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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都會回復我,順便配上幾個表達激動的感嘆號。至少在我們彼此不認識的互聯網上,我,桑榆末景于他而言,是個特殊的存在。51.晚飯后我哥問我想不想出去散步,還沒等我理他就已經去房間換衣服,我盯著林景買來的花,說實話顏色挺丑,萬一他哪天情人節(jié)給小姑娘送禮物,俗套到送玫瑰花怎么辦。不過我哥有臉,還有錢,俗又怎么樣。捧著花往哪兒一站,都有人來愛他。而我只能站在他背后等他回頭,他會看見我,然后泰然自若地和我說笑,卻從來不分出一秒鐘來試著看看皮囊下躁動的心跳。所以只要撿到我哥不小心弄到地上的幾片花瓣,就像兩個無意間偷來的吻,我就知足了。52.被他拉到大街上,我們開始漫無目的地閑逛,林景問我酒吧的工作怎么樣,我聽出這句話藏著的意思是有沒有什么不良風氣,懟著他的手臂解釋我們是正經場所,沒他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兩個男人對買衣服不大感興趣,最后在我的攛掇下,我們開始在書店旁邊的甜品站排隊,前面是長隊,我身邊是我哥,他沒玩手機,開始盯著我看。我被毫不掩飾的目光弄得連刷朋友圈的動作都不順暢,林景嬉皮笑臉地說我耳朵紅了,是不是看見了哪個女孩的自拍。蠢貨,我在心里罵他。只是很快林景的目光又轉移到別人身上——一個中途跑過來跟林景打招呼的小姑娘,好像是他們公司的實習生,這回偷看的人變成我了。眼線畫歪了,裙子太短,說話語速太快,我哥不喜歡聒噪的人。目光也太直白,一看就知道對林景有意思,不過我哥這么呆,不一定能發(fā)覺人家那點小心思。可是她有性別優(yōu)勢,我沒有。我沉默地看著她打完招呼就跑,心里卻和我想象出來的,我哥的理想伴侶標準相對照,最后才發(fā)現最糟糕的其實是我。真不是我妄自菲薄,從我對我哥心動的那一秒開始,我早就輸了,連兄友弟恭的機會都得靠林景無意識的施舍,和我掩耳盜鈴的偽裝。53.人一走我就變回剛才活躍的樣子,順便請他吃了個原味蛋筒,林景提了一嘴剛才的小姑娘,說她話雖然多了點,工作倒也還積極上心。旁敲側擊是什么意思,我干脆直接問他:“那你喜歡她嗎?”林景愣了愣,問我:“就這么想給你哥物色對象?”我沒回答,繼續(xù)拉著我哥閑逛,他也就不說話了,只是坐在店里吃花甲時開始看手機,一個眼神也不分到我身上。被林景弄得煩躁,點單時我特意叫了份中辣的,我不太能吃辣,突然記起辣不是味覺而是痛覺這個小常識,心里開始比較我哥和眼前這份花甲哪個能讓我更痛。我沒吃兩口生理性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我哥還在玩手機。這回真不是因為林景,辛辣味道在我喉嚨里飄蕩,喝了兩口牛奶還是難受,林景終于抬頭了,我覺得挺丟臉,讓他一放下手機就看見我被辣哭的樣子。他好像生氣了。54.東西都還沒吃完林景就拽著我的手拉我走,我被扯在他身后踉蹌著跟上,然后被他推到邊上窄巷子的墻上。和那天在浴室里一樣的力道,隔著黑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聽見我倆的呼吸聲。林景嘆了口氣,手臂突然松下來,然后把我拉進他懷里,聲音落在耳垂上,卻像不講道理地在我心臟上開始噼里啪啦地放炮仗。“林晏你是不是有???”我曾經也這么罵過他。“喜歡自己的哥哥又怎么樣?你沒長嘴嗎?說出來會死人嗎?”該是鼻子發(fā)酸委屈的人應該是我啊,明明是他打著親情的旗號和我親密笑鬧,讓我自知應該在界線之外遠離,又要用似是而非的吻讓我誤解。可為什么他埋在我的肩膀上開始哽咽,還要小聲地罵我“傻逼”。我抬眼看了看四周,黑燈瞎火的只剩我和我哥兩個,微弱燈光籠在他的頭發(fā)上,我只想捧著他的臉親親他,和他說上一天一夜過去憋著沒說的話。“廢物哥哥,哭個屁,”我很輕地踢了他一腳,“走吧,回家了?!?/br>林景抬起頭,眼睛通紅地看著我。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哥也會哭,連哭都好看。“現在不算,等回家了我要聽你重新告白一回?!?/br>我要他把過去數年里所有缺失的,迷惘的愛恨通通補給我。我突然發(fā)現——我也是可以仗著愛橫行作惡的人了。55.原來我哥也喜歡我。原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因為道德倫理而失眠。走回家的路上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我和我哥,我們成了兩個大晚上都掉眼淚的小廢物,我忍著笑拉住我哥的手。我們會在神像背后,人潮之中接吻,背著光明撕開枷鎖,玷辱圣歌。而我這個矯情怯懦又貪心的小廢物,終于找到了愛。就很庸俗的情情愛愛。很無聊就對了第十二章56.直到一路拉著林景的手走到小區(qū)門口,我才把在漆黑巷子里的詫異和心驚徹底消化掉,名為喜悅的氣泡一點點浮上心頭又破裂,我突然就有好多問題想問我哥——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他對我是什么感情,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說那種話,又為什么要哭。最想問的是,他是認真的嗎。最后我只問:“哥,你喜歡我嗎?”57.林景的回應是把我壓在電線桿上,嘴唇不等我反應便靠過來,我們的心跳與呼吸一同在只剩蟬鳴的夜晚里盤旋又交融,我又想起那一天浴室的迎頭而下的冷水,濕熱的嘴唇和林景盯著我的目光。人總有些時候不想聽到別的聲音,比如說現在只要林景再盯著我一秒,我就想跪下去給他舔jiba,用林景的表情來證明我們此時頻率相同的悸動無法作偽。我一直覺得成年人的愛和少年沒什么大區(qū)別,同樣熾熱而義無反顧,也軟弱又猶豫。喜歡我哥就像是心里頭揣了一罐冰可樂,因為他的一個笑一個字就開始搖晃,所有的感情都積攢又壓縮,最后又成了我日夜念叨的某個名字,我膽小地不敢旋開瓶蓋,怕被濺了滿身的失望與難過,懸在半空試探,怕踩錯一步就要拉著他一起落地。而這一刻林景用一個兇狠的吻,咬破我的嘴唇,我們在血滴與親昵里纏繞,一個事實就這樣被確定——我們就是天生一對,那從來不是我的貪婪妄想。58.我曾經以為我哥無所不能,除了愛我這件事以外沒什么做不到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