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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代替邱鹿原諒任何人。所以,不能了。不能了。晚了。季意仰起腦袋,看天上的星星,順便將淚意收回去。城市霓虹閃爍,車行如梭,載著各種各樣的人,大約只有那么一輛車里,載的是“敗犬”。今夜的邱旻不是霸總,也不是首富,只是一個被兒子拋棄的敗犬父親。太失敗了……他想。季意擁有差不多的失敗感,忍不住又抽了一根煙。沈刻系上浴衣腰帶,頭發(fā)還濕著,邊用毛巾擦邊走到床邊,拿起手機,顯示有個未接電話,來自“邱鹿”。沈刻下意識就想回撥,但略一思索,直接走了出去。季意正頹唐地蹲在墻根叼著煙思考人生呢,還沒思出個所以然,沈刻就出現(xiàn)了。季意驀然抬首,四目相對。瞠目結(jié)舌中,嘴里的煙掉下來,燙得季意竄天猴般驚叫著跳起來,抖落身上的煙,褲子燒了一個洞。沈刻:“……”☆、喝醉二人雙雙望著褲子上的洞,無語。沈刻組織語言:“你……抽煙?”季意:“偶爾……啊不,這是第一次!真的?!?/br>季意努力擠出一個純良的微笑,可信度十分低。沈刻皺了下眉,朝他攤開手掌。“?”“煙。”沈刻言簡意賅。季意不情不愿掏出煙交給他。“打火機?!?/br>打火機也被沒收。沈刻將兩樣?xùn)|西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回來說:“進去?!?/br>季意蔫頭耷腦地跟著沈刻進門。進了房子,沈刻給他倒了一杯水,解釋說:“剛才我在洗澡,沒聽到手機響。”季意捧著水杯點頭。沈刻又問:“為什么抽煙?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季意還穿著服務(wù)生制服,他張張口,卻不知如何解釋才好,或許怎么解釋都解釋不好吧。“能不能……不說?”季意低聲問。沈刻抿了抿唇,換了個問題:“要不要吃點東西?”季意搖搖頭,“不用……”話音剛落,肚子存心跟他作對似的咕嚕嚕響起來。沈刻:“你先去洗個澡,過會來下來吃夜宵?!?/br>季意干巴巴憋了句“謝謝”,上樓去洗澡。鏡子里的人臉色憔悴,就像餓了八百年。季意面無表情盯著這張臉,什么都不想考慮,考慮得越多,煩惱越多。洗澡,吃飯,睡覺,多好。洗完澡,季意套著沈刻的襯衫,晃著兩條腿下樓,那衣服堪堪遮住重要部位,沈刻眼一抬,就什么都瞧見了。沈刻:“……”季意猶自不知春光乍泄,問道:“吃什么?”沈刻默了半晌才不自然地移開眼睛說:“面。”兩人相對吃面,沈刻不說話,季意蠻別扭的,隨便找了話題聊,沈刻卻神游天外,眼神躲閃,偶爾答一兩句。吃完面,沈刻找了新內(nèi)褲,讓季意穿。季意也不客氣,雖然尺碼比較大,但總比光屁股好。季意問:“有沒有針線?”沈刻:“???”沈刻;“你要針線做什么?”季意一指服務(wù)生制服褲子上的洞,“縫一下?!?/br>沈刻:“……”針線盒子比季意想象中的要大,打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不止有針線,還有各種各樣的補丁。沈刻說,都是他mama用的。季意如獲至寶,選了塊紅艷艷的小花補丁,開始補褲子,也不管顏色配不配。沈刻:“……”季意補完褲子,見沈刻還在,說:“你先去睡吧?!?/br>“……嗯?!鄙蚩陶酒饋恚澳阋苍琰c睡?!闭f著走出客房帶上門。季意自然是睡不著的,將制服疊好了放在床頭。夜總會的工作肯定是泡湯了,雖然只做了三個晚上,但也不能白干,季意給廖句發(fā)微信:幫我結(jié)一下工資。此時已經(jīng)十一點半,廖句還在加班,已經(jīng)給季苒打過招呼今晚不去睡。酒喝得多了,尿就多,他解決完生理問題,靠著洗臉池放空腦袋,哪怕只有十分鐘也是珍貴的,這樣才有精力應(yīng)付后半夜的客人。季意發(fā)來的消息成功讓他失笑,想起某人像只小豬被抬走的場景,問:你沒事吧?季意:沒事,明天去季苒家。廖句:你去季苒家干什么?季意:見你。廖句:……季意:我肯定沒法去上班了,制服給你帶去,工資記得幫我結(ji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廖句:……哦。就這么幾句,季意的話簡直比解酒藥還管用,廖句半點倦意都沒了。他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好像每次跟“邱鹿”說話都是飄著的,永遠不知道“邱鹿”下一句會說什么。季意抱著薄被翻來覆去睡不著,空調(diào)冷氣開得足,露在外面的腳丫子冰涼,又嫌枕頭不舒服,反正怎么著都難受。他坐起來,掐著枕頭想給整蓬松了,忽然發(fā)現(xiàn)枕頭下露出一角紙張。抽出來,是張對折的信紙,對著床頭燈展開,季意一愣,認出那是季苒的筆跡:沈刻,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看到這封信,因為不好意思當(dāng)面感謝你,所以就寫在這里吧。謝謝你,在我最無助難捱的那一個月里,無條件幫助我,還讓我住到你家。說點心里話,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是我叔叔將我拉扯大的。他那個時候也才十八歲,我現(xiàn)在也快十八了,我簡直無法想象,如果這時有個五歲的小孩需要我養(yǎng),我該怎么辦。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其實那時叔叔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國留學(xué),但因為我父母過世,為了養(yǎng)我,他留了下來,在本市一邊上大學(xué)一邊兼職,還要照顧我。他真的很辛苦,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就這么突然走了,我甚至想,跟他一起去得了,那邊有爸爸mama,還有叔叔,挺好的。如果沒有你陪著,我恐怕真會想不開吧。真的謝謝你,沈刻。……短短幾百字,季意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眼眶漸漸濕潤,終是再也憋不住,淚珠斷了線似的掉下來,模糊了視線,再也看不清寫的什么。他不敢想象,如果季苒真想不開,他如今的“重生”又算什么。也許上天就是看季苒太孤苦伶仃,才讓他回來的吧。花十分鐘收拾好心情,季意擦了擦眼睛,拿上信去敲沈刻的門。沈刻打開門,疑惑地看著他。“這是我在枕頭下發(fā)現(xiàn)的?!奔疽庹f。“?”沈刻接過信,并未先看,而是攥住了季意手腕,“你哭了?”“沒有。”“你哭了?!边@次是陳述句。“……”季意惱羞成怒,“哭怎么了?我還不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