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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雨怎么會受傷了呢?人魚的進攻還在繼續(xù),他暫時沒辦法分心,但又心急想看看傷口,于是那些金色光絮越發(fā)地狂躁,刺出時將數(shù)條人魚粉碎在海浪中。三分鐘后人魚的狂潮要不是被他攔截下來,要不已經(jīng)貼著海底繼續(xù)奔向造船廠。沈朝幕將作戰(zhàn)船掉頭,右手還抓著龍拾雨的角,左手點動終端幾下讓服務(wù)機器人把醫(yī)療包送來,然后上手就開始掀衣服。龍拾雨:“嚶。”他下意識想往后縮,被傷口就此暴露的可能,以及公主的狂野流氓行為給嚇到了——之前他摸公主的腰還得偷偷摸摸的,現(xiàn)在竟然一下子就開始扒衣服了。不是個淑女公主QAQ惡龍恐慌。那傷口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裂開的,沈翟在這個星球上,龍語與這精神力抗衡起來會分外吃力。而且不像其他龍類,龍拾雨并不善于使用龍語的力量或者煉金術(shù)。尤其是煉金術(shù),每次使用都是一場災(zāi)難。他唯一的特長就是噴火。......還有力氣比較大。他想要捂住自己的羽絨服:“是我、我之前不小心磕到了?!?/br>“磕到哪能這樣出血?!?/br>“磕太狠了啊?!饼埵坝晁浪雷ё∽约旱挠鸾q衣,又想要往后退去,但無奈龍角在沈朝幕的手上掙脫不開。“磕太狠了就要給我看看?!鄙虺话阉钄r的手掰開,干脆利落地把衣服拉鏈扯開。他才不信龍拾雨這套鬼話,之前同樣位置的傷口,分別在地下黑,拳場和卡珊德他已經(jīng)見過兩次了。一次正常,兩次是偶然,第三次絕對有問題。他像剝洋蔥一樣,一層層把面包龍的衣服給剝開了。醫(yī)療包就在手邊了,龍拾雨被他拽著龍角,不斷試圖發(fā)出嚶嚶嚶的聲音進行蠱惑,但是沈朝幕終于覺醒了一名優(yōu)秀獵人的本能,這次格外地清醒,嫌龍拾雨鬧騰,直接抓著他的兩只手摁在了墻上。龍拾雨:“嚶。”QAQ他想掙脫開公主的鉗制,又不敢太用力惹得沈朝幕生氣,尾巴焦慮地擺來擺去,最后還是被叼在了嘴里。沈朝幕一層一層扒到了家居服。白色的家居服果然已經(jīng)被血液染紅。他頓住了,一貫平穩(wěn)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顫抖,小心而仔細地掀開衣衫后是......毫無傷痕的腹部。沈朝幕疑惑了幾秒,上手輕輕摸了一下。皮膚光滑細膩,溫?zé)岬氖指懈裢獾煤?。腰身的弧線依舊完美,能輕松掐住,柔韌且美好。......上一次他在地下拳場見到的,也是這樣的場景。只是當(dāng)時他單純以為是龍類的自愈能力強大,傷口已經(jīng)好了。但這次他多了個心眼,精神力覆蓋在手上慢慢撫過去。龍拾雨叼著尾巴含糊說:“嚶?!?/br>他仰著修長的脖頸扭動了一下,這回用了點力氣,又被沈朝幕肩抵著肩,死死壓回墻上去了。他被公主卡在墻角,眼睜睜感受著龍語的效果一點點減弱。沈朝幕沒有冒然以精神力解開那效果,只是想要透過那層假象,看看傷勢如何。他對精神力的控制何其精準精妙,又專門研究過龍語這種獨特的能力,果然精確地感受到了——那是一條深且猙獰的傷口。腐蝕性的精神力隱隱還有殘留。一瞬間他抓著龍拾雨手腕的手用力了幾分,眼眸晦暗,一字一頓說:“是沈翟干的?”......水燒開了,凱倫將開水倒入茶杯里,茶葉回旋。無日光的環(huán)境總是很令人疲憊的,奧古斯塔和其他雇傭兵在遠處的帳篷睡得昏天黑地。寒風(fēng)呼嘯,遠遠能看見達摩克利斯之橋的巨大身影。她放在身后的詩集被人輕輕拿了起來——凱倫猛地回頭,精神力像是海潮一樣就要涌出。面色蒼白的男人卻拿著,沖他笑了笑:“海克娜小姐,不必那么緊張?!?/br>他胸口別著一朵艷麗的折紙玫瑰,花瓣層層疊疊,要開未開。只是他這回左手夾著一個小熊玩偶,一個老式的收音機已經(jīng)放在腳邊。“諾,”沈翟笑說,“我去了一趟你的城堡,把你喜歡的東西帶過來了?!?/br>沈翟指導(dǎo)著凱倫做了不少事情,包括如何快速獵殺其他海中的異獸,并將它們在不被沈朝幕和阿卡薩摩發(fā)現(xiàn)情況下,堆疊在橋梁之下,以此布置出她全新的“歌曲”。但她對沈翟還是十分警惕,畢竟那種異獸和龍類的氣息出現(xiàn)在人類身上,還是太詭異了。奧古斯塔他們注射血液時,也是身上有明顯的異獸氣息。但人與獸的界限還是十分清晰,和沈翟完全不同。他像個怪物。凱倫小心地從沈翟手中接過了那個小熊玩偶,摟在懷中,然后目光落在收音機上——這個是艾奇沃斯·墨菲留下的東西之一,平時他面對著大海寫詩的時候,就會在這種老舊的儀器上播放些歌曲。據(jù)說這些歌曲來自詩人的母星,或是悠揚或是婉轉(zhuǎn),有著凱倫從未聽過的韻律。不會有多少人留意到這種來自舊時代的機器,這是她和墨菲先生之間的秘密。但是沈翟卻給她帶來了。凱倫微微蹙起好看的眉:“你是怎么知道它的?”“我冒昧進到你房間的時候,剛巧看到了攤開的日記本?!鄙虻缘恼Z調(diào)依舊不緩不急,不會給人帶來半分壓迫感,加上純正的聯(lián)盟母星口音,一聽便知道是從小在頂尖的家庭環(huán)境下長大的,“或許是之前那幫闖入者干的吧。不管如何,”他又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你能高興就好,我很開心幫到你?!?/br>他還把一些舊磁帶帶來了。凱倫遲疑片刻,點頭說:“......謝謝你,沈先生?!?/br>沈翟只把手中的詩集掃過幾眼,就合上,放回它本來的位置。然后他突然問:“??四刃〗?,我能請你跳支舞么?”凱倫略微愣神片刻,隨后在王室出身的良好修養(yǎng)令她回答:“當(dāng)然。如果你想的話,我的收音機里就有舞曲。”她挑出一盤磁帶放進收音機里,緩緩轉(zhuǎn)動。那是一首悠揚的交誼舞曲。在這片雪已融化的地面上,沈翟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胛骨之下,慢三起步,裙擺揚開。他們都是出席過無數(shù)舞會的人,進退間分外優(yōu)雅。凱倫卻并沒有往日的專心。又一個旋身,她垂眸看向沈翟的手腕——幾日前,那種和螳螂身上一樣的拉扯傷痕不見了。盡管那看上去,不是那么快能愈合的傷。但是在老式西裝的袖口之下,她看到了別的痕跡。那是可怕的燒傷,皮膚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