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7
“……”正打算幫葉酌找入口的塔靈:“……”葉酌摸摸鼻子:“怎么察覺到中空的?”溫行捧起靈火,照了照底下,道:“風(fēng)聲,這地下有回響?!?/br>這些細微的響動,不是神玄修士五感超絕,是感受不到的,塔靈捅了葉酌一下,狐疑的傳音:“仙君,長老乖是乖,特么畢竟是個神玄,您老真的是上面嗎?”“閉嘴,現(xiàn)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他義正言辭的岔開話題,招呼:“來,我們下去看看?!?/br>躍下大洞,里頭便是撲面而來的腥味,夾雜著一股類似于糜爛的腐臭味,葉酌示意塔靈和溫行將靈火點的更亮,照出一排鬼氣森森的籠子,這些籠子排布異常緊密,幾乎只容得下一人筆直站立,條條豎欄在靈火之中拉出歪斜的陰影。葉酌敲了敲鐵欄子:“色澤黝黑卻不發(fā)亮,難以反射光芒,音色厚如黃鐘大呂,這是玄鐵啊。還是其中品質(zhì)很好的那一批?!?/br>仙君是鑄劍大戶,一前也干過一堆玄鐵鑄著玩兒的敗家事,那座建有東海瀛洲宮的浮空巨大島,就是被葉酌用玄鐵栓在了原地,蓋因限制島嶼浮空所需的拉力巨大,普通的鐵鏈極易斷裂,只有玄鐵能用。葉酌道:“這么貴的東西用來造籠子,這批無常鬼中有足以匹敵神玄修士的怪物?!?/br>溫行問:“無常鬼……也能有神玄修為?”不怪他不知,這種東西絕跡人間近千年,葉酌都不曾見過,古籍也沒有詳細記載。事實上,此種恐怖邪物最后一次被人記載,就是廣玉元君傳中,元君登鳳口關(guān)除鬼殺邪那一章,傳言他脫鞋除履,坐于城關(guān)之上,于膝上置古琴,悠悠一曲九轉(zhuǎn)升天抄,曾經(jīng)肆虐半個中州的無常鬼就此銷聲匿跡,全然泯滅在浩浩青史之中。“正是如此,它成為天下邪物的榜首。”葉酌托著下巴:“無常鬼不但能把普通人也變成無常鬼,還可以互相吞噬,若有鬼吞噬的數(shù)目足夠,就能擁有讓修真者也膽寒的實力。”塔靈的聲音微微顫抖:“那,它們可能有仙君修為嗎?”“別想了不可能。”葉酌一巴掌劃過他的頭:“亂想什么,仙君可不是量的積累可以達到的,神玄到飛升是質(zhì)變,不但是實力,心境的突破也很重要,心思不正的人如何成為天道代言人?沒證道就被天道劈死了。”溫行粗粗看了一眼,眼前的籠子密密麻麻,一層疊著一層,火光的照耀下,居然看不到頭:“先前那公子說此處五百住戶,我看著卻不止五百個籠子?!?/br>剛剛還和別人莫名其妙的吃醋,仙君面前,他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公子了。葉酌夾起一張符:“數(shù)一數(shù)就知道?!?/br>符咒不需要靈火照明,只管燃成一縷青煙,便靜靜的消散在無際的黑暗之中,幾人心中都涌起一股微妙的不詳,各自凝神靜氣,莫約等了一盞茶,這些煙霧緩緩在葉酌面前從新聚集,組成了一個清晰的數(shù)字,白煙在火光之下,透露出詭異的血色。“五萬?”塔靈失聲:“這怎么可能?”“我知道他為什么要當國師了?!比~酌冷笑一聲,揉了揉眉心:“修士盡管修為高,單打獨斗也厲害,卻握不住凡間的權(quán)柄,要想搞出這么大一塊地,且不驚動各方修真勢力找到五萬人試藥,非皇權(quán)配合不可?!?