骸澳銈兎踩丝烧媛闊!?/br>某凡人嘴角抽抽,沒說話。丞相破開封印出來之后,白澤勢必要跟著他回天庭接著當(dāng)神仙,莫無留在凡間,一人一鳥終于迎來了分別。想想又要開始同黑白無常三天一見面的日子,莫無想想也是......挺心疼那兩位老哥的。一人一鳥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