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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抽了一口氣。“嘶……”“哇,你看我的目光好像我抄襲了你什么創(chuàng)意一樣?!比鸢残Σ[瞇地揶揄道,他伸手招來了在會場里走動的服務(wù)生,“給這位先生來一杯香檳?!彼噶酥敢壮巍?/br>“他不喝酒。”“你成年了嗎?小家伙?!比鸢仓苯訜o視了陳景煥的話,半彎著腰問易澄,同時伸出了一只手,等待和他握手。“……”易澄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更沒有伸出手去回握他。準(zhǔn)確地說,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看向陳景煥,里面帶著些求助的意味。“別太過分,瑞安。”陳景煥周身的氣壓已經(jīng)很低,他直接揮開了瑞安放在易澄面前的手,語氣里面已經(jīng)很是煩躁,“如果你不希望明天頭條上‘兩位設(shè)計師大打出手’版面超過你的作品本身,你就盡管再在這里犯渾試試?!?/br>陳景煥已經(jīng)換了英文,非??焖俚乇磉_(dá)完自己的意思,留給旁人聽八卦的機(jī)會實在很少。服務(wù)生感覺自己手里面已經(jīng)出了冷汗,他也不愿意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但礙于今天老板的面子,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等著兩個男人的對話結(jié)束。瑞安愣了愣,臉上的笑容也出現(xiàn)了一絲凝固。隨后,他后退一步,攤了攤手:“好吧,看上去這是你的專屬?!彼f的是中文。他名下的品牌一早就看上了東方這塊巨大的市場,而顯然,作為老板的他,業(yè)務(wù)能力也不落后,從他嘴里出來的中文十分流暢,不止被一兩個人問過是不是中文系留學(xué)生。可以說,雖然他的品牌在歐美的市場仍舊比不過歷史悠久的“喬伊斯”,但是,在東方市場上,這個后起之秀簡直和“喬伊斯”不相上下。這也是陳景煥對他仍舊保留著一些尊重的原因……他對待每一個實力相當(dāng)?shù)膶κ侄己茏鹁?,雖然他并不喜歡瑞安的為人,但是,顯然在競爭方面,兩個人的看法相當(dāng)一致。“別把你的主意打在他頭上,這是我先找到的。”陳景煥臉上的怒氣很快就消失,他用平淡的語氣將威脅的話說出口,手里面的酒杯在瑞安的杯口上碰了碰。玻璃清脆的響聲。畫面很和諧,看上去就像是兩位設(shè)計師在交流心得,然而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這番并不怎么友善的對話內(nèi)容。易澄對陳景煥的說法有些懵懂——什么叫,先找到的?作者有話說:不行我太困了第18章瑞安沒有再說什么,后退一步,給了陳景煥一個眼神:“請坐吧,走秀快要開始了,希望今天能給你帶來驚喜?!彼粝乱粋€飽含深意的笑容。燈光暗下來,秀場成為了整個會場里面唯一的光。其實,現(xiàn)在許多設(shè)計師都已經(jīng)不拘泥于最早的這種走秀形式,他們會將會場布置得盡量親民,讓底下的觀眾能夠最直觀、最近距離的觀察到每一件衣服的裁剪和質(zhì)感。但是,陳景煥和瑞安在這一點上還算有默契,兩個人的秀場仍舊喜歡運用最原始的T臺形式,僅僅是在布景上做文章。易澄坐在陳景煥的身側(cè),對秀場播放的迷幻電子樂相當(dāng)不適,或許他和陳景煥在某些方面品味是相同的,他也獨喜歡那種安靜的氛圍。不過與陳景煥相反,他不是為了在這種安靜中思考,而是喜歡在這種安靜中放空。與“白鳥”不同,瑞安這場秀的主題叫“花”。在色彩上面,兩場秀仿佛是兩個極端。陳景煥使用了大量的黑白灰配色,只有少量吸睛用的珠寶和花飾用了彩色,這樣衣服的整體更偏重于裁剪,而忽然出挑的彩色,也會讓人覺得眼前一亮。而瑞安的設(shè)計,則真的如同春日百花齊放的樣子,使用了大量的撞色。繁復(fù)的花紋和大面積的鮮艷色彩,反而讓偶爾的留白成為了畫面的中心。這種風(fēng)格,配合迷幻電子樂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陳景煥承認(rèn)這種設(shè)計很新潮,在當(dāng)下的時尚圈,對顏色的極致追求其實是普遍的設(shè)計風(fēng)向。這場秀一開始的畫風(fēng)還算中規(guī)中矩,可是到了后面半段,會場里面的燈光倏然閃了閃,變了顏色。一種瑰麗的粉紅光線,灑落在T臺上面,接下來出場的男模特們可就有些讓人大吃一驚了。他們畫著上個世紀(jì)海報女星一般夸張的妝容,各種鮮艷顏色的唇膏抹在嘴巴上,不但有紅色系、粉色系,甚至還有淺藍(lán)和明黃。而他們身上穿著的也不是正式的男裝,而是一條又一條短裙。熱辣的造型設(shè)計,女性特征明顯,而偏偏瑞安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他請的這些模特沒有一個是屬于精致的長相。肌rou棱角分明的男模,穿著這些衣服走過,就連陳景煥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畫面,實在有點挑戰(zhàn)他的審美。易澄在一旁已經(jīng)看傻了眼,他們坐在前排,這個仿佛一朵一朵鮮花一樣的男人從他的面前飄過,還真是……他有些局促,下意識又往陳景煥身邊靠了靠。“怎么了?”陳景煥俯身同他耳語。“沒……”易澄抽了抽鼻子,“只是我覺得這樣有點奇怪,那個設(shè)計師,是怎么想的啊。”在電子樂頗具有感染力的氣氛中,易澄直言問道。“呵?!标惥盁ɡ湫α艘宦?,他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聽到易澄對別人產(chǎn)生好奇,是這么一件令他惱怒的事情。他會去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的發(fā)生:“瑞安不是什么好人,你再多問他一句,小心他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彼p聲威脅道。男孩瞪大了眼睛,在腦海中思考了一下關(guān)于“吃”的問題。第一,他是搞不懂陳景煥話里面的“吃”,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第二,他弄不明白為什么隨便問一句都能被人“吃掉”。陳景煥卻仿佛看透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手掌貼在他的后頸處摩挲著:“知道他怎么能設(shè)計出這種……色彩暗示如此強烈的衣服嗎?”易澄很誠實地?fù)u了搖頭。“他跟別人zuoai。”陳景煥毫不避諱將這個詞說出來,貼在易澄的耳朵邊上,還附帶了一聲輕笑,“他跟各種不一樣的人zuoai,吸食致幻劑,然后瘋狂上床。他說,他能在這種現(xiàn)實與迷幻的交疊之間尋找出靈感?!?/br>易澄難以置信,被陳景煥撫摸著脖子,不自主打了個寒戰(zhàn)。接下來的時間里,兩個人沒有再交談,只是陳景煥也沒有再拿開他的手。兩個人的椅子離得本來就近,現(xiàn)在從后面看,易澄就仿佛被陳景煥摟在了懷里。媒體們這會卻無暇顧及,鏡頭全部對著臺上拍個不?!鸢仓笆召彽钠放平小鞍ā?,在瑞安正式接手之前,它只是一家中規(guī)中矩做禮服設(shè)計的服裝公司,后來由于老板經(jīng)營不善,打算賣掉品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