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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干脆利落的一件黑色輕袍,束著寬大的腰帶,勾勒出線條漂亮的腰身,袖口露出一截手腕,瘦削而蒼白。大概是化過妝的緣故,他的膚色比平時還要冷,幾乎沒有血色,連嘴唇也是淡淡的粉,配上冷淡的眉眼,整個人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強勢與冷漠。可他的顴骨上,卻有一道血色的傷口,雖然是化妝特效,卻做的極其逼真,這傷盤踞在他的臉上,艷得像朵玫瑰,使他堅不可摧的凜然漏出了一道裂縫,橫添了一分脆弱。越是強勢冷漠的人,流露出脆弱的時候,才越是惹人憐惜。傅聞善情不自禁在心里吹了聲口哨,他算是明白現在的小姑娘為什么都喜歡“戰(zhàn)損妝”了,確實好看。但他很快又笑不出來了。他知道謝晚星今天演得是哪出戲了,正是他陪著謝晚星對過的那出戲——特使處統領深夜被帝王傳召入宮,皇上挑著統領的下巴,敲打他不可有私情。撇開傅聞善的丑化濾鏡不提,這位扮演皇帝的青年演員長得挺不錯,劍眉星目,穿一身明黃的龍袍,伸出兩指勾住謝晚星的下巴,兩個人四目相對,靠得越來越近……隨便加個bgm就能加入同人剪輯大禮包。片場內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與嚶嚶嚶,全是在場的小姑娘們被萌到肝顫又不得不壓抑自己。傅聞善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思蘅。李思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傅聞善,默默地抓了一把堅果,埋頭苦吃。然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整整一個下午,五場戲,大部分都是謝晚星和別人的對手戲。看到最后,傅聞善已經數不清謝晚星被人摸了多少次腰,又捏了多少次臉。片場的嚶嚶嚶就沒停過,傅聞善甚至懷疑有幾個工作組的小姑娘會暈過去。他看出來了,李思蘅這王八寫劇本的時候,真正的cp根本不是男主×女主,而是all統領,連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女主都能攻一攻謝晚星。李思蘅對自己寫的什么玩意兒心知肚明,戲拍到一半的時候,就找借口說接個電話逃跑了,傅聞善一邊看得牙根癢癢一邊找不到罪魁禍首。.好在今天拍戲比較順利,不到六點鐘大家就收工回家,謝晚星這次沒有再跟他的師兄去吃火鍋,而是趁著大家不注意,溜到了傅聞善的車上。片場離酒店并不遠,謝晚星跟傅聞善一前一后進了電梯,到了十二樓的時候,傅聞善目不斜視地就走過了屬于自己的房間,直接進了謝晚星那間1232。門一關,兩個人二話不說就把昨天欠的那一炮給補上了。考慮到謝晚星明天還得拍戲,傅聞善雖然憋得夠嗆,但還是只做了一次。完事后,謝晚星摸過手表一看,發(fā)現已經是六點多了,可是兩個人縮在被窩里,誰也不想爬起來吃飯。謝晚星靠在傅聞善的胸前,懶洋洋地不愿意動彈,他剛剛喝了一杯檸檬水,現在居然也不是很餓。傅聞善的手插在謝晚星的長發(fā)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他的發(fā)絲。卸了妝以后,謝晚星的臉不再是下午的一片蒼白,又剛經過劇烈運動,變得粉撲撲的,嘴唇就更是因為親吻,紅得艷麗。傅聞善發(fā)現自己還是更喜歡謝晚星這副生氣勃勃的樣子。兩個人靜靜地靠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但是過了一會兒,傅聞善突然想起自己有個事情忘記交代了。“我跟你說個事兒,”傅聞善有點尷尬地撓了下臉,“你知道李思蘅是我哥們兒吧?”“知道啊。”謝晚星不明白傅聞善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傅聞善又道,“我今天早上從你房間出來的時候,恰好他來找我吃午飯,就被他撞見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但他不會亂說的,你放心?!?/br>不過會不會告訴剩下的發(fā)小bcd,就不好說了…謝晚星唰得睜開了眼睛,他先是心里一驚,但很快又想起趙景華也知道他和傅聞善的事情了,又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他和傅聞善一時半會兒不解除關系,他們身邊親近的人早晚都會多少點。“咱倆也算扯平了,”謝晚星閉著眼睛說道,“我?guī)熜忠仓牢覀z的關系了。”傅聞善皺了皺眉,“趙景華?”謝晚星的嘴角抽了抽,拍了傅聞善的腿一把,“還不是來拍戲前,你跟個狗一樣在我鎖骨上啃了好幾口,結果就被我?guī)熜纸o看見了,逼著我把什么都交代了?!?/br>傅聞善悶笑了一聲,也想起了謝晚星拍戲前的那一晚,他把謝晚星壓在地板上都干了些什么。這確實是他的鍋,他認。·這天晚上兩人最終誰也沒下樓吃飯,而是點的客房服務。吃完飯兩個人無所事事地繼續(xù)躺在床上,十分虛度光陰。傅聞善發(fā)現謝晚星的床頭上居然放著樂譜,好奇地拿過來看了兩眼,“你房間怎么有這個?”謝晚星正拿著kindle看哈利波特,掃了傅聞善手上的東西一眼,頓時面露苦澀,抱怨道,“電影里有個配曲,要男女主來唱,韓水她雖然是個演員,其實以前最早是作為歌手參加選秀的。我才是那個專業(yè)拖后腿的,所以就沒事兒我先練練?!?/br>傅聞善挑了下眉,笑道,“那你唱兩句,我聽聽?!?/br>謝晚星拒絕合作,“我才不唱,你聽了肯定笑話我,”他嘟了下嘴,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我小學就唱歌走調?!?/br>反正也說了,謝晚星也不怕丟人,又嘀咕道,“我小學時候長的好看,老師就想拉我去合唱團充門面,說我只要唱及格都行。結果我一開口,她就放棄了,說我糟蹋這張臉?!?/br>傅聞善忍不住笑了出來,幻想了幾秒謝晚星小時候不情不愿唱歌的樣子。他看了看手上的這個樂譜,發(fā)現詞作是張先的改編的,歌名也就叫作,調子倒是不難,他就隨口哼了幾句,唱的是中間那段。“……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jié)。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謝晚星不知不覺放下了手上的kindle,臉擱在手臂上,趴著看著傅聞善。傅聞善一只手撐在枕頭上,上半身沒穿衣服,露出漂亮的肌rou和流暢的身體線條,配上那張英俊又桀驁的臉,怎么看都不像一個溫情脈脈的人。可他哼著歌的聲音卻出乎意料的低啞溫柔。這不是謝晚星第一次聽傅聞善唱歌,但是傅聞善最近在家練習的曲子都是比較偏向搖滾的,在謝晚星不解風情的耳朵聽來,和噪音沒什么兩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