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針孔，腦子里空白了一瞬，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么。

“我現(xiàn)在很正常。”阿航嘆了口氣，語調(diào)溫和平靜，“魚魚，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好像對我有誤解”

鄒寒聽到這話猛地回過神來，這人什么意思

暗指他挑撥離間嗎

他抬頭看過去，阿航微皺著眉頭，擔(dān)憂地看向虞城河。

他的眼神太真誠，任何人看了都只會覺得他非常擔(dān)心虞城河，一點不會懷疑他在挑撥離間。

鄒寒又去看虞城河，虞城河沒什么表情。

注意到鄒寒的眼神，他的手指在鄒寒手腕上輕輕叩了下，示意他不用擔(dān)心。

于是鄒寒便懶得說話了。

虞城河這才回應(yīng)阿航“你覺得你做了什么，會讓我誤解”

阿航微微一愕，搖頭道“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有病，很多事情”

他看看鄒寒，又看看虞城河，似乎有點拿不定主意，遲疑道“我其他人格做的事情，我也不會有印象?！?/br>
鄒寒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阿航眉心跳了下，勉強保持鎮(zhèn)定。

“靈伶在哪里”虞城河沒搭理他似是而非的話。

阿航搖搖頭，擔(dān)憂更甚“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到那個地方的，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在你男朋友車上了。”

聽到“男朋友”這個稱呼，虞城河下意識朝鄒寒看去，恰好鄒寒也看了過來。

虞城河露出下車以來第一個微笑，隨即又看向阿航，眼底迅速染上寒冰“看在趙mama的情分上，你現(xiàn)在坦白，我還能給你留條活路?！?/br>
“小魚兒你什么意思”阿航聞言沒有生氣，反而流露出說不盡的哀傷，“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有什么誤會不妨直接說出來，或許我可以解釋。當(dāng)然，你不愿意說也沒關(guān)系，我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肯定做過很多傷害你的事情。我本來也沒臉見你，今天我都打算跳車逃跑了，是你小男朋友把我打暈，才帶來這里的。”

他越說越順暢，說到“小男朋友”的時候，甚至隱隱有點調(diào)侃的意思，朝鄒寒輕輕一瞥。

這人心理素質(zhì)挺強，就是智商不太高。

他的情緒和說話內(nèi)容，不搭。

鄒寒終于開口道“你別看我，我不會告訴虞哥，你有三重人格的。”

“別說”阿航在同時喝道，但顯然阻止不及，他臉上現(xiàn)出深深的懊惱。

虞城河眉頭越皺越緊，剛想說什么，忽然感覺鄒寒手腕一翻，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一根手指還在他掌心撓了下，示意他不要說話。

虞城河心尖一癢，先低頭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才看向鄒寒的眼睛。

小朋友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調(diào)皮地朝虞城河眨了下眼。

虞城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眉心舒展，眼底陰霾全部消散，神色輕松地靠在沙發(fā)背上，等著看他的“小男朋友”表演。

“你有雙重人格的事情都告訴虞哥了，三重人格又有什么好怕他知道的”鄒寒疑惑得特別真情實感。

鄒寒的演技連費禮都看不穿，阿航更沒懷疑“不管是我的哪個人格，說到底，都是我自己。我傷害了小魚兒，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對不起他，寧愿他恨我，也不要他因為我有病，而原諒我，甚至反過來心疼我?guī)臀?。那樣的話，對他就太不公平了?！?/br>
“說得真感人?！编u寒嘖嘖嘆了兩聲，“可是你當(dāng)著他的面這么說，他就更加不可能恨你了。我懷疑你在道德綁架他，并且我有證據(jù)?！?/br>
阿航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又道“沒想到你小魚兒，你千萬別多想，我絕對沒那個意思?！?/br>
“真好定力?！编u寒都想替他鼓掌，但一下沒抬起手，低頭一看，才意識到自己正跟虞城河手牽手。

關(guān)鍵，還是他先動的手。

鄒寒“……”

虞城河眼底也溢出融融笑意，故意抓緊了，不給鄒寒抽手的機會。臉上還學(xué)著鄒寒最擅長的無辜樣子，示意他繼續(xù)跟阿航斗智斗勇。

鄒寒不想讓阿航看出什么，艱難地吞咽一下，輕咳兩聲，繼續(xù)道“其實有個問題，剛才在車上我就想問你了。”

阿航這時候精神高度集中，當(dāng)然也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但他只當(dāng)兩人是在，皺眉道“什么問題”

“理論上來講，多重人格之間，應(yīng)該互相不知道彼此，對吧我記得，你也多次強調(diào)過，你不清楚其他人格做過什么。”鄒寒跟他確認。

阿航謹慎地點頭“我確實不知道。”

“那就有幾個奇怪的地方。比如，為什么你主人格做的事情，你的副人格會一清二楚呢再比如，你說你還有第三重人格，問虞哥要錢?？砂凑瘴覀冇莞邕@圣父般的性格”鄒寒看了虞城河一眼，“他絕對不會主動說出來，你的主人格又是怎么知道的”

虞城河“……”

阿航“”

他之前跟鄒寒說有第三重人格，不過是想再給自己鋪一條退路，這個謊他撒得得心應(yīng)手，沒想到竟然會因此露餡。

但他不肯就這樣認輸，還在想辦法挽回“我是聽費哥他們說的”

“既然聽他們說了，你的主人格為什么不找虞哥道歉莫非，你的主人格也很不要臉”鄒寒立刻道。

阿航“我”

“行了，別掙扎了?！庇莩呛咏K于看不下去，“我已經(jīng)找到替你做假病歷的醫(yī)生?！?/br>
阿航臉色瞬間蒼白下來，額頭瞬間布滿汗珠，這次是真的無計可施。

“我還是那句話，說出靈伶在哪里。我看在阿姨曾經(jīng)照顧我的情分上，可以給你留條活路?！庇莩呛拥馈?/br>
“少說那些漂亮話”阿航慢慢冷靜下來，冷冷地看著虞城河，“你留我一條活路可你的男朋友、你的經(jīng)紀(jì)公司、你的老板都不會留我活路，對吧我不傻，現(xiàn)在把靈伶抓在我手里，才是我唯一的活路。不過，虞城河，你小男朋友沒說錯，你還真是個圣父啊。靈伶捅你一刀，你竟然還想著救她”

虞城河并不生氣“好吧，我承認，我有時候確實有點圣父，特別是對你的時候。這一點，你應(yīng)該深有感觸吧”

饒是阿航臉皮夠厚，聞言也有點不自然。

虞城河繼續(xù)道“既然你不要這條活路，那就算了。至于靈伶，我知道她在哪里?！?/br>
阿航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別想詐我”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了解我，知道我的弱點，所以能逼我一再退步。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同樣了解你?！庇莩呛永淅涞?，“你的所有秘密基地，我會不知道你以前躲在哪里，現(xiàn)在就會把靈伶藏在哪里。星星之家”

阿航像繃到極致突然斷了的弦，整個人都垮了。

虞城河閉了下眼睛，悄悄呼出一口氣，他猜對了。

鄒寒察覺到虞城河掌心有汗，輕輕捏了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