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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關(guān)系就再也回不去了。顧寶忍著眼眶淚意,背過身去:“你回去吧?!?/br>身后久久無言,湯玉美去而復(fù)返,帶來了鐘點工阿姨,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感覺到氣氛的異樣,只以為是小孩子吵架,拉著裴廷就往客廳去,說那里有喜好的水果,還有點心飲料,問裴廷想要哪樣。裴廷到底留了下來,飯是在顧家吃的。用的是招待客人的餐廳,長方桌上羅列了多盤美食,顧寶沒什么胃口,他生著病,大魚大rou,油膩的東西都沾不得,擺在面前的只有味道寡淡的營養(yǎng)餐。顧寶安安靜靜,垂眸勺粥。顧正同裴廷聊天,裴廷和時下的年輕人不一樣,他想要和人聊得好時,能接上很多話題,也適時拋出話頭,叫人自然地接下去。顧正興致越來越高,還是湯玉美在桌下踢了人一腳,讓他別太過份。人家裴廷是來看顧寶的,你這大叔非要拉著年輕人不放做什么。人到中年,事業(yè)有成的顧正,怕了十幾年的妻,懼內(nèi)已成習(xí)慣,愛妻一個眼神就能叫他閉嘴。用過飯后,湯玉美拉著顧正,說是出門消食,留顧寶下來,好好招待裴廷。顧寶那碗粥從開餐喝到現(xiàn)在,還剩下大半碗。要不是粥煮得太稀,他怕不是要一顆顆米粒撿起來嘗進(jìn)嘴里。沒胃口是真,看著裴廷吃不下也是真。顧寶把勺子擱下,發(fā)出清脆一聲。裴廷沉默地坐在對桌,剛才應(yīng)付他爸的口才消失得無影無蹤。裴廷在他面前,拘謹(jǐn)?shù)睾孟褚粋€罪人。顧寶覺得自己哪怕把剩下這碗粥潑在裴廷臉上,這人怕是也不會生氣,反而任由他泄憤。見裴廷這樣,顧寶沒覺得有多好受。他嘆了口氣,裴廷立刻望向他,兩人這是第二次對視,在今日相見以后。顧寶不閃不避,他仔細(xì)看裴廷的模樣,卻是裴廷先避開了眼睛。這個在他面前,從來自信,成熟體貼的裴廷,如今自棄又卑微,不敢同他說對不起,也不知該和他說什么。那裴廷今天來到底是做什么的,真的單純只是看望他?顧寶抿唇,覺得自己猜出了真相。為什么非要來看他,因為喜歡他。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這份不該生出的情感。顧寶疲憊地起身,想要上樓。他不想出聲送客,只愿裴廷能夠自覺。裴廷沒有那么自覺,他跟在顧寶身后,循著顧寶的腳步,一步步上樓。顧寶以為自己會害怕,會有更強(qiáng)烈的心理陰影??墒锹犞嵬⒃谒砗蟮哪_步聲,他竟然沒有多少害怕。就算到今日這個地步,他潛意識里依然該死地信任對方。顧寶都想罵自己傻/逼,卻沒有喝停裴廷的步伐,直到裴廷跟到了二樓,顧寶沒再繼續(xù)往房間走,而是在二樓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你到底想干什么?”裴廷沒再繼續(xù)接近,他謹(jǐn)慎地維持著與顧寶的距離,在顧寶說他惡心之后。他好像怕靠得太近,會讓顧寶反感。就像做錯事的孩子,無時無刻不在看那人的眼色。自己再難受也沒關(guān)系,第一反應(yīng),所有本能,都只在乎對方的感覺。裴廷低聲道:“你有不接受我道歉的權(quán)利,但我還是得說對不起?!?/br>“那晚我喝醉了,犯下大錯。你討厭我,惡心我,或者說想要報警都可以?!?/br>顧寶單手掩住了臉,突兀地發(fā)出一聲笑:“報什么警,你有對我做什么嗎?”裴廷再次沉默下來,顧寶放下手,臉卻沒抬起:“裴廷,我不會報警,也不回對外說出那晚的事情,我比你還想忘記?!?/br>“而且我沒掉rou,也沒破皮,說出去了,大家都嫌我矯情?!鳖檶氉猿暗?。裴廷卻聽不下顧寶的自暴自棄的話語:“我知道我傷害了你。”顧寶一愣,眼眶猝不及防地紅了。他狼狽地將腦袋埋得更深,沒有說話。裴廷好半天才平定了情緒:“說再多的抱歉,也無濟(jì)于事。提補償,你也不會想要。”一滴淚無聲地砸在地毯上,顧寶始終沒把臉抬起來,甚至慶幸這地方的光線不好。“顧寶,如果可以,我寧愿你這輩子都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裴廷真心地說。裴廷:“我想陪在你身邊,也想做你最好的朋友?!?/br>“但是我搞砸了一切,是嗎?!迸嵬⒖酀?。一連串的淚濕透了地毯,顧寶沉重地呼吸著,悶悶地應(yīng)了聲:“對,你搞砸了?!?/br>裴廷輕聲問:“那輛車還在俱樂部,你還要嗎?”顧寶沒說話,裴廷便道:“還是要吧,我送不了你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了,十七歲的禮物,你留下好不好?!彼蒙狭藨┣蟮恼Z氣。裴廷:“你腸胃已經(jīng)是第二次出現(xiàn)問題了,平時在學(xué)校里,好好注意飲食?!?/br>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想到要注意,要提醒的地方,都說出來了。裴廷怕顧寶覺得自己虛偽,也想盡量言簡意駭,但這或許是他和顧寶最后一次談話了,他忍不住。他坐在了樓梯上,目光直白而留戀地看著顧寶,將這人的每分輪廓,都想印進(jìn)心里。顧寶還是心軟的,沒有趕他走,甚至容忍了他說了許多話。直到最后能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兩人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裴廷站起身,整理了衣服下擺,把準(zhǔn)備了數(shù)日的話,鄭重地說出來:“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找你了,別害怕?!?/br>顧寶膝蓋蜷起,踩在沙發(fā)上,臉埋進(jìn)雙臂間,露出脆弱蒼白的頸項。如果不是他身體沒有顫抖,裴廷甚至以為他是在哭。裴廷最后一次,深而重地望了顧寶一眼,他走向顧寶,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顧寶好像感覺到了,沒有抬頭,只是把臉埋得更深,肩胛骨清晰地聳起,他在短時間里,瘦了許多。在雙膝間,顧寶看見了裴廷的鞋,停頓在他身前,踩在了剛才那方被他眼淚打濕的地毯上。他聽見裴廷說:“寶寶,我走了。”一如即往,裴廷其實說過廷多次這句話。要去上班的時候,送他回家的時候,吃飯時被公司叫走的時候,在醫(yī)院陪他,清晨來臨的時候。只是這次,裴廷是真的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不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像他做出的那句承諾一樣。裴廷的手到底沒有落在顧寶的頭發(fā)上,他怕顧寶更害怕。他旋身,腳步聲越行越遠(yuǎn),直到顧寶再也聽不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