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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的小孩兒,胖就代表健康,聞父總是會跟他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他雖然聽不懂,但是也明白那話里代表著的期待。他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想讓所有人都高興。不知道他這個性格隨了誰,不像刻板沉默但目標堅定的聞父,也不像溫柔高貴但內(nèi)心桀驁的陳女士,他兩個人誰都不沾,生下來了就是一個白團子,任人捏來揉去,小時候還好,大人們當他可愛,懂事,乖巧,都挺喜歡的,但是長大了,他的優(yōu)點就成了缺點,也沒有人夸他懂事了。好像,有時候“懂事”這兩個字是帶著貶義的。他的懂事似乎并沒有換來父母的開心。聞灼的腦海里開始閃過小時候到大了之后的各種畫面,多數(shù)都是聞父不滿的臉,偶爾也會閃過陳女士喊他“兒子”,叫他聽話的聲音,那些畫面像是走馬觀花一樣在聞灼的腦海里轉(zhuǎn)過,然后又轉(zhuǎn)回來,反反復復的轉(zhuǎn)。聞灼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掉了的事情又在夢中死灰復燃,他的心像是被墜在懸崖上,來來回回的在懸崖邊上彈跳,無數(shù)次他都以為自己被扼殺在懸崖邊上了,但是又無數(shù)次的醒過來。生活中的扼殺并不是鮮血淋漓的,而是無聲無息的,就像是一個框架,把聞灼裝在里面,讓聞灼按照他們的喜好來成長。聞灼不止一次的在想,讓所有人都喜歡的人,應該是什么樣子呢?直到他在夢中驚醒。他睡覺的時候還算是老實,就算是驚醒之后動作也不大,沒什么動靜,并沒有驚醒身邊的封契。昏暗中,封契的臉顯得尤為清晰。聞灼看著封契的臉,在某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那天他會那樣堅定地站在封契的后面。所有人都想將他打碎了重組成他們滿意的樣子,他被打碎過無數(shù)次,但卻依舊是個不合格的失敗品,只有封契愿意把他粘好,捧起來,貼在胸口上,愛他最原本的樣子。他的千般不好萬般蠢笨,他的脆弱敏感膽小怕事,輪到封契這里卻都是好的,都是封契愛的,封契縱容他,喜愛他,不會因為他的任何事而厭惡他。哪怕他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做,封契也依舊會喜歡他。這樣輕易就能得到一個人的喜歡,聞灼覺得自己好幸運,他前半生過的不如意的地方似乎就不是那么難以原諒了。聞灼眨了眨發(fā)紅的眼眶,低下頭,輕輕地蹭了蹭封契的脖子。他想,浮萍找到了能停留的地方,他想用他的根須,牢牢地扎根在封契的枝椏上。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找到真正屬于他的地方,然后,拼盡全力的靠上去。溫暖的被窩里,聞灼把自己貼在封契的心口上,貪心的聽著封契的心跳聲,他想,這一刻,封契的心跳是為他跳的。他還要聽很久很久,久到他們兩個人都長到了一起,不分彼此才行。聞灼在封契家待到第三天的時候,封契接到了聞父的電話。那時候封契正在廚房做飯,聞灼在客廳跟狗看電視,為了避免影響到聞灼的心情,封契特意避開了聞灼,去了廚房的小儲物間里去跟聞父打電話。不過聞父的電話里只字沒有提聞灼,說的都是比賽的事情,從比賽的場地說到比賽當日的一些注意事項,像是要把未來幾個月的事兒全都縮在這一個小小的電話里面。聞父不提聞灼,封契也不提,封契比聞父更有耐心,他打從把聞灼帶走的哪一天起,就做好了跟聞灼一起來面對這些的事實。這是一場硬仗,也是一場需要很長時間的戰(zhàn)爭,封契甚至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都考慮過要不要給聞灼請兩個保鏢,防止封父直接上門來搶人。畢竟他以后總不能二十四小時守著聞灼。所以當這通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封契整個人的心都跟著繃起來了,他站在昏暗的儲物間里,像是一桿標槍,一直耐心的等著聞父亮出他最后的籌碼。等了這么久了,總該有個回應,是談判也好,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好,怎樣都好,封契好根據(jù)聞父的反應來做出個計劃來。直到電話最后,兩個人之間都是長久的沉默,雙方都在等著對方先拋出誘餌,又同時都覺得自己處于劣勢,過了許久,電話那頭的聞父突然嘆了一口氣。封契把他的牙根都咬的發(fā)疼了。“這幾天的時間里,我跟我妻子商量了一下?!甭劯敢婚_口,聲線里帶著些說不出來的冷漠,說道他“妻子”的時候,他的聲調(diào)有一瞬間的古怪,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妻子,給他打過去了一筆錢,在他常用的卡里面,足夠他下半輩子的生活?!甭劯咐^續(xù)說道。封契一怔。然后,他聽見聞父說:“我和我妻子準備再要一個孩子?!?/br>電話那邊的聲音經(jīng)過電流的轉(zhuǎn)變,似乎有些失真,封契覺得那話里面似乎藏著很多種情緒,但是說出來的依舊是那么幾個字,讓人聽著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封契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他的腳背因為過于用力緊繃都有些隱隱的發(fā)疼,他拿著手機,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低聲問:“叔叔,您是說,您和伯母想再要一個孩子?!?/br>再要一個孩子,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放棄前面那個孩子。一股寒氣順著封契的后脊梁骨往封契的腦袋上竄,封契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一向能應付的過來各種場合的,只是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喉嚨失去了作用,也覺得自己的舌頭不聽話,他想說一些話,但是又隱約覺得有些沒必要。聞父是個什么人,封契隱約能了解幾分,他只是沒想到,陳女士也能狠得下這個心。“嗯。”電話那頭,聞父應了一聲,語氣風輕云淡,沒什么情緒似得回了一句:“我妻子這邊的家庭,是不能出現(xiàn)同性戀的,我們需要一個繼承人,一個好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末了,聞父又說了一遍:“我妻子給他的卡上打了很多的錢?!?/br>封契不想用沉默來回答聞父的話,他有很多話想說,甚至有些想向聞父低頭,但就在那一瞬間,他又想,低頭有用嗎?他能放開聞灼嗎?封契咬著牙,用盡渾身力氣,回了一個“我會轉(zhuǎn)告聞灼的”。不知道是不是“聞灼”這兩個字刺傷了聞父,聞父幾乎是立刻就掛掉了電話,電話掛斷后,封契在安靜的小儲藏室里站了片刻,然后轉(zhuǎn)身出了儲藏室,打算去找客廳的聞灼把這件事說一下。但是他一打開門,門外的小人兒就一頭撞上了他的胸口,聞灼在他身前蹦蹦跳跳,旁邊還跟著一只蹦蹦跳跳的狗,兩個小家伙圍著封契,封契聽見聞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