/br>“您是說……”塔靈一臉見鬼的神情:“這些無常鬼,本來全是人?”葉酌低頭:“你看那個?!?/br>兩人依言低頭,入目是一地蔓延的小麥碎和稻草屑,零零散散的灑在鐵籠之間,正是先前雞舍里看見的雜糧。想來這一個個猙獰的玄鐵籠子關(guān)著的‘東西’,原本也不過是此處耕種討生活的普通百姓,他們或許養(yǎng)了一籠子雞,剛剛喂完吃剩的谷屑,丈夫昨兒還和妻子商量,要提幾枚蛋,去西市換上幾斤棉花,縫一床新被子。思及此處,腐爛的氣息便格外刺鼻,溫行略略吸了口氣,壓下嗓子中干嘔的欲往:“這……”他少見的顯出了兩分局促:“可有救治之法?”葉酌搖頭,嘆氣道:“并無,這一世變了鬼,就當不了人了,只能殺生隕命,令其……重入輪回?!?/br>四周一時間靜悄悄的,只剩下了地底盤桓的風(fēng)聲。片刻后,葉酌抬步:“多想無益,我們往深處看看,或許有遺落的線索?!?/br>這地底下是一個極為廣闊的空間,然而大多被籠子隔開,加上陰濕腐朽,就顯得很是逼厭,饒是葉酌見過不少血腥,呼吸著這里的空氣,也覺著胃中陣陣翻騰。塔靈也頗為難受,他是靈體,最受不了這種污穢之地:“我看前頭也都是籠子,要不先走吧?!?/br>“等等。”溫行將火光懸于頭頂:“前頭好像有個人。”葉酌定睛去看,果然面前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他一時冷汗都下來了,此人離他不過數(shù)尺,但溫行這等高修此時才能發(fā)現(xiàn)他,塔靈更是一無所覺,足見修為可怖。溫行將他推到身后,握上長歲劍柄,葉酌厲聲道:“誰?”“我沒有惡意。”來人是個著墨色衣衫的年輕男子,容貌清俊,瞳孔黝黑,幾乎看不清虹膜的邊界,儒冠高立,衣擺繡有山水紋飾,腳步落地?zé)o聲,他飄也似的從黑暗里走出來,笑道“元君應(yīng)允,說護您安然無恙,我是來接應(yīng)您的。”葉酌笑道:“這話幾分真,幾分假?”“自然句句屬實。”“我卻是不信的?!比~酌上前一步:“我同姬廣玉非友非敵,您若要取信于我,不如先通傳名姓?!?/br>“這是自然?!蹦凶右膊粣溃┦┤蛔髁艘灰荆骸盎胤A仙君,在下,聞道臺?!?/br>他用一種文士見禮一般的聲音緩緩道:“‘昔有元君初聞道,抱墨直上聞道臺’的,聞道臺?!?/br>※※※※※※※※※※※※※※※※※※※※敵軍還有五秒到達戰(zhàn)場。第95章“聞道……臺。”葉酌舌尖緩緩滾過這三個字,似有一種奇妙的節(jié)律在唇齒上蔓延開來,這方五千年前的端硯早已從實物演化成了一個奧古的符號,后人偶爾才能從吉光片羽之間窺得一線幽微,如今,竟然會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嗎?葉酌面色不變:“如何證明?”聞道臺又作一揖,道:“仙君且隨我來。”他話音剛落,溫行便握住葉酌的手腕,將兩人的腰腹緊緊貼在一起,下一秒,大地驟然震顫,周圍無數(shù)囚籠似朝中間擠壓變形,這些死氣沉沉的鋼鐵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無規(guī)律的躍動如同菜場待宰的rou蛇,隨后突兀的在頭頂扭曲出一個尖頂狀的圓弧,接著,它們又飛速的超后方退去,越退越快,越退越快,最后劃成一片rou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