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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小弟,是不是不開心了?不要不開心了,大哥已經將負責檢查食材的下人發(fā)賣了,給你出了氣。”姜星秀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可惜?”“嗯,可惜?!?/br>可惜了一鍋用了食神手段,可以讓他們身體健康地長生到兩百歲的粥,也可惜了他本來想用其來償還養(yǎng)育之恩的想法。然而,姜星秀沒有多說什么,“沒有事情,我就回房了?!?/br>姜有秀面帶微笑:“好,廚房今天做了奶酥,你喜歡吃,可以差人去拿?!?/br>“好?!苯切愫敛涣魬俚剞D身。翌日,滿府張燈結彩。“老大,你之前確實寫信讓老三,老五,老六回來了對吧?怎么還沒到?”“確實寫了,父親,他們會回來的,我們家小神女的生辰呢,他們再有大事,也會趕回來的?!?/br>神女,是姜順心的小字,取自“至靜在平氣,至神惟順心”。姜聞先把手一擺,神色自信:“那當然,那可是他們唯一的meimei,姜家唯一的小姐呢?!?/br>又罵了一句:“他們要是午時之前沒能回來,就是不肖子!”在掛花燈的下人憐愛地偷瞄堂下一口口吃著奶酥的小少爺,心里為他可憐:真慘啊,明明是同一天生的,七年來,家里長輩只記得今天是小小姐的生辰了。第159章文曲星君科舉路這位下人是家生子,在姜家呆了也有二十年了,除了大少爺和二少爺因著他那時年紀尚小,沒有正式進府,其余幾位少爺托大了說,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還是頭一次知道,有少爺的待遇,能像小少爺那樣辛酸的。七年來沒有正式過過一次生辰也就算了,明明是和meimei同一天大,卻總是被叮囑要照顧meimei。飯桌上基本出現的都是小姐愛吃的菜,恐怕老爺和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小少爺喜歡吃甜食。下人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搖搖頭,繼續(xù)掛花燈。主家的事情,他一個下人還是不要多事了。姜星秀安安靜靜地順道過完自己的生辰,晚上再無所謂地合群看完戲曲。那是一出名為的戲,賢淑的白蛇,重情的青蛇,迂腐的許宣,兇神惡煞的法海,有情曲,無情戲,熱熱鬧鬧一開鑼,落幕時結局仍是以往的千百遍。姜順心將杯子往地上砸,憤憤不平:“那和尚好壞啊!白云仙姑和許宣明明一起好好的過日子,他不說出來仙姑是白蛇,許宣就不會怕了?!?/br>大哥捏了一塊豌豆黃喂進meimei嘴里,“為什么這么說?許宣也是個壞人啊,他騙了仙姑,仙姑對他那么好,他還找壞和尚來打仙姑?!?/br>小女孩腮幫子一鼓一鼓吃著糕點,“但是,許宣怕蛇啊?!?/br>“我也怕蛇?!彼氏峦愣裹S,發(fā)出了小孩子獨有的見解,“如果大哥給我送條蛇當生日禮物,又沒有告訴我盒子里裝的是蛇,我還是會怕,會不高興。許宣怕蛇呀?!?/br>這……這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樣子啊……姜聞先幾乎是在女兒剛說完就抱起她,用胡子蹭了蹭嫩嫩的臉蛋,“我們家小神女真聰明,爹爹都沒有你聰明,爹爹看過三遍這個戲了,也沒有想過許宣怕妖……怕蛇?!?/br>小女孩咯咯笑:“癢——”“星哥兒?!绷硪贿?,當家主母端走了姜星秀面前的奶酥,或許是端得太快了,那盤子晃了一下,其中一塊奶酥摔到了桌上,淡黃色的碎酥在姜星秀眼前濺開?!斑@個你少吃點。它不是你應該吃的?!?/br>姜星秀平靜地道出:“我喜歡吃奶酥?!?/br>姜家主母更加平靜地說:“你是男人。男人吃甜的會被人看不起。”想想自己很快要走了,姜星秀也懶得跟她爭辯這個,便:“好的,母親。”感覺氣氛不對,坐旁邊的大哥將話題引開:“小弟,你對這場戲有什么看法嗎?”姜順心從父親圈起的胳膊里伸出腦袋,炯炯望著姜星秀。姜星秀想了想,“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被珍惜?!?/br>大哥“???”了一聲,“這……是說許宣有恃無恐,覺得白云仙姑喜歡他,所以不珍惜?”姜星秀:“不。這戲開頭就唱‘有一白蛇,向在西池王母蟠桃園中,潛身修煉’,她有如此機緣,成仙得道唾手可得,卻貪心紅塵,白受二十年雷峰塔。要是被其他妖怪或者向往成仙的人知道了,生撕她的心都有了?!?/br>姜無秀干笑兩聲,“是、是這樣嗎?!毙睦镉l(fā)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古里古怪的,視角和常人不同。姜星秀的二哥姜輝秀是個紅塵浪蕩客,紅顏知己眾多,他聽完后,哈哈一笑:“小八,你哪里曉得,天上雖好,卻不如凡間多情,只羨鴛鴦不羨仙就是這個道理?!?/br>姜星秀:“故事里通常出現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都是已經成仙,或者可以成仙的。像白云仙姑,云華夫人,七仙女,三圣母,白牡丹……只羨鴛鴦不羨仙?那是她們已經當過神仙,覺得當神仙無聊了。”一、一針見血。二哥抽抽嘴角,竟覺得無法反駁。他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這樣的,要是神仙,肯定不會留戀紅塵?!?/br>姜星秀會不會留戀紅塵,沒人知道,但是他確實沒有留戀姜府。過了八歲生辰這天,他只穿了衣柜里普普通通的一套衣服,來到前院,向姜聞先辭別。姜星秀很是誠懇:“你有什么需要的嗎?權勢?富貴?長生?你和母親給了我骨血,給了八年的富貴,養(yǎng)育之恩當報,只要你說,我會給你的?!?/br>姜聞先沒有生氣,也沒有詫異,拂了拂衣袖,相當輕松隨意地問:“你是在鬧脾氣?因為我前天訓斥你不照顧meimei?”姜星秀站在那里,眉宇間也只有平靜,“如果你沒有要求,我還是會走,并且用我的方法來償還養(yǎng)育之恩?!?/br>他走,只是因為他覺得該走了而已,和鬧脾氣,和其他無關。昨天沒走,只是沒必要去破壞一個孩子的生辰,他們,無冤,亦無仇。姜聞先臉上依然是不信任,心里恐怕仍是以為兒子就是在鬧脾氣,便想要敲打他:“行吧,你想走就走。本朝商戶允許科舉,只要你考上狀元,那就是報答我了?!彼恍嫉靥袅颂裘?,“但是,你行嗎?”“好的,我知道了?!苯切戕D身就走。到了二月的縣試名單,他赫然在列。一個八歲下場的考生?主考的縣官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或許是下場試試,感受一下氛圍的?縣官想。科舉是本朝新立的,給寒門士子往上爬的軌道,從出現到現在,歷經三百年,從未出現過八歲童生。縣官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