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山魈似的，搓揉太陽xue，十分不理解周圍的人為什么還再癲狂的喊：

“迪蘭！迪蘭！迪蘭！”

張程勉糟心的往吧臺經(jīng)理面前湊，費勁的大聲喊才勉強讓經(jīng)理聽見：

“他們喊的什么幾把玩意？”

“Dyn，那鼓手，咱會所小鋼炮，鼓敲的一般，但架不住臉蛋漂亮，也就這幫傻逼都把他當(dāng)仙女供著。”

周遭嘈雜不堪，吧臺經(jīng)理滿是戲謔的湊近張程勉嚼起舌頭。張程勉會意，配合的猥瑣一笑，把沒送出去的煙放進(jìn)自己嘴里，點燃吞吐了一口。

“不是男的么，能有多漂亮……”

經(jīng)理禮貌的笑著卻沒答話，邊喝酒邊伸出手，掌心向上食指勾了兩下，要煙抽。

什么毛病？給的不抽非得自己要……張程勉一挑眉抬起下巴，哼笑一聲，遞過去一支又抬了抬屁股往前幫他點燃。吧臺經(jīng)理愜意的吐出一圈白霧，才接著說

“確實漂亮，比女人漂亮多了，其實那小子最爽快，錢給夠隨你怎么玩，還不像女人那么麻煩。”

聽見這個，張程勉叼著煙坐直身子豪邁的一架手，往衣服里掏出一個黑塑料袋，爽快的推過去，輪廓方正，像是裝著一摞磚。

“你看這點算不算夠？”

吧臺經(jīng)理接過去打開看了看，在伸手往里捻了一會兒，笑起來：

“老板，怎么稱呼？”

“何東，兄弟們給臉都喊我東哥，剛出冊（出獄），嫌臺上這些幾把玩意兒唱的煩。聽胖成說整個源州就你們這兒東西最正，你有沒有現(xiàn)成的趕緊給個話，別他媽耽誤我時間。”

吧臺經(jīng)理光笑笑沒吭聲，轉(zhuǎn)身走到酒架旁邊，把塑料袋往下層的柜子里隨便一放。又走到酒柜邊拿出幾瓶果汁糖漿，用量杯兌了杯五顏六色還冒煙的，拿出一張名片寫了個數(shù)字壓在高腳杯底下，推給張程勉。

端著酒杯抿一口，果汁兒味，半點酒精都沒有。在看那張名片，就有個地址和自己剛剛送過去那摞磚的數(shù)字。

張程勉黑著臉重重一磕酒杯，玻璃杯腳迸裂，碎出一點白末。

“你逗我玩呢？胖成說了，非得榮哥批的條才拿得到東西，你他媽算個什么玩意兒？”

吧臺經(jīng)理不著不惱，表情冷淡。

“你不要？不要還我我燒了它。你他媽又是個什么玩意？要不是胖成介紹的，我都懶得搭理你?！?/br>
“你行！”張程勉扣著酒杯邊沿用中指戳向吧臺經(jīng)理，一口飲盡，再一抹嘴：

“要是拿不到東西，老子再蹲十年也要弄死你?！?/br>
看著張程勉兇神惡煞要砍人的樣子，那吧臺經(jīng)理反倒見慣場面的笑起來

“喝完飲料跟我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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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榮星演藝會所后門，員工通道。

原本打算讓吧臺經(jīng)理領(lǐng)著探進(jìn)徐興榮的老巢，結(jié)果只讓在通道轉(zhuǎn)了一圈就被打發(fā)出來，張程勉氣結(jié)。沒想到讓那胖成一張開光嘴說中了萬一，榮哥竟難得沒在會所。

據(jù)胖成交待，每一個找上門的下家，徐興榮都會讓吧臺經(jīng)理領(lǐng)到員工通道的攝像頭底下留個樣貌，再到辦公室交錢批條。如果是在吧臺給的錢，就說明榮哥沒在，這一筆是給看場子的馬仔們分的油水。

場子只收錢不沾貨，絕口不提毒品兩個字，真不愧是趙虎教出來的東西。

被吧臺經(jīng)理打發(fā)走，張程勉在大門口繞了個圈又鬼鬼祟祟的溜回來，先弄暈倆保安，再戴上假發(fā)換了身衣服，搞到一張工作人員識別卡，摸到頂層行政辦公樓盯梢，結(jié)果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整層樓門窗緊閉，連平日看門的保安都不見蹤影。

不得已只得又回到會所后門，掩進(jìn)墻角觀察情況。

看著員工電梯從負(fù)二到一樓，門打開，保潔大嬸手提一小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走出來，本該帶到廣場邊上垃圾房里扔掉的東西，她卻往門口墻角一擱，找了只大鐵桶出來往里一塞，再拿出打火機(jī)。

八成是廣場風(fēng)太大怕點火燒垃圾火星子四處躥，才躲在墻里焚燒。但里面裝了什么？非得這么大半夜處置掉。

這么想著，眼睜睜看著那打火機(jī)靠近鐵桶，張程勉急的抓耳撓腮四處張望，猛然瞟見員工電梯旁的垃圾桶，冒出一個想法的同時沖過去就是一腳。

砰啷！邊踢翻垃圾桶邊大叫：“哥們！哥們！別往電梯門口吐啊，咱爭取憋到墻角去?！趨^(qū)……”

“……??？”保潔大嬸驚叫一聲，捏著打火機(jī)一臉焦急的奔過來。徐興榮這人做事很有條理還有點潔癖，估計手底下的也不敢讓他見著腌臟。

拉起兜帽與大嬸擦身而過，張程勉邊戴手套邊跑到鐵桶旁邊，忍著滿鼻子血腥臭往里刨了兩下，軟綿綿的一堆，薅出幾團(tuán)帶血的紗布棉花，躲到墻邊。

除了血痂，還有焦臭、槍油和火硝味……以及，汽油！

張程勉心里一緊，瞬間聯(lián)想起余知檢信息上的油氣燃爆事件，徐興榮到底是不在還是躲著不出來？必須下去親自確認(rèn)。

整個會所所有通道都只到負(fù)一層停車場，只有大樓后門的員工電梯和消防樓梯通往負(fù)二層，門口裝了多個攝像頭。張程勉皺著眉稍一琢磨，干脆把腦袋整個縮進(jìn)帽兜內(nèi)，埋頭弓腰含胸，一手插褲兜一手扶墻左搖右晃地往下走，腳絆腳醉鬼一樣。

邊回憶胖成口述的會所房間結(jié)構(gòu)和安防點，邊溜達(dá)往下，這地兒其實他一點都不陌生，前兩天才來過，就為查撞了姜鐸那輛車。

但想起這事他就來氣，會所出面的行政主任領(lǐng)著他到涉案車停放點配合調(diào)查，又帶著他把會所里外逛了個遍，還送他一張會員卡，態(tài)度一百分滿口警民合作共建良好治安環(huán)境，實際上一問關(guān)鍵就不知道啊、監(jiān)控壞了啊、保安上廁所去了啥都沒看見啊。

我可去你媽個沒看見吧，敢跟老子打哈哈。

這么想著，張程勉刷了一下識別卡推開負(fù)二層的門，沿狹長通道走了一會兒，來到一處進(jìn)深4米由兩道雙扇防火門隔開的小空間，認(rèn)真研究了一會兒。

前兩天來到這他就覺得這兩扇門裝的莫名其妙。

靠外一扇乍眼一看就是普通的常閉式防火門，但仔細(xì)一看，大門是被兩邊的電磁釋放器吸住敞開著的，門框上部不起眼的墻角安裝了液壓閉門器，閉門器再往上做了個水泥擋墻，里面藏著電路裝置。

再往前還有一扇常閉式防火門，除了門頂?shù)拈]門器就沒那么多零件了，大門閉合著，要進(jìn)去必須得推開一條縫，人走門閉，但沒有上鎖。

門對著門，分隔開兩個空間。

倉庫這種人員出入并不頻繁又經(jīng)常有人值守的地方，有必要裝常開式防火門么？張程勉嗤笑一聲，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后。

這里位于負(fù)二層通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