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書迷正在閱讀:裝A的反派是會被標(biāo)記的、逼受成攻、勸青山、被死對頭勾出易感期、【主攻】我只是個路人甲、在正常世界分化成omega、刺猬效應(yīng)、前仙界大佬互撩實錄、貓的命名法、別人都嫉妒我有條龍
到山門前。云山霧海之間,前方謝逢殊的身形半隱半現(xiàn)。眼見他真要走了,鳴珂才往前走了兩步,扭捏了半晌,小聲道:“那你記得早點回來。”謝逢殊轉(zhuǎn)過頭,于重重霧靄之間露出一點笑意,鄭重其事地答:“知道了?!?/br>說完,謝逢殊微微皺起眉:“東隅——”他說的正是司命天君遇襲之地。鳴珂見他神色不虞,豎起耳朵想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接著就聽見謝逢殊喃喃自語:“是在哪邊來著?”…………鳴珂的白眼最終還是翻出來了。就這德行,還替天行道呢,天知道了都得哭。*謝逢殊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不過是因為那符光君裴鈺一副傲世輕物的模樣,實在是讓人討厭得很。加上他自飛升以來就待在無明山,早已經(jīng)待煩了,能找回命盤最好,找不回,就當(dāng)去人間歷練了。與南溟無際之海不同,東隅多山,綿延不絕。滿山皆是郁郁古木藤蔓,各山峰巒四合,奇峰萬丈,足足延伸去幾千里。因為已經(jīng)是冬日,山間樹上都披著薄雪,一眼看去白茫茫一片,只有略微幾處露出一點晦暗的松綠來。謝逢殊看著眼前接連不斷的群山,恨不能掉頭就走。逄元子只說司命仙君是在東隅丟失了星羅命盤,卻沒說明究竟是在哪兒,難道自己要一座山一座山找過去?——他有沒有這個閑心不說,謝逢殊抬頭看了看天色。他出門時就不算早了,加上南溟到東隅十萬里之遙,他一路上東游西逛,雖乘奔御風(fēng),也耽誤了些許時間,如今天地已暗,月出東山。謝逢殊長嘆一口氣——罷了,自個兒還是想想今晚在哪過夜吧。他于山間慢慢向前走,邊轉(zhuǎn)頭觀察四周。東隅的山多林密,人煙荒蕪。前幾天剛下過幾場大雪,樹上都覆了白白一層,地上積雪約有一指深,謝逢殊行于其中,不時還能聽到積雪壓斷枯枝的聲音。夜黑風(fēng)高,適合鬧鬼。下一刻謝逢殊聽到嬰孩的啼哭聲時,更確信了這點。哭聲時斷時續(xù)地從他左前方傳來,頗有些刺耳,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喃喃自語,大半夜在這林中頗有些瘆人。謝逢殊不怕它來,就怕它不來,隨即往哭聲處走過去。他走了幾十步,哭聲又瞬間消失了,再往前走,眼前的雪地上忽地出現(xiàn)了一個紅衣女子。對方一襲紅裳,妝容艷麗,穿著在這雪地里實在有些扎眼,但她面色慘白,滿眼是淚。抬頭見到謝逢殊,對方從雪地里稍稍直起身,開口道:“這位公子,可曾見到我的孩子?”大半夜的,獨自在深山雪海中找孩子?她語調(diào)如泣如訴,聽起來楚楚可憐,可謝逢殊飛升成圣,天眼已開,分明已經(jīng)看到了對方身上沖天的魔氣。“不曾見過?!?/br>對方又往謝逢殊這邊走了幾步,溫聲道:“小兒頑劣,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能否勞煩公子幫我尋一尋?”方才嬰兒的哭聲分明就是從這傳出來的,謝逢殊在腦子里回憶自己閑暇時在無明看過的仙書典籍,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邪祟,可惜半晌也記不起來。嘖,平日果真不該偷懶。眼前的婦人還在等著自己答話,謝逢殊一邊把手按在刀柄之上,挑眉一笑。“巧了,我也有個東西弄丟了,敢問姑娘見過沒有?”對方楚楚一抬眼,等著謝逢殊下文。謝逢殊接著道:“一面黑色的命盤?!?/br>對方面色忽地冷了下來,拖長語調(diào)道:“原來是位仙君啊?!?/br>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卻對著謝逢殊古怪一笑,露出森森白牙,與此同時,凄厲的嬰兒啼哭聲再次響了起來。謝逢殊眉心微動,發(fā)現(xiàn)那啼哭聲居然是從眼前女子的腹部傳出來的。他眼神落到對方腰腹,下一刻,謝逢殊便看見一只血淋淋的手從女人的腹部探出來撐在她的腰間,緊接著奮力掙出濕漉漉的腦袋和上身。哭聲越來越清晰,不消片刻,一個渾身帶血的嬰孩竟然破開紅衣婦人的肚子,直接鉆了出來,趴在女子腰間四處張望。那婦人似乎感覺不到疼,往謝逢殊的方向越走越近。腰間的嬰孩看了一圈,看到謝逢殊,止住哭聲,仰頭對著謝逢殊發(fā)出桀桀怪笑。他渾身都是魔氣,笑聲粗啞難聞,如刀刮鐵劃般刺耳。謝逢殊見狀恍然大悟似的,叫了一聲:“?。?!”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眼前的一大一小兩個邪祟估計也被他這突然一喊嚇住了,居然停在當(dāng)場看向謝逢殊,表情有些不明所以。謝逢殊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妖物,終于叫出了這個山鬼的學(xué)名。“子母鬼?!?/br>說完他想了想,又有些不確定地偏頭,對著那女鬼問:“對不對?”對方大概是覺得受了愚弄,怒喝一聲,一大一小先后朝謝逢殊撲了過來。謝逢殊也在這一瞬抽刀而出。他的刀名為封淵,刀柄密密纏著半寸紅線,刀鐔是一朵小小的暗銀色的九重蓮花,半闔不開,雕工粗獷,看起來有些古怪。刀長三尺,寬不過半指,刀身筆直,上刻有幾串梵文。只有刀尖帶著一點弧度,利落收窄,在冰天雪地里露出森森寒意。謝逢殊先往眼前的婦人而去,回頭見那鬼娃娃也撲上來了,左手憑空變出一張符紙扔了出去,輕喝一聲:“燃?!?/br>符紙頃刻間變成一團熊熊火焰,仿佛長了眼飛快向著那鬼嬰而去。那妖物似乎十分怕火,飛快地往后退,嘴里還發(fā)出凄厲的長嘯。而這邊,謝逢殊一刀斬向鬼母,刀意破風(fēng)而去,卷起層層積雪,生生將那鬼母嚇退了幾步。對方一擊不成,大概是見勢不妙,居然轉(zhuǎn)頭往山間奔去。謝逢殊掠足跟上,于雪地里飛快穿行。一路樹上的積雪因為這場動靜不斷往下落,但林海茫茫,那邪祟明顯比他更熟悉這林間,謝逢殊咬牙不知追了多久,距離卻越來越遠。最后那女人回頭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大笑,伴隨著嬰兒刺耳的啼哭,竟在下一刻于夜色中無端消失了。謝逢殊不得已停了下來,皺著眉環(huán)顧一圈,暫時收回刀繼續(xù)向前方走。謝逢殊原想著那妖物或許是就近藏起來了,卻遍尋不到。他方向感又奇差無比,沒頭沒腦地再往前行了約半刻鐘,峰回路轉(zhuǎn),松林深處突然出現(xiàn)一座庭院。謝逢殊走近了些,借月光看去,眼前是一座寺廟。他放緩步子,最后停在了離寺約四五丈遠的地方。寺廟位于層層密林中央,在漫山遍野的參天古木環(huán)繞之下看起來不算大。頗有些深山隱古剎,萬松滌俗塵的意味。廟宇朱墻褐瓦,大概是年代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