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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公公。”楊賀抿緊了嘴唇,一聲不吭,季堯已經(jīng)有些意識(shí)模糊了,拿血淋淋的手碰他的臉頰,委屈地說:“公公,我手好疼,要疼死了。”冰涼的,濕漉漉的手指在楊賀臉頰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血跡,楊賀心口跳了跳,打開季堯的手,轉(zhuǎn)頭沖外面喊:“來人,去叫太醫(yī)!”季堯當(dāng)即開心地笑了起來,昏昏沉沉的,低聲道:“公公果然還是心疼我的?!?/br>楊賀面無表情地抓著他沒傷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將他扶了起來,季堯提不起力氣,眼前恍惚恍惚的,二人踉踉蹌蹌地到了床邊,楊賀就松手將他扔了上去。季堯緊緊攥著楊賀,拿黏膩血腥的手,不管不顧地抓著他,“公公不要走?!?/br>楊賀冷淡地看著他的那幾根指頭,說:“為什么?”“你糾纏不休,到底想干什么?”季堯說:“公公這么聰明,難道不知道嗎?”“我喜歡你啊,我最喜歡你了,”他聲音沙啞,語氣理所當(dāng)然還帶了幾分笑,“我要你。”第24章楊賀覺得刺客那一刀砍的不是季堯的手,是他的腦子。本來就沒剩什么好東西,生生給劈成了滿口胡言的傻子。正常人哪會(huì)說喜歡宦官,要個(gè)宦官的瘋話。楊賀半點(diǎn)都不信季堯。季堯迷迷糊糊地還抓著楊賀的手不放,楊賀一根一根掰開,沒等太醫(yī)來拂袖就走了。上輩子加這輩子,他就沒見過這樣的人。楊賀臉頰還帶著季堯的血,嘴唇舌頭都好像被季堯含在嘴里,如同餓狗咂摸著骨頭又不舍得吞下,要吮出骨髓來。楊賀不想陪他發(fā)瘋。二人之間好像達(dá)成了某種默契,誰都沒有再說什么。季堯纏楊賀卻纏得緊,那個(gè)滿是血腥氣的吻過后,季堯念念不忘,抓著楊賀就能自顧自地親上去,挨了耳光也不在意,反而越發(fā)起勁,咬得更狠,楊賀嘴唇都破了皮見血。每每都能將楊賀氣得臉色鐵青,捂著嘴巴恨不得讓人把季堯轟出去。那小子跟沒事人似的,對(duì)楊賀笑嘻嘻的,一如既往地撒嬌扮乖。后來?xiàng)钯R索性夜宿在宮外。他是大權(quán)閹,宮外置了大宅子,陳設(shè)無一不精,卻沒人敢多加置喙。宦官老來無所依,大多貪財(cái),楊賀也不能免俗。錢財(cái),權(quán)勢(shì),誰不喜歡?沒過兩天,皇帝說要給季堯在宮外開府,他已經(jīng)十六了,自然不宜久居內(nèi)宮。這差事兒季寰交給了楊賀。燕京城中有許多空著的王侯舊府,只消重新休憩一番就能入住。楊賀擇了一座,著底下人看著,也就沒有再多上心。楊賀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求他辦事的人不少,個(gè)個(gè)恭維著,一口一個(gè)督公,觥籌交錯(cuò),滿世驕奢。這一日,楊賀宴飲回來夜已經(jīng)深了,喝了些酒,顴骨微紅,泛著芙蓉色。他揉了揉眉心,下人迎上來,在他耳邊說,“督公,十三殿下來了?!?/br>楊賀正瞇著眼睛,有些沒聽清,問:“誰?”“公公可算回來了,”懶洋洋的,一記少年人嗓音傳入耳中,拖長了腔。楊賀睜開眼,就見季堯靠在門邊,笑嘻嘻地看著他,眼里卻半點(diǎn)都不和善。楊賀愣了下,說:“誰讓他進(jìn)來的?”下人頓時(shí)就慌了,撲通跪了下去,“督,督公,小的該死,小的攔不住殿下?!?/br>楊賀臉色不虞地看著季堯,季堯已經(jīng)迎了上來,抓著他的手臂,對(duì)下人說:“這兒有我,你下去?!?/br>下人猶豫地抬起臉看楊賀,卻對(duì)上季堯陰郁的眼神,季堯笑道:“滾?!?/br>他抓著楊賀連拖帶摟地往里走,楊賀不耐煩地用力搡了幾下,才推開季堯,站定了,說:“你不回宮,在這里做甚?”季堯看著他,委屈地說:“我都好幾日沒見公公了。”楊賀說:“見著了?”季堯點(diǎn)頭。“滾回去,”楊賀說完就往里走。季堯攆了上來,突然從后面抱住楊賀,兩條手臂掐著楊賀細(xì)窄的腰,小聲地控訴,“公公當(dāng)真喝糊涂了,宮門早關(guān)了。”楊賀渾身都繃緊了,少年人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說:“公公都不想我。”楊賀不耐煩地說:“季堯,別發(fā)瘋?!?/br>季堯低低笑了聲,語氣軟和,“我好喜歡公公叫我名字,”他小狗似的,鼻尖拱他的臉頰耳邊聞,“公公喝酒了,一股子酒味?!?/br>他箍得緊,像要把楊賀嵌進(jìn)骨頭里,咬著耳朵含嘴里,舌尖舔弄薄薄的耳垂,“我在這兒苦等公公,公公去和別人喝酒,我不高興?!?/br>楊賀低哼了一聲,耳朵敏感,半邊身子都發(fā)麻,他罵了聲,掙扎得厲害。季堯卻不松手,二人腳下踉蹌了幾步,楊賀就被季堯按在了門上,季堯重復(fù)道:“我不高興?!?/br>季堯長得高,骨架大,肩膀?qū)挘置鬟€是個(gè)少年,卻已有了挺拔的輪廓,能將楊賀整個(gè)人都罩在自己陰影里。楊賀臉頰撞在門上,忍了忍,小聲地說:“季堯,我不知你在這兒等我?!?/br>季堯悶聲笑道:“公公在給我道歉嗎?”他眷戀地掐著楊賀的腰,手掌隔著衣裳摩挲胯骨,不溫柔,guntang又用力,要扼斷他的腰一樣。楊賀后背發(fā)涼,酒意瞬間醒了,額頭涔涔地發(fā)汗,忍氣吞聲道:“是,奴才給殿下道歉?!?/br>季堯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呼吸都急了,貼著他耳后薄薄的皮rou吮吻,“不要哄我,公公心里都要罵死我了,說不定還想著怎么打我?!?/br>楊賀攥緊了手指,“……沒有,不早了,奴才讓人給殿下準(zhǔn)備屋子睡覺好不好?”“不好,”季堯愛極了他瘦韌的腰,攥住了反復(fù)揉搓,低聲說:“公公腰好細(xì),怎么抖得這么厲害?”“真敏感。”楊賀厲聲道:“季堯,你別得寸進(jìn)尺——唔!”須臾,他就被頂著按在門框上咬住了嘴唇,季掐著他的下巴,舌頭頂開牙齒,強(qiáng)勢(shì)又莽撞地侵入其中。楊賀別扭又僵硬地承受著季堯的吻,涎水吞咽不及,流出二人唇齒,難受地發(fā)出幾聲嗚咽。明月掛中庭,夜風(fēng)過處,滿樹的葉子簌簌作響。季堯的手鉆入他的衣襟里,如愿以償?shù)孛搅思?xì)膩的皮rou,光滑柔軟得像最柔軟的錦緞,季堯忍不住,著迷地又掐又揉。分開時(shí),二人都?xì)獯跤醯?,季堯嘴唇留連在他下巴脖子,底下那話兒全硬了,囂張地頂在楊賀屁股上,低喘著叫楊賀,“楊賀,我想你,想死你了,我想吃了你你知不知道?”楊賀慌了神,沒了那股子冷冽傲氣,滿臉潮紅,懵懂又有幾分驚惶,色厲內(nèi)荏地說:“季堯,你別亂來?!?/br>季堯低笑了聲,說:“公公好可愛。”“別怕,我不會(huì)吃了你的,吃了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