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篙不可思議道:“他們……”他向來自認行得正坐得端,沒有哪里做得不對,為什么這些人接二連三地來招惹他?就因為他拍了個擋著別人的路了嗎?“我不清楚錢舒和你有什么過節(jié),但是韓嬋是因為我,抱歉,拖累你了?!?/br>“不不不你別這么說,”阮篙趕緊道,“你幫了我那么多次,我感謝你還來不及?!?/br>莫修然沒在這件事上面糾結:“我先掛了,你快一點聯(lián)系柳瑞。告訴他如果節(jié)目組不同意,我會聯(lián)系曹平遠給他們換一個流量咖上去,只賺不賠。”阮篙答了聲好,卻遲遲沒有掛電話,兩人隔著手機安靜相對,聽筒里傳來對方細微的呼吸聲。莫修然又重復了一遍:“去吧,沒事的,不用擔心?!?/br>有擺不平的事我會幫你處理的。后面的話莫修然沒說出口,但是阮篙卻似乎聽見了。他莫名地被這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弄得有點臉紅心慌,答應了一聲就要掛電話,手指已經放在紅色的按鈕處了,卻又想起來什么,重新把手機放到耳畔:“然哥,謝謝你?!?/br>莫修然“嗯”了一聲,阮篙這才把電話給掛掉,臉頰毫無道理地通紅通紅。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虛空,然后往沙發(fā)上一倒,用抱枕捂住臉嗚嗚呀呀地嚎叫了起來。天吶,他和莫修然進行了一番正經至極毫不曖昧的對話都會臉紅成這樣,心跳砰砰砰像個橫沖直撞上躥下跳的兔子,當初是哪來的自信讓他說出:“我不喜歡你”這種屁話的?!他好想穿越回去扒開自己的腦庫看看,里面塞得都是些什么?草紙嗎!真是鬼迷了心竅!當事人: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好在看起來還有補救的余地。阮篙前幾天郁郁寡歡的情緒被一通電話一掃而空,直接從谷底飛上了天,覺得自己勝算大得很。他拍拍自己的臉,樂觀地暢想了一會兒未來。他把莫修然追回來、兩個人復婚之后的未來。越想越美,越想越飄。阮篙原地翻滾了一會兒,直到柳瑞的電話打過來才把他一腳踹回地面。阮篙將莫修然說的話復述了一遍,把柳瑞弄得也有點愣:“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合同已經簽了,就算可以毀約,但是我怕他們會放料黑你?!?/br>“然哥說他們要是不放人,他可以聯(lián)系曹平遠——就是天易傳媒的曹總,讓他給換一個流量過來。”柳瑞:“……”“阮篙你真的很行,”柳瑞感嘆,“我也不知道該說你前夫厚道還是你魅力太大,都被你踹了還上趕著幫忙,這樣的前夫給我也來一打?!?/br>阮篙急了:“你說什么呢!找抽?”柳瑞:“……媽耶,兇的丫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聯(lián)系?!?/br>阮篙哼唧了一聲,就打算掛電話,柳瑞“哎”地喊了一句。阮篙:“還有事?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好像剛才那個跟莫修然膩膩歪歪,為了說一句謝謝磨嘰半天的人不是他一樣。柳瑞道:“你看你又兇,我剛才想說的話都讓你給兇忘了。剛剛開會說到的,有個大公司要拍一個公益廣告,賈思明執(zhí)導,他有意向讓你來拍。”阮篙眼睛一亮:“賈導的廣告嗎,我想拍?!?/br>柳瑞賣了個關子:“拍什么都不問。知道為什么選你嗎?”阮篙得瑟道:“那還用說啊,我演技好,我長得帥,我正面形象啊?!?/br>柳瑞嗤笑一聲:“你拉倒吧,還不是沾了莫修然的光?!?/br>“廣告主題是同性戀人平權,莫修然要是接了肯定就是你們兩個上。但是我先告訴你,他不一定會接,你倆已經離婚了,不是模范夫夫了,要是離婚這事兒爆出來這支廣告絕對會被人拉出來噴。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不做決定,全看他的意見。”第41章床戲阮篙退出綜藝的事非常平靜,無風無浪。過了幾天節(jié)目組官微推出宣傳片,里面原本屬于阮篙的位置已經被換成了上部戲里面和錢舒合作并且炒了cp的流量小花,加上前一陣子剛平息下去的錢舒夜會韓嬋風波,又是一大波收視率。但是這個結果對韓嬋和錢舒來說就不是那么讓人舒心了,錢舒小算盤落空不提,這對cp一炒,好不容易遮掩過去的夜會事件又會被人拉出來鞭尸,韓嬋氣得夠嗆,卻又沒理由去質問導演——且不說確定角色主要是制片方說了算,就算是導演能做主,人家憑什么放著話題度不要,幫你整治別人?在商言商,在娛樂圈里,利益和熱度才是拿得出手的東西。韓嬋這天晚上參加party,本來是打算通宵的,結果盯上的一個制片人竟然也是個同性戀,看上了個小男星,當著她面摟著人就上樓開房了,韓嬋被下了面子,實在坐不住,直接回了家,看見錢舒放在茶幾上的臺本又想起這一攤事,頓時心情跌落到了谷底,隨手抄起那本臺本往地上狠狠摔去,硬質書脊嗑在木地板上,發(fā)出一聲不脆不悶的響。“怎么了這是?”錢舒從房間里出來,臉上還蓋著一張面膜,有些訝異道:“你不是今天有事不回來了嗎?”韓嬋黑著臉道:“還不都是你干的好事!”錢舒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但他一言未發(fā),只是蹲下把臺本撿了起來,撫平合攏,放在一邊。韓嬋罵了幾句,錢舒倒是好脾氣地任她發(fā)作,可惜錢舒確實本本分分,沒多少可供她發(fā)泄的,于是片刻后韓嬋嘴里謾罵的對象就從他身上轉移開,變成了導演、制片方、甚至曹平遠。“財迷了心竅的東西,公司管的不怎么樣,好資源也沒有,吸人血倒是一套一套的,二十年約啊,是要把我綁死在天易嗎?要不是我早早地逃出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混成什么樣子!我拼死拼活往上爬,跟這個那個搶資源,辛辛苦苦拍出來的戲,拿到的錢他們坐著就能分出去一大半,哪有這樣的好事!”“現(xiàn)在看我紅了,還要來擋我的路,曹平遠,你等著吧!”錢舒坐在一邊平靜地看著她.如果這時候韓嬋扭頭看他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人臉上沒有絲毫平時與她相處時那種近似于諂媚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漠然到近乎冰冷、嘲諷混雜著憐憫的表情。可惜她沒有,她只是像個瘋子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咒罵著那些與她進行過種種不堪交易的人們,全然沒有意識到與此同時,她也親口暴露出了那些不可與外人說的過往。……阮篙因為推掉了那一期綜藝,時間上就空出來了一段,柳瑞只給他安排了幾個小型活動,他過得算是十分悠閑,平時除了趕通告,